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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霜更覺得暈呼呼的了。 “你等等再睡?!睂O齊圣攬著她站起來,先把人放回了靠背椅,接著從衣柜里拿出3條毛斗篷,再拉起她,用一條斗篷在椅子上墊了一層,然后用其余兩條把她裹成了一個球。 “睡吧,我回來時再叫醒你?!?/br> “好的呀?!?/br> 眼簾閉合前,陶小霜正好看見孫齊圣俊朗而矯健的背影穿過拱門。 作者有話要說: 砂肺病就是肺塵病。 雖然想很快結束這一卷,但小霜和大圣要甜甜,要啾啾,所以就這樣了。O(∩_∩)O 第93章 10.16| 就像曾和陶小霜說起的那樣,孫齊圣從不相信現實中有那么多所謂的巧合——其實99%的‘巧合’都是人為的必然和庸人的無知罷了。 所以,當陶海就藏在松江、老張就是張發貴、奇怪母子的古怪行為、還有曇花一現的周胡斌,這四個線索一起出現時,孫齊圣的腦海里立時出現了隱約的連線。于是在陶小霜和兩個公安見面的第二天,孫齊圣就坐車去了一趟松江。 到了松江,孫齊圣直接去了紅星食堂。他吃了碗面祭了五臟廟后,進了后廚。這時剛過10點鐘,生意清淡,后廚里兩個煮面師傅正在撩閑,孫齊圣向兩人散了兩根煙,接著問了幾個關于集市的問題。 抽著8毛一包的好煙,又被城里來的青年左一個大師傅右一個請教的捧著,兩個廚師的嘴不知不覺就沒了把門的。 “那個張發貴和住他隔壁的傻子老婆洪春肯定有一腿……” “我也覺得是,那洪春在張發貴被槍斃前突然就進城了,肯定是得到什么風聲了……” 半個小時后,孫齊圣去了鎮上唯一的圖書館。從洪春的同事那里,他知道洪春有一個神秘的親戚,正是這個親戚把大字不識一個的洪春安□□了圖書館。 然后,孫齊圣去了張發貴的院子,那里的門上還貼著封條。孫齊圣從墻上翻了進去,只見院子里狼藉一片。他很快就找到了通向隔壁的小門。從那小門他進了隔壁的院子,半個月前洪春就住在這里。而現在當然是人去樓空了。院子里空蕩蕩的,連晾衣繩都收走了,只有地上留有不少瓦罐和器具擱置的痕跡,看來洪春一家三口走得并不急促:一個女子帶著又傻又癱的丈夫和還有生病的兒子,要收拾得這么干凈,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弄好的事。 最后,孫齊圣去了郵局。他先在郵局里選了一個‘大嘴巴’的辦事員,然后想辦法和他搭上了話,拐著彎問起了周胡斌。 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但在郵局里孫齊圣獲得的有用信息寥寥:在市郵政局做副科長的周胡斌和這里的局長是好朋友,常來找局長喝酒下棋,所以大約半個月他就會來一次松江。 在來松江前,孫齊圣就猜測那對母子口中的‘爸爸’可能就是周胡斌,這事沒有證據,只是孫齊圣的直覺,所以他來松江找證據??上淼挠行┩砹耍汉榇阂患乙呀洶嶙吡?,而公安局的抓捕行動弄死了張發貴,還讓鎮上原本九假一真的流言發酵到一點真相也打聽不到的程度——無論真話假話,總是越傳播越走形的。 不過,孫齊圣不是警察,他給人定罪不需要證據,一番探查后,他已經基本確定周胡斌就是那封匿名信的幕后主使。 回到虹口后,他立刻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陶小霜。說這話時,兩人一個帶著采秀迎泰,一個帶著佰歲、朱大友,正在四川北路上壓馬路。 “天??!周胡斌他……”陶小霜驚得聲音都大了八度,“他為什么要……我又沒有看見他!”說到這里,陶小霜突然有些明白了,“他是不是疑人偷斧之心在作祟呀,以為我看見了他,所以要寫信害我?” “我猜他十之八/九是因為你看見了他的背影,所以心虛得不敢和你打照面。你不是說大年初二你會去高家嗎?他作為女婿那天也會去的?!?/br> “就因為怕我認出來,他就要把我弄成黑五類呀!周胡斌這人簡直壞得流膿!”陶小霜氣得臉都紅了。雖然孫齊圣說他還沒有具體的證據證明這事,但陶小霜相信孫齊圣的判斷和直覺。 怒氣勃發中,她的腦子運轉得飛快,“他能寫匿名信,我們也能。我們也給公安局寫封信,信上就寫‘周胡斌和洪春是情人,是他指使張發貴寫的匿名信’?!?/br> 孫齊圣好笑的搖頭,“這信要這么寫,公安立刻知道是你寫的,好伐?” “??!對呀,這么寫就暴露我見過洪春的事了?!碧招∷p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那就寫:周胡斌指使張發貴寫的匿名信。這個怎么樣?” “這個行,”孫齊圣點頭,“我明天就跑一趟郵局?!彼^匿名信,其實有兩種寫法。一種不拘形式,卷成卷揉成團,直接往舉報單位里塞就行;而另一種,則是寫成信件通過郵局寄送,這種其實是有名字的——沒名字郵局不給送呀:假名假地址,只有收件單位是真的。孫齊圣可不會傻到跑去公安局塞匿名信,他自然是選第二種方式。 …… 港務局在滬北的公房位于虹口區和楊浦區交界的碼頭旁,是品字形的三棟舊式公寓,高家分到的兩室一廳就在品字右‘口’上那棟公寓的三樓。 這天下午,高三梅散亂著頭發,人如呆雞似的坐在高家的客廳里。她的左邊坐著高家人,右邊則坐著周家二老和周胡斌的兩個兄弟。兩家人吵了論了大半天,如今正等著高三梅說句話。 高三梅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周胡斌,感覺這兩天的遭遇像是在做夢:前天,公安局秘密帶走了周胡斌,自己不知道在家里急了一晚。第二天才得到了郵政局的通知,然后自己叫來了弟弟四海,兩人正要去公安局,周胡斌卻被放了回來;接著是周胡斌痛哭流涕的坦白——這是他/媽的、狗屁的坦白!要不是公安局查到了那個白鷹和洪春,他周胡斌會吐一個字嗎?。?! 高三梅看著周胡斌臉上被自己抓出的道道血痕,心里一片悲涼:以為兩人心心相映,慕煞旁人,結果卻是自己這半輩子都白活了。 “你怎么就做得出來,我難道不想給你生個兒子嗎——我第四次懷孕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死了,醫生說我不能再懷孕,我比誰都難過……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呀!周胡斌,你說呀!你說!”高三梅邊說邊掄起手,一個巴掌打在周胡斌的臉上,她的眼睛哭了兩天已經哭得血紅,這時流下的眼淚里似乎已經帶著血。 在場的人見了,都上前勸慰關心高三梅,真的心疼她的有之:高阿婆、高大桃、高四海夫妻還有她躲在里面房間里偷聽的三個女兒。裝作擔心的人也有,和高三梅早已姐妹生隙的高雙樺,以及周家諸人。 周阿婆作勢狠狠地打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