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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還是一個蠻愛學的人,我在講的過程中一直都有很認真地記筆記。拋開一切,認真這一點我還是很欣賞的。 有了這一次,后來幾個星期我都有陸陸續續地過來,和她的交流也變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場的原因,她很收斂地躺著,也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以為一切都會這么順利地發展下去,關于我和我的男友,我和我的meimei。 但上天卻不再給我們時間。 我照例帶著一大堆零食進了病房,帶了雪兒喜歡吃的芒果布丁和遠志喜歡吃的葡萄口味。當然還有我喜歡的玫瑰口味,冰冰涼涼的,適合這個季節。 冰鎮布丁剛好適合這個即將燥熱起來的春日。 今天是遠志的課堂教學時間,我去到的時候,遠志已經拿出了我和他的書,把椅子也搬好了。我輕車熟路地坐到他的旁邊,見到我來了,他用書輕輕輕輕地敲了我一下腦袋:“又遲到了?!?/br> 雪兒捂嘴偷笑地看著我們。我扁扁嘴,拿出布?。骸熬椭来呶覍W習,雪兒都還不急,你急什么啊?!?/br> 布丁在我的手里冰冰涼涼的,我把它擠出來放到專門配置的盤子里:“先吃個布丁再學嘛。這個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br> 遠志幫我把另外兩個也擠了出來,然后拿出勺子,轉頭把雪兒的那份遞給了她:“這個很好吃的,我記得只有去她家玩的那次才吃到了?!?/br> 我看著雪兒笑了笑,伸手去接卻接了個空,指尖擦過紙盤,堪堪抓了個角,布丁一下子從紙盤滾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覺得有點累。突然使不上力氣了……咳咳……” “雪兒,你的臉色好不對啊?!蔽铱粗幌伦邮Я搜哪橆a,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遠志比我快了一步,立刻按下了急救鈴。 雪兒只是捂著胸口一直在咳,我想過去幫她拍背緩一下卻被遠志扼住了手腕。 “讓護士來吧?!彼料铝四?,“別幫倒忙了?!?/br>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雪兒,她咳了一段時間就不咳了,嘴角有血跡,臉色蒼白,似乎呼吸不暢的樣子,手緊緊地抓著被角。 護士們從我身邊穿過,直接把雪兒抬到擔架上,就往急救室里推。我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卻無計可施,只能看著。 “她會沒事的吧?!边h志沒有回答我,只是握得我手腕生疼。 病情的加重突如其來,我終于明白在生命的無常面前,我們小小的情感真的不算什么。 雪兒始終需要有人陪,她爸爸為了醫療費不能翹班,上班的時候就我和遠志兩個人輪流陪床。 忙碌的四月到了,最近我一直在籌備一場芭蕾表演,我從小學芭蕾,直到現在才得到第一次正式的獨立表演機會。 這次表演對于我很重要,我每天都泡在舞蹈室里,對著鏡子糾正動作和姿態。練完舞蹈就去醫院接遠志的班,讓遠志可以去休息一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怎么做,其實說起來雪兒對我而言什么都不是,閨蜜也在勸我不要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可是我真的放不下。閨蜜只是苦笑,除了幫我去上幾節課以外,她也沒辦法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她和你非親非故,至于這樣嗎?” “我不知道,讓我靜靜吧?!?/br> “顧遠志愿意守著就讓他守啊,你去干什么?最近不是還要準備表演嗎?” “可是,我也不能……讓遠志太累了……”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青黑的眼眶,亂糟糟的頭發,輕聲說了一句,“在死亡面前,我還是想盡點力的。我想把她拉回來?!?/br> “真的好困啊……”我掙扎著睜開眼,昏黃的陽光映入了我的眼簾,這才發現太陽已經接近地平線了。 我竟然壓腿壓到一半睡著了,我伸了個懶腰,肩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滑落了下來。唔,怎么熟悉,這不是遠志的衣服嗎? 我活動活動筋骨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遠志的身影,不知道他人又去哪了?是去醫院了嗎? 背后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回過頭來,發現他站在門口,一手搭在門框上,一手提了一個裝了食物的塑料袋。 “你醒啦?”他脫了鞋朝我走來,把袋子遞給了我,“最近真是很拼命啊。雪兒那里有我看著你還是先別去了吧?!?/br> 我接過袋子,發現都是我愛吃的,拿了一個面包,靠著鏡子就坐了下來。他順從地坐在我的旁邊,給我按摩肩膀和小腿。 我咽下一口面包,嘟了嘟嘴:“那你就太累了?!?/br> 他只是笑了笑,示意我把另一條腿也搭在他的身上,讓他來按摩。 “你的按摩技術真是嫻熟啊?!蔽乙蕾嗽谒男靥?,心跳聲清晰可聽,這顆心臟為我而跳動。 “跟護士學的,這個星期雪兒的病情惡化,都下不了床,我就跟護士學了幾手?!彼恼Z氣充滿了遺憾,“真是可惜?!?/br> 我闔眼,輕輕點點頭:“她現在還好嗎?” “醫生說,如果不手術的話,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br> “是嗎?她知道了嗎?” “嗯?!?/br> “如果我說我的表演在下個星期三,你會來看的吧?”我聽到他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終于放心地沉眠在他的懷里。 因為我知道,這顆心臟此時此刻為我而跳動。 我的眼前依次閃過小時候乖巧地叫我小jiejie的臉,現在怯生生叫我學姐的臉,遠志微笑的臉,遠志擔憂的臉,最終陷入黑暗。 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 ☆、承上 【09】 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感覺到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額頭guntang卻手腳冰冷。 每天都生活在地獄里,命懸一線。每天都渾渾噩噩地在夢與清醒之間穿行的時候,有時候我能感覺到小腿上有一個溫熱的力量傳來,把我穩穩地攥了回來。 我連眼都睜不開,連呼吸都覺得費力,好痛苦啊。 是時間終于到了嗎?我恍恍惚惚之間看到學長的身影,坐在我的床邊。 “快點好起來啊……”悠悠的一聲嘆息。 今天精神格外的好,終于挪開了胸口的大石,也可以想想手術的事了。之前醫生也來找我談過,父親也來找我談過,這場手術的成功率其實很低,但我如果不接受手術可能就會活不過這一年了。要接受手術就最好要乘早,趁著現在身體還行。 我還想和學長在過幾天這樣的生活,我還不想放棄。 病房的門敲了幾下,是學長來了。我勉強地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像話。 學長把新鮮的百合花插到了花瓶里,舊的花拿報紙包起來,隨手放進包里,可能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