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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們想要置我爹于死地,于是污蔑他偷盜官銀,把我們一家丟到了難民中間,那時正值災民暴動,我爹娘就死在了那場暴亂中,而我爹為了保護我,將我送給了一個相熟的老鄉,求他帶我離開,誰知他半路把我轉手給了別人,我被轉手了幾次淪落京城,遇到了同樣被轉手到京城的羅寬和小豆子他們?!?/br> 他沉痛的說完了這一切,沈懷風安慰得拍了拍他的肩,低下頭打開那本小冊,那本小冊子被鮮血透了許多頁,雖然并不影響,卻實在讓她覺得觸目驚心。 她一頁一頁翻看,越到后面越覺得膽寒,越到后面越覺得不知所措。福寶看著她神情的變化,淡淡道:“我知道,這會讓你很難做。具體怎么做,在你的選擇?!?/br> 他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件讓她非常難做的事,這前面的人名她從未見過,可越到后面她越是不知該怎么辦了。 她翻看書頁的手越來越慢,直到最后一個字從她面前滑過,她垂下了眼,腦中還在不斷回放著剛才讀到的名字,沈弼言,沈弼光,沈弼賢,沈弼峰,沈行安,沈蕭逸 .... 這里面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他們是她的叔父,堂兄,侄兒,如果真的按照這個名單去制裁,沈家百年家族,只怕全族覆滅,沈氏一族在這場浩劫中能活下來的所剩無幾。 面對福寶懇求的臉,她的心中的天平這就樣在家族和責任間搖擺,彷徨得像是在無人的黑夜中游走,那種不安定的感覺瞬間吞沒了她。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尋求幫助的人的面前表現出軟弱,她回眼換成了堅定的摸樣,她知道她應該當機立斷做出選擇,可舍棄一個家族并不是那么簡單,即使再冷漠的人,這個她倚靠了十幾年的家族也會在她的心中占上一絲半點的位置,她的掙扎她并不打算欺瞞福寶,“福寶,這份名單你既然放心交給我,我定會妥善保存。只是,我還需要考慮,畢竟我也是沈家的 ... ” 福寶點點頭,轉身離去,他知道,這樣的事情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那么簡單。如果她下不了手,那么他會去做這件事,他的眼神飄忽過一抹兇殘。 阮云墨骨節分明的手輕撫上她柔軟的發,帶著與眾不同的溫柔,將力量傳入她那顆搖搖欲墜的心,他看著她顫抖的雙肩,知道她一定很低落,他也知道她為什么會難過,他懂她的心,無論她平日有多聰慧,她也只是個女子,為尊者自己都沒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又怎么能掌握權傾天下的權力呢,權力與人與己都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三千,必定自損八百,她的心沒有那么堅硬,不足以抵御權力帶來的傷害。 云墨這一看似不經意的舉動,溫柔了她的心,她淚光盈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后,看她扯過自己的衣袖拭去自己眼角腮間的淚珠,他無奈寵溺的點點她的額頭,輕得就像是春風吻過額面,細雨碰撞著臉頰,她和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些春雨秋華的時光,她為他卷一卷書,他為她執筆一畫,都以為此生別無其他,他眼中的倒影是她澄澈的碧潭,他的手滑過她的面頰,像是四月春桃印紅了臉,她凝眉淡笑,往昔重重過眼前。 他拿出那顆溫潤,帶著guntang的體溫,他將它放入她的手心,輕輕撫摸著:“我說過,手下我的禮物就要做我的妻子與我終老,那時你沒有給我答案,現在我依然在等待這個答案?!?/br> 沈懷風看著手中的勾玉,逐漸被那玉澤的迷了眼,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云墨的話,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回應他,可嘴卻怎么都張不開,她應該是最愛他的,難道真的是物是人非? 云墨輕輕擁住沈懷風嬌小的身軀,那樣的小心翼翼,仿佛自己一用力,懷中的小人就會化煙消逝在身子手中,這次他不會再讓自己放開她,“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我會幫你,等你,守著你,這次我再也不會讓你只身去面對這些事了?!睅啄昵暗淖约菏悄菢拥挠字?,無能,眼見自己的所愛被迫送入皇宮,可他卻只能被父母的哭求鎖住手腳,如今他想再度找回她,他知道,沒這么簡單,可他愿意等,愿意盼。 沈懷風的手懸在空中,她聽著云墨的話,不知如何是好,她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得很深很深,她搖了搖頭,這傻子,為什么還在等他,她這樣將他推開,他該恨她才是,恨她負心薄幸,恨她貪慕天家富貴。她與他的情,在她嫁入皇家的那一天起,就到頭了。她不希望他卷入這場風波,讓這個翩翩濁世佳公子深陷紛爭。 剛想說話,突然一陣力道將沈懷風狠狠拉出云墨的懷中,一股熟悉的香氣沖入鼻尖,她整個人跌入一個玄色懷抱,她回頭,驚道:“你怎么來了?!?/br> ☆、四十一章 冷面皇上 楚傲寒冷臉面對兩人,他把沈懷風的身軀裹藏在自己袖袍間,并不去看眼前的阮云墨。 被藏在懷中的沈懷風皺了眉,這家伙怎么陰魂不散的,不是說病了么,這雄赳赳的跑來,可半點沒有生病的樣子,果然,她恨恨瞪了他一眼,果然是裝病。 他冷眼橫眉,周遭的氣息都轉變了顏色,陰郁而深沉,從他那雙眼眸中溢溢而出,他明明讓尚德告訴了她他生病了,可他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她的影子,她就這么迫不及待要見到舊情人么?連他都顧不得再去問上一問? 子都回報說兩人果然見了面,描寫了這兩人的見面的場景,他光想象就恨不得要殺人了,匆忙打馬從宮中追來,竟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 不得不感嘆,自己真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傻瓜了,自己的皇后與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他竟連問都不敢再多問一遍,他害怕她告訴他,她不要當皇后了,她要和自己的愛人雙宿雙棲。 他捏住沈懷風纖細的手腕,逼迫她與自己對視,語氣中的森然透著絲絲寒氣,他一字一句道:“看來,皇后是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說了不許出宮的?!?/br> 驚異于他的態度,沈懷風是第一次發現眼前的男人是真的生氣了,往常他再生氣都不會對自己用’朕’這個字,“我 ... 我是經過太后許可的?!彼难凵裼坞x,不敢去看楚傲寒的臉。 “看來,還是把你鎖起來,比較省事?!背梁淅溟_口,說完拉著她轉身就要離去,誰知另一只手卻被牢牢桎梏,她回頭去看,只見云墨一向柔和的眼中出現了往昔難得一見的堅持,他目光直視楚傲寒,沒有片刻猶豫和怯懦,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當朝的君主,是這個王朝最尊貴的人,是他最不該違逆的人。 “放開?!彼壑惺琴马娚睦淠?。 他的手蜷成一團,圓潤的手指幾欲刺破手掌,他想用疼痛來克制自己。他不能看著他的懷風再度被帶走,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