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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神情來回變換,這讓他不由心生疑惑,扶家對這個獨女素來疼寵,按理說她就算沒有被養的驕縱跋扈或者不諳世事,也不該是滿目愁緒,思慮過重的模樣。 “你是如何得知我和鑒珠閣關系的?”穆王隨意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絲毫不擔心等下會有人進來,撞見他在扶子嫣的廂房中,會引起多大的波瀾。 “臣女不過是偶然得知?!钡搅爽F在,扶子嫣突然生出幾分后怕之意,是啊,她當時只想著找上穆王,想把扶家從漩渦邊緣拉出來,可是卻忘了現在的她不是那個一見鐘情的對象,穆王羽翼尚未豐之時,自己竟然知道了他的底牌,這才是真的將扶家陷入危險境地。 “王爺放心,此事只有臣女一人得知,絕無第二人知道,臣女可以發誓?!狈鲎渔痰恼Z氣中露出了幾分急迫和懇切。 穆王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著扶子嫣,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遇見王寧遠的事情,只想著該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消除穆王的猜測。 “我該如何相信你的話呢?”穆王嘴角慢慢揚起一絲淺笑,看著扶子嫣緊張忐忑的神情,竟讓他心情好了許多,甚至于連自己的勢力提前被暴露出來的擔憂都少了幾分,不知為何,他就是對她有種莫名的信賴。 扶子嫣皺了皺眉,神色之間慢慢沉靜下來,“王爺如何才能相信臣女呢?” “自然是——”穆王說著站起身來,緩緩朝著床邊走過去,一步一步都恍若踏在扶子嫣的心頭之上,直到穆王走到床邊,微微俯身下來,扶子嫣頓時心如鼓擂,雙手死死拽著身下的床單,拼命控制自己內心的緊張不安,“我只相信自己人?!?/br> 穆王說完這句話之后,眼神掃過扶子嫣略顯僵硬的神色,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幾分,直起身子道:“你先養好身體,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鑒珠閣,讓掌柜的轉告我?!?/br>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而扶子嫣還沉浸在那七個字帶給她的無限震撼中,自己人?什么是自己人?怎么才能被叫做自己人? 正在這時,碧鵑拎著茶壺推門而入,進屋之后先是轉頭往里邊瞧了一眼,倒了杯熱水走了過去,輕輕扶起扶子嫣,正要將水喂進去,卻瞧見她自己主動伸手將杯子接了過去。 “小姐感覺好些了嗎?”碧鵑接過去空杯子,擔憂的看向扶子嫣。 扶子嫣點了點頭,碧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就忍不住抱怨起來,“小姐可不知道,這寺廟里的人都好奇怪,不過是一壺水,害得我走了好多路才找到廚房那里要了壺熱水?!?/br> 扶子嫣倒是沒有多想,只覺得或許是穆王安排的人,怪不得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廂房里,肯定是早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根本就不擔心會有人發現。 說著,碧鶯這邊也端著熬好的藥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小姐,藥熬好了,趁熱喝了吧?!?/br> 扶子嫣看著那碗黑漆漆的湯藥,眉頭不由皺起,可看著床邊兩雙擔憂的眼神,最終還是接過來喝了下去,“回去之后,記得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br> “這……”碧鶯臉上露出了幾分猶疑,“可是這藥——” “小廚房熬著就好,又沒什么大事,我不想讓他們替我擔心?!狈鲎渔萄哉Z中帶出了幾分厲色。 碧鶯和碧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下來,“可是外面的護衛?” “你跟他們說,既然是我的護衛,那就該認清自己的主人是誰?!狈鲎渔搪曇舻?,但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碧鵑身子不由抖了抖,她跟在扶子嫣身邊多年,頭一次見她用如此態度說話,慌不亂地點頭就轉身去了院子里。 而這邊一直待在廂房里齋戒誦經的羅婧熙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情,等到她從廂房里出來,兩人回府的時候,她才注意到扶子嫣臉色略有些蒼白。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扶子嫣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累了?!?/br> “那等下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休息?!绷_婧熙也沒有多問,只是關心地說道。 而青寧廟后山之上,穆王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沉聲說道:“去查查忠烈伯府最近出了什么事?!?/br> ☆、第二十九章 長春宮 “先帝真的留下了遺詔嗎?” “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清楚,總之當年服侍先帝的太監總管臨死前是這么說的。當初先帝最屬意的人選乃是七皇子而非圣上,若非有徐國公府在后面支撐,先帝怕是早早就立下七皇子為儲君了,只是先帝去的急,未曾留下只言片語, 七皇子母家勢薄, 這才讓徐國公府扶持著當今坐上了那個位置?!?/br> 徐貴妃想到當年那段時間徐國公府滿府壓抑的氣氛, 若是最后登基的不是當今, 恐怕徐國公府百年榮耀瞬間毀于一旦,只是即便最后成功了,徐國公府卻仍是保不住這世家盛名, 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 穆王聞言,眉頭緊鎖, “就僅憑安國夫人是最后見到先帝的, 就斷定她手中有先帝遺詔?” 徐貴妃抬眼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微揚起幾分笑意, “慕兒,這后宮沒你想得那么簡單,能夠活下來的人都是聰明人, 能生下皇子并且讓皇后最后答應扶持自己的兒子登上那至高之位,皇貴太妃的手段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br> 穆王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回想起皇貴太妃這個在后宮中恍若隱形人一樣的存在,縱使她是當今圣上生母, 但是因為有徐太后在,她甚至只能屈居太妃之位,而且整日里待在自己的和壽宮,對后宮任何妃嬪和宮里的皇子公主都沒有特別的偏寵。 一切的一切都讓任何人無法找到她的一絲不好,現下想來,竟是如此的虛假。 “皇貴太妃和先帝遺詔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那個總管太監是她的人?”穆王這么一說,倒也不無道理。 皇貴太妃本就是宮人出身,曾在先帝身邊侍奉,得蒙寵幸才入得后宮,與先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認識,甚至交好都說得通。 “你忘了一點,安國夫人也是宮人出身,她和皇貴太妃當時同為先帝身邊侍奉的宮人,只是后來太妃被先帝寵幸進入后宮,安國夫人才隨侍在了她身邊?!毙熨F妃提醒道。 “安國夫人?”穆王喃喃道。 徐貴妃掃了一眼周圍站著的宮人,抬手輕揮,兩旁的宮人福了福身,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你應該見過安國夫人的,單從長相來看,她就比太妃要漂亮許多,先帝喜好美色之事,可以說是盡人皆知,那么他為什么會去臨幸一個容貌并不出眾的宮女呢?” 徐貴妃這么稍稍一做提醒,穆王立馬就明白過來,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