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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要難過,叫雅言打了一天的電話找你,沒想到你居然跑出去了。后來又連發了兩則聲明,我想阻止都來不及,你們離婚這件事算是坐實了?!?/br> 南欽低著頭,羞愧得滿臉通紅,“是我意氣用事,沒有想得那么周全,掃了馮家的臉面?!?/br> “臉面不臉面,現在也不去說了?!瘪T夫人靠在椅背上,頓了一會兒才道,“我聽說他天天往你那里跑,給你下廚做飯,是不是?你看看,簡直不像話!依著我的意思,既然離了就不要再有牽搭了。南欽,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懂道理的好孩子,有點話,我們開門見山說吧!”看她不言聲,便自顧自道,“他大概沒有和你提起,家里給他說了一門親,對方是山西趙宏坤大帥的千金。趙小姐也是留過洋的新女性,照片我們都看過了,人長得相當漂亮,我和大帥都覺得很滿意?!?/br> 儼然是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霎時涼透了心肝。南欽昏沉沉不知方向,原來寅初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然要再婚了。 馮夫人看她臉色,雖然可憐,卻不值得同情。是她自己不惜福,否則怎么可能弄到今天這步?當初她反對他們結婚,是良宴揚言要和家里脫離關系,弄得她不得不讓步?,F在也好,離了婚,另娶個門第相當的媳婦對馮家有幫助。就是怕南欽還和良宴有聯系,看他們的樣子,這段孽緣一時還不能了,所以她不得不出面來斡旋。 “如今戰事倒算緩和了,可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怎么樣。馮趙兩大系聯姻,不說有了幫手,至少少個敵人。你要是還念著和良宴的舊情,就應當成全他的功業?!彼纳ひ羝街辈粠榫w,“當然,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要斷只怕還斷不了。這樣吧,你若是愿意就此不露面,叫他外面置個宅子安頓你也可以。不過再以少夫人自居就不合適了,頂多只能算個姨太太,你覺得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瀟湘過客的賞,親啊,不要再賞了,我太難為情了捂臉(┬_┬) ☆、34、第 34 章 頂多算個姨太太,馮夫人這話傷透了南欽的心。這是在侮辱人么?現在看來沒有立刻回陏園是對的,既然議定了要娶那位趙小姐,她昨天要是跟良宴回去,今天就會被趕出來,這么一來才是打自己的臉。 良宴是知道的,可是他只字不提,他存的是什么心?南欽沒有因為馮夫人的話哭,卻因為良宴的刻意隱瞞心灰意冷。要是那位趙小姐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為什么不把實情同她說?難道對她心存忌恨,有意的要給她難堪嗎?叫她回陏園,然后不倫不類地在那里討生活?她想起來直打寒顫,她是叫一點小恩小惠沖昏了頭才想要原諒他,誰知道是一場空。明明要娶別人了還來和她兜搭,他打的是什么算盤?她是個人,尊嚴總還是要的。面前這位夫人的功夫她領教過,不動聲色就能把人整治死。她怎么能任她這樣羞辱? “他到我那里來,并沒有經過我同意。我也不瞞夫人,我是想過和他復合,不為別的,就沖他對我一片情??墒墙裉炷鷣碚椅?,把利害關系都說明了,就如您說的,他的前程要緊,我是可有可無的人?!彼f著,挺起了腰桿子,“南家的女兒不做姨太太,這點請夫人放心?;仡^我另找房子,搬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了?!?/br> 馮夫人卻道:“楘州范圍內,恐怕還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最好就是離開楘州,外省也好,外國也好,總之離開楘州。距離遠了,一切難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你應該有新的生活,糾纏在里面沒有任何意義。我會給你一筆錢,看在咱們曾經婆媳一場,對你以后的生活也算是個關照?!?/br> 她勉強笑了笑,“這個不必,我當初沒有帶走馮家一分錢,現在也是一樣。離不離開楘州我要再考慮,現在也不能給您確切的答復?!?/br> 馮夫人點了點頭,“這個在你,我也不強求。我聽說你姐夫……哦,是白會長,他正在追求你?如果要留在楘州,你嫁給他也不失為一條好出路?!?/br> 真真想得極周全,為了成就他兒子,連她的婚姻都要出手干涉。南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礙于是長輩,不好反唇相譏,只道:“我會考慮的,謝謝夫人關心?!?/br> 談到這里大局是定下了,馮夫人放了心,撫撫旗袍站起來道:“那就這樣吧!只要你們之間不再過多來往,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來找我,我能辦到的,必然盡力相幫?!?/br> 她揚長而去,立刻有副官進來結賬。南欽走在馬路上,太陽惶惶照著臉,眼前一片模糊。站定了緩緩神,抬手看表,也快到下班時間了,調轉了方向便往共霞路去。她想見他,要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母親的出現像大山一樣壓在她心上,急急走了好幾步,又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夠可以,還要問什么呢?自己現在這個處境,問什么?問了又能回得去嗎? 她心里亂成了一團麻,呆呆地往前挪步,又焦躁又泄氣,簡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走進弄堂里,遠遠看見門鎖著,疾步開了門進屋,穿堂里的小飯桌上沒有罩笠,也沒有碗筷,一切還是她出門時的樣子。 哦,他沒有來。她木然望著,腳下像生了根,腿肚子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怪自己不好,離了婚,究竟還在期待什么?難道真是姨太太的命么?突然泛起惡心來,肚子里空的,吐了幾口酸水,一霎兒也就過去了。 掙扎著上樓,覺得自己渾身乏力,大概是要生病了。躺在床上歇一歇,實在倦怠,下午的班恐怕上不成了。打定了主意要另找房子,可惜也起不來身子。半夢半醒間到了四五點,恍惚聽見樓下有人敲門。她披了件衣裳下樓,從門縫里往外看,是寅初,沒來由的一陣失望。 他進門來,關切地打量她,“我去大昌找你,你沒在。聽說馮夫人上午來過,是不是說了什么?看你臉色這么差,病了么?” 她終于忍無可忍了,捂住臉哭起來,哽咽著說:“良宴要結婚了,對方條件很好……” 他蹙眉望著她,偽裝了這么久,到最后還是露了底。她愛馮良宴愛得深,那些堅強只構建在彼此都不婚配的基礎上?,F在姓馮的有了別的選擇,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真正成了棄婦。 這樣也好,痛一回,看明白了才能大徹大悟。他硬起心腸道:“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他再婚是遲早的事,你何必那么掛懷?現在終歸是要分道揚鑣了,你還沒看明白?你們各有各的路要走,你哭一場就罷了,哭過了忘了他,行不行?” 南欽接受不了,他昨天還說白發蒼蒼也要在一起的,沒想到一夕之間天翻地覆,他結了新的親,再也不來了。 寅初坐在沙發里,也不去安慰她。對他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