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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向他本就凝結的心。他在黑夜中用手輕輕觸摸著她的臉,這是他既熟悉而又想念的,指腹觸上那唇,像是觸到了燃燒的炭粒,當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沈懷風感受到那雙手的無措,她看不清他的臉,可她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擔心與謹慎的,他怕自己再一次傷害到她。她與楚傲寒這么多年的相處,他的性情本性她還是了解的,所以他將她打入冷宮時她就知道,他一定是為了保護她才不得不這么做的,雖然一開始她確實有過失望與怨恨,可細細回味后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她悄悄握住那雙冰涼的大手,想在這寒冷中給予他一點自己的溫暖。 兩人就在這黑暗而靜謐的沉夜中,牽著對方的手,一語不發。 沉靜的夜,洗刷了一點黑墨的色彩,天邊的深藍更加的深沉,那是積攢了許久的光明在一點點沖破暗夜的束縛。楚傲寒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他覺得他的懷風力已經嚴重不足了,如果不乘此機會補充點,自己一定沒辦法渡過接來的一段時間。 他悶悶的發了聲,像一只性格古怪的大貓,明明在撒著嬌卻說出讓人討厭的話來,“我看見那個臭大胡子吻你了?!?/br> 沈懷風的拳頭對著她肩上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臭小子,偷看?!彼旒从窒氲剿尤贿@么早就來了,那這之后的時間難道就一直在冷宮外?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我今晚若是不出來,你打算在這里等到幾時?” 他不去在意自己腦袋上的爆栗,依舊悶悶道:“我也沒想著你會出來,就是...”就是想在這里呆著,哪也不想去??伤麤]有說,他覺得這些話說出來一定會被她嘲笑,他會笑自己是個傻瓜,將她關入冷宮現在又想著要見她。 她將肩膀上的腦袋推開,看著朧朧昏昧間那勾畫出的身形想了許久,一個錯身便伸出雙臂將那眼前的人環住,這樣的始料未及是楚傲寒做夢都難以想象的,他像是被定了身,就任由她這么抱住他。他一點一點的吸著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怕他瘋狂擂動的心跳會震碎這如夢如幻的畫境。他僵直的雙手緩緩彎曲并攏,將胸前小小的人兒緊緊箍住,他擁住她纖細腰肢,想將她整個人都嵌進身體,這柔軟而甜香的氣息是他夢寐以求的,他簡直不能遏制自己的情緒,一顆心像是被點燃的煙花送上了天,炸出無數碎粒。 她將臉貼上他柔滑的衣襟,“楚傲寒,我們和好吧?!笔前?,和好吧,他們的關系已經不能再糟糕了,以前說過的要攜手并進,如今的局面不能任由它繼續惡化,他們不能再繼續維持這糟糕的關系了。 和好?楚傲寒皺皺眉,難道是他會錯意了?她這個擁抱并不是接受他而只是單純的和好?他的臉頓時在黑夜中變得燒燙,他居然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 他輕咳一聲,勉強掩飾住了尷尬,沙啞著嗓音道:“我們沒什么要和好的?!彼俸僖恍?,拍拍他的背后示意她也這么覺得,他們之間不是這么簡單就能切斷的羈絆,就像當年的那個約定,既然承諾了,那就是要履行到底的。 風中的寒,似乎被兩人相擁的溫暖驅散了不少,借著天邊晨曦的微光,沈懷風看到那張臉上的淺笑,不由也笑了起來,他們的記憶一同穿行到那些年,那時他還是個羸弱的新君幼主,而她也只是個初入宮闈的懵懂少女,他承諾為她遮風避雨護她周全,她約定陪他前行風雨無阻。 他們都知道,對方一定會做到,眼中的堅定照亮了這個黑夜的沉重。 正陽宮內,殿內頂部盤龍銜珠神氣活現,梁枋上雕飾的龍鳳和彩畫熠熠奪輝,四面陽間的開門此時緊閉,地面鋪墁的金磚上正牢牢跪著一個男人,他神色凝重目不斜視只是垂下眼看著地面不發一語,等著坐在帝王寶座上的男子看完手中最后一篇奏折。 銅壺滴漏一滴兩滴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殿中,闊大的正殿只有他們二人,“就這些了么?”楚傲寒淡淡開了口,一抹冷笑從唇角溢開,這滿桌的請奏說明了什么這已是不言而喻的了,如今他的家務事倒是比國事更受這些老東西的關注,立張幼蘭為后并廢殺沈懷風以儆效尤,立沈卉云為后并廢殺沈懷風以儆效尤,立白芊芊為后并廢殺沈懷風以儆效尤。他的朝堂上難得一見的統一,立后的人選不同,可要廢殺的人卻是空前的一致。 “回皇上,就這些了,除了三位娘娘之外,其余娘娘的請奏立后都可以忽視?!苯衅届o的回答道。 “為何這些老東西都一致向外,要置皇后與死地?”楚傲寒的聲音仍舊不緊不慢,讓江承聽不出任何情感,只是他稱呼沈懷風為皇后就明了楚傲寒的心意了,他點點頭道:“這些奏折中請奏誅殺皇后大多是沈弼言授意的,似乎他已經對皇后娘娘產生殺意了?!边@些年他一直潛心潛伏在沈弼言的身邊,不到萬不得已他相信楚傲寒是不會啟用他的,今日暗中召見想來也是有重要之事。 目光銳利,看向了下跪的江承繼續問道:“不耐煩?這是什么意思?” 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也是十分費解,他自問這些年在呆在沈弼言身邊已經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可這次關于誅殺皇后這件事他竟半點都沒有向他透露,這不得不令他深思。 ☆、第六十章 形跡可疑 “臣猜想,皇后娘娘如今在沈弼言眼中已經是一枚棄子,借由此次事件他大約也是想將計就計拋出皇后,另外扶持惠妃入主鳳儀?!边@些年沈弼言手中關于后宮的消息都是后知后覺,往往事情發生后才得到消息,這令他十分惱怒,只是沈懷風畢竟身居后位動她不得,沈弼言常在他面前懊惱當時選錯了人竟將一顆不受控的棋子送上了如此重要的位置,若是將沈卉云送進去,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可照他所看來,沈家的這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后位中宮只料,倒是張家的張幼蘭卻是個十分合適的皇后人選,她深知皇后是政治婚姻的需求,為后者需要的不只是皇帝的寵愛,更需要皇帝的信賴與同盟關系,皇后應該是朝臣與君王之間的紐帶,如今皇帝早已與沈氏勢不兩立,又在淮魏兩王的事情上悄悄帶過了張氏給了他們活路,現在又何必再多此一舉過問沈弼言對皇后的作為,只需冊立張幼蘭為后,那么他手中就擁有了張氏的支持和他這些年默默培植出的一撥勢力的支持,何樂不為? 只是這些話他不敢說,亦不敢隨意揣度君王心意,他相信以皇帝的心智這些問題不會想不到,他微微抬頭,小心翼翼的將目光投身那金赤龍袍的身上,他面無表情的看向下首的江承,久久不語。 正當他以為楚傲寒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淡淡開了口,“尹天機,這幾年沈弼言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