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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卷成一團萎在桌下嘴里不斷呻/吟的李簡,心臟突然沒那么痛了,她吸了口氣,走到陶小霜的身邊,抿抿嘴,在jiejie鼓勵的眼神下,試探的伸腳踩了下李簡的背。 女孩子第一次使用暴力,無論有什么原因都難免忐忑不安,陶小霜很清楚這一點,就繼續鼓勵道:“用點力!想想他做的那些事,你就下得去腳了!” 高椿閉著眼,一腳踹了出去,被踢到屁股的李簡呻/吟著抖了一下。高椿睜開眼,看著這樣狼狽的他,感覺好痛快、好開心! 她躍躍欲試的道:“姐,我還想踢!” 陶小霜笑著眨眨眼:“想踢就踢,別踢頭就是了!還有,也別踢那里,你腳上穿的是布鞋,會感覺很惡心的?!?/br> “知道了!”高椿直點頭。 等姐妹倆從里面打開監房的門,高椿的臉上還泛著興奮的潮紅,她挽著陶小霜的胳膊,直說要和jiejie一起作防身訓練,看得曹公安暗地里直咋舌頭。然后,他又看到了在監房里縮成一團,褲襠都尿濕了的李簡——媽呀,這上海的姑娘太兇了,這里的男同胞活得可真是不容易! 和馬上就要離開上海的曹公安道別后,陶小霜三人離開了勞改所。邊往公車站走,高椿邊道:“姐,大圣哥,謝謝你們!還好來見了這混球一次……”她回頭望了一眼勞改所,悵然道:“我總算明白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是個什么樣的神經病了!” 陶小霜拍了拍meimei的肩頭,“這一次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mama和四海叔說,跟他們商量后再做決定,知道不?” 高椿點點頭,“我再也不擅作主張了!我發誓!”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對孫齊圣道:“大圣哥,那兩個金線戒的錢我回去后就給你,另外3個足金的等派出所退了,我立馬就給你?!?/br> “給你姐吧?!睂O齊圣道。 兩個月后,安徽的白湖監獄。 一邊看著李簡和同期的其他幾個犯人排成一隊被獄警們粗暴的訓誡,曹公安一邊和相熟的張獄警說話:“我跟你說,那個上海來的,是個天生的壞種,你可得好好的管教他……” “這樣子……”張獄警心里有數的點點頭,“那我先把他分到甲棟的13號去,磋磨兩天再說” 于是,李簡就被分去了13號。他抱著分發的破臉盆,被拉開鐵門的獄警推了進去。 哐當一聲,鐵門鎖上了。6個或站或坐的老犯人看到李簡,眼睛都賊亮起來。一個犯人道:“這次的新人好細皮嫩rou呀!” 另一個犯人道:“作新的二椅子正合適!大哥,總算可以開葷了!” 13號的老大,一個禿頭的壯漢用大拇指尖戳了戳牙齦,瞇著老鼠眼道:“先給他倒插花,弄松了再說,別想上一個那樣,把腸子給捅漏了,還得送醫務室!” “好咧!”一個矮小的犯人從墻縫里抽出一根筷子來,嘿嘿笑著走向面無血色又疑惑不安的李簡,“小子,我來給你松松,晚上好用?!?/br> “干什么!不要過來!”李簡一把推開矮小的犯人,返身撲到鐵門上,不停的搖晃欄桿。 “媽的,不識相!”老大一揮手,其他犯人就圍了上來。 …… 五一勞動節剛過,高椿就搬去了華師大的學生宿舍。兩天后就是星期天,陶小霜叫上采秀一起去看她。 高椿的宿舍是6人間,都是上下鋪,她分到的床位是靠門最近的那個下鋪。采秀看了后就道:“這位子總有人進進出出的,能不能換一換?!?/br> 高椿倒是無所謂:“也沒什么,誰叫我來得最晚?!彼緛硎亲≡诩依锏?,可不久后就改變主意,搬來了學校,“社里的活動多,住這里才方便。對了,姐,采秀,等會社里就有賽詩會,你們也去吧?”說著高椿從抽屜里拿出幾張詩稿來,清清嗓子,“我要再練習一遍,你們倆再幫我聽一聽好不啦?” 又要再聽一遍?陶小霜和采秀對視了一眼,然后搖頭道:“小椿,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練習?!?/br> 出了宿舍樓,采秀吐了下舌頭,“高椿姐參加文學社才多久時間呀,儼然已經中毒了!” 陶小霜想了想后,笑著道:“這就叫文藝女青年!”原本她還擔心高椿會因為李簡的事沮喪很久,誰知道一個文學社就讓她歡喜得活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鴿子! 采秀要畢業了,和同學約好了去照相,陶小霜就自己回了龍泉里。一上二樓,就見徐阿婆正在和孫奶奶說話。見她回來了,霍清芬就笑著招手:“小霜,快過來,你孫叔叔總算回信了?!?/br> “真的?”陶小霜很驚喜,忙過去坐下了。 霍清芬笑著道:“早上到的,信里說他10月份就能回來,這次能待半個月!估計是和上面反映了情況,所以給他放了婚假!” 徐阿婆笑瞇瞇的接話,“兒子結婚,也是婚假嘛!” “阿婆,奶奶,怎么又取笑我!”陶小霜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雖然一點也不熱,還是撒嬌道:“你們再說,我就害羞了好伐!” 徐阿婆就道:“我們還不是替你和大圣著急嗎?” 霍清芬則道:“好在你孫叔叔回了信,要不然……”她嘆了口氣,“大圣因為他mama的事一直不給你孫叔叔好臉色看,要是這一次他再錯過了大圣的婚事,唉!” 陶小霜知道她的意思,就道:“奶奶,你別擔心,找到機會我會勸一勸大圣的?!?/br> “小霜,你真懂事!”霍清芬笑著點點頭,然后又道:“大圣這孩子就是驢脾氣,倔得很,你也別使勁勸他,和他稍微說一說就是了,只要結婚那天場面能見人我就阿彌陀佛了。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來吧?!毕氲綄O子昨晚突然宣布,他急著結婚,不等兒子的話,霍清芬就愁得不行。 兩年前,孫齊圣的父親孫仲回過一次上海,他在孫家待了5天,孫齊圣就5天沒回家睡過覺,急得孫大柱的兩個嘴角都生燎泡。 孫齊圣和他爸爸孫仲之所以關系這么僵,個中原因陶小霜自然清楚。 孫mama叫林珊,和孫仲都是同濟大學的學生,兩人在1950年結成了夫妻。1952年孫齊圣出生后,留校的孫仲就接到調令,調到一個以數字‘88’命名的研究所里參與一個保密程度極高的研究項目,從那時起,孫仲就只能每半個月回一次家。幾年后,那個研究項目準備搬遷到十萬大山的深處,而那時孫mama剛懷上佰歲。 組織上還在考慮人選,孫仲就主動和研究所里要求,要去深山里繼續那個項目,而這意味著夫妻倆長久甚至半生的分離,孫mama自然就不同意了,她鬧她哭,可這阻止不了孫仲,他還是走了。 被留下的孫mama就患上了心病,而這也影響了她的身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