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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別作賤自己?!?/br> 南欽滿心感慨,這么好的人,自己的jiejie沒福氣,白扔了手里的幸福,到最后結局不知道怎么樣?,F在沒人能管束她,她像斷了線的風箏在外面縱情尋樂。等哪天想回來發現沒有了退路,丈夫成了別人的,兒子成了別人的,那時候她才知道什么叫悲哀吧! 她蹙著文細的眉,憂心忡忡的模樣也分外安和。寅初要花很大的自制力,才能迫使自己不去看她。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她出國,他像瘋了似的找遍美國所有的高校,可是沒有她的消息。追問南葭,她只會一味地冷嘲熱諷。作為姐夫,對小姨子關愛過了頭,難免要落人口實。他也沒法正大光明地打探,于是一個錯身,后來就傳來了她和馮良宴結婚的消息。 馮良宴,那個軍閥的公子,整個江南無人不知。他常??紤],如果她嫁的是個尋常人,他是不是還有機會把她奪回來?可也僅限于臆想,她的婚姻還算幸福,他除了遠遠觀望,沒有別的出路。不過心生向往情難自禁還是有的,就像現在,她抱著嘉樹,恍惚有種取南葭而代之的錯覺。 寅初垂下頭,他一定是瘋了,覬覦別人的太太,瘋得無可救藥了。 南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還在揣測,如果南葭現在回來,他們復合的幾率有多高。 下午的日光靜靜地流淌過去,坐了十來分鐘,倒像坐了半輩子那么長遠。嘉樹動了動,看樣子是要醒了。寅初怕她抱得累,忙過來接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向停車場。 寅初說:“今天帶著嘉樹不方便,改天我請你吃個飯,感謝你今天的鼎力相助?!?/br> 南欽笑道:“你太客氣了,嘉樹是我的外甥,如果遇不上便罷了。既遇上,沒有不搭把手的道理?!彼纯窜噧?,沒有安放孩子的地方,“你們是怎么來的?嘉樹一個人坐得住么?” 寅初嘴角略沉了下,“把車門都鎖上,讓他在后座爬,開得慢些就好了?!?/br> 南欽簡直驚訝,何至于搞得這樣凄慘,哪怕叫傭人抱著也可以??! 寅初看出她的質疑,無可奈何道:“孩子是我母親派人送來的,今天剛到。交到我手里人就走了,我也是沒辦法?!?/br> 車子駛向長樂路,他送她去那家理發店。到了店門口,南欽不得不把嘉樹放下來。哪怕再揪心,畢竟是人家家里的事,她盡了自己的力,說得過去了。 寅初看著她下車,禮貌一笑說再會。南欽關上了車門,站在路旁朝車里看,嘉樹趴在玻璃窗上,兩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呆呆望著她,嘴里呼出來的熱氣很快模糊了他的臉。她目送車子走遠,心里一陣陣牽痛起來。這么小的孩子像沙包似的被拋來拋去,讓她想起她們小時候,沒有母親關愛,幾乎是乘風長大的?,F在輪到這一輩,南葭實在是太狠心了。 她進理發店時,雅言她們還沒到。找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百無聊賴下翻閱日報,還是今早的新聞。都看過了,只好把中縫的招工信息都細細瀏覽一遍。不經意間看到頭版右下角一方小小的啟示,是當時名噪一時的詩人與夫人的離婚消息。她晃了晃神,猶記得那詩人的愛情曾經讓多少人艷羨,沒想到短短半年就分道揚鑣了。這個時代,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像是寄生在浮萍上,讓人覺得靠不住。 等了約摸半個小時雅言和汝箏才來,妙音讓傭人先帶回去了,她們總算可以松散一陣子。雅言的頭發不知道怎么折騰才好,原來的大卷要改成小卷,長發要改成短發。南欽和汝箏提不了意見只在一旁看,直到那細細的卷發棒纏了雅言滿頭,帶上個特制的帽子準備通電時南欽才道:“不會漏電吧?” 汝箏盯著理發師手里的插頭,遲遲道:“應該不會吧……” 死歸死,燙還是要燙的,這是時下摩登女性的驚人意志力。南欽摸摸自己的頭發,覺得以前的火鉗燙應該更安全些。本來蠢蠢欲動也打算“噱頭”一下,待看見雅言拆了卷發棒的樣子算是徹底死心了。不說良宴不支持,自己也確實接受不了。這滿頭的彎彎曲曲讓她想起希臘神話里的人物,立刻熱情變成了一捧死灰。 雅言倒毫不介意,先頭是沙發彈簧,這下子變成了鐘表彈簧,她也很樂于接受。不過回到家時唬著了三夫人,捶胸頓足地罵:“死人啊,怎么弄成這模樣!現在好在家養頭發了,哪里也不許去!” 南欽和汝箏是做嫂子的,沒有勸阻小姑似乎也難逃干系。兩個人對視一眼,站在廳房里笑得很別扭。正苦于沒有借口回避,聽見外面傭人叫二少,她頓時松了口氣。轉回身看,良宴摘了帽子從外面進來,她難掩驚喜地一嘆:“你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瀟湘過客的地雷,鞠躬! ☆、第 13 章 良宴唔了一聲,“調了架偵察機,三點就回楘州了。之前向父親匯報公務,耽擱了些時候?!?/br> 馮夫人放下手里的庚表道:“據說要開戰,有沒有這樣的事?” 他一向不在家里談時局,看南欽惶然瞪著他,便笑道:“輕易不會開戰,就算打起來,地下不是挖了防空洞么,不要緊的?!?/br> 馮夫人凝眉道:“哪里是擔心我們自己,戰場上槍炮無眼,還不是憂心你們!” 良宴在沙發里坐下來,輕描淡寫道:“上峰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親自上陣,有什么可憂心的!”轉過眼看見雅言的新發型略一頓,然后嘖嘖稱贊起來,“這個頭燙得滿好的,比以前的都要好?!?/br> 南欽覺得很驚訝,他的審美突然變得開明了嗎?在家時還不準她燙,現在又說雅言燙得好? 雅言找到個支持者,馬上腰桿子硬起來,對她母親道:“二哥都說好,那就是真的好。其實沒有這么糟的,剛燙完了不自然,多洗兩水就順眼了?!边呎f邊夾起皮包,一扭身上樓去了。 馮夫人對三太太道:“孩子大了,也不要管得那么緊。燙個頭發你都要叫,她又不是廟里的泥胎,由她去吧!”又吩咐南欽,“外頭跑到現在才回來,你們回房休息一會兒,到了飯點我打發人上樓叫你們?!?/br> 南欽道是,和良宴一道退出了小廳。 他們在帥府有專門的房間,是為他們回來小住準備的。兩間屋子打通,隔斷成一個套間,門一關就是一方小天地。南欽打開柜子替他找衣裳,他自己過來取了件長袍,胸口橫向的一排赤金扣子,還是前幾年時興的樣式。 他把軍裝脫了交給她,她替他掛在衣架上,轉過身的時候看見他精著身子,渾身只剩一條底褲。結實的肌rou,頎長的身形,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那里。雖說結婚很久了,南欽還是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