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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胸口的疼痛大大疏解了。像是把肺里的濁氣都擠壓出來,終于可以松快地喘息。 隱忍了那么久,他和她斗,和自己斗,努力克制對她的愛。他心里的苦悶說不出口,他有不凡的出身,曾經活得太過肆意張狂,她的出現是他醉生夢死里唯一的救贖??墒腔楹笠淮闻笥验g的聚會,打開了這段婚姻里不幸的缺口……那些不說也罷,他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曾經想過帶她去法國,遠遠離開這里,把這里一切的人和事通通砍斷。然而不現實,他們之間的問題橫梗在心頭,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依然存在。 南欽很忐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吵過了賭氣出去,在外面待到入夜才回來,回來了就要在這里留宿,他把她當成堂子里的粉頭嗎?她不愿理會他斗氣的話,說起這個實在讓她尷尬,不過是年少無知時的晃神,如今竟成了他拿捏的死xue。她自己也負氣,既然彼此沒有信任,很多事她也不想再提及。她沒有什么可辯解,也沒有什么可告饒。他要鬧只管去鬧,只是可惜了當初的一門心思。 她進退維谷,看著他把衣服脫得只剩一件襯衫。靴子遠遠的扔到墻根。他光著腳過去把門反鎖上,拔出鑰匙沖她晃了晃,“別想走,冷的話就上床。不怕冷,你愿意坐一夜也無妨?!?/br> 他進浴室,把門關得砰然作響。她怔忡站著,他找準了機會就來尋她的事,她感到厭倦又沮喪。沒辦法,只好打開柜門抽出條毯子來。和他同床共枕似乎已經很難了,她拿毯子裹住自己,羊毛細細的纖維透過睡衣扎在rou上,有種刺痛的溫暖。 浴室里水聲嘩嘩,她挪過去替他整理衣褲。軍裝是呢子的,掛起來后很平整挺括。她細細的把衣襟抻好,才發現袖底的銅扣少了一顆。他有個習慣,松了的扣子即便沒掉也要預先扯下來裝進褲袋里,免得以后找不到。原本老家的教條規定了,女人是不作興掏男人口袋的,只是她想替他縫起來,少不得就要動上一動。 男人的褲袋很寬,她手小,探進里面有點杳杳的。他的口袋里從來不裝錢,俞繞良就是他天然的皮夾子,所以當她觸到兩張單票時有點好奇。拉出來看,花花綠綠的印刷,上面有五個加粗的鉛字,寫著“東方大舞臺”。 她把票托在手掌心,心直往下沉。他在婚前的名聲她也有耳聞,年輕的少將,有花團錦簇的前程。風月場中廝混慣了,紅顏知己少說也有一個排,大舞臺的臺柱子就是其中之一。 浴室門上的把手突然響了,他從里面出來,原本還在系浴袍的腰帶,看見她捏著那兩張票,也不說話,就那么淡淡望著她。 她平靜地把票塞回去,手伸到袋底,終于找到了那顆小小的翼型扣。她垂著眼說:“你別誤會,我看見袖口少了顆扣子?!?/br> 他在床沿坐下來,撐著兩臂往后仰,視線繞過床架子看她,“那兩張是十八號的門票,你不是喜歡玉玲瓏的錫劇嗎,那天有她的演出。你不愿意和我一道去,讓雅言陪你也行?!?/br> 她沒言聲,坐在梳妝臺前翻找針線盒子。良宴覺得耐心快用盡了,她寧愿在那邊浪費時間也不愿和他一起睡嗎?他過來拉她,“這些活讓下人干?!币娝鹤痈X不快,用力扯下來扔到一旁,“真打算對峙一夜?我勸你省省,三貞九烈拿來對付自己的丈夫,就是告訴你jiejie,她也不會夸你做得好?!?/br> 南欽掙起來,他的力氣很大,鉗制住她,勒得她手臂發麻。她咬著唇一味的往后挫,越縮他拽得越緊。她終于忍不住呼痛,“明天要回寘臺,你想上晚報頭條嗎?” 她是很容易留下瘀青的體質,不小心磕著碰著,馬上就是觸目驚心的一大片。他落這樣重的手,婚宴上小報記者不少,很可能被大肆渲染一番,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他才意識到,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忙不迭地松開她,撩起她的袖子查看,果然那皓腕上有一圈紅紅的印子。他對這種痕跡很熟悉,剛結婚的時候情熱,在她脖子上吻得重一些,稍過幾個小時就會變紫,害她大熱天還要穿高領旗袍……他也不想這樣,誰讓她這么犟!他懊惱歸懊惱,在她還沒來得及退讓的時候打橫把她抱起來,一下子拋到了席夢思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她不是那種懂得喬裝自己取悅男人的人,可是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一個眼波,就足以叫他無法自拔。中午的那點酒勁早在卿妃家的沙發上消耗完了,他現在很清醒,知道自己渴望什么。他娶了這個女人,過的仍舊是獨身時的日子。孤枕難眠,又不愿再像以前那樣放浪,他莫名其妙成了婚姻虔誠的信徒。 現在想想,自己簡直有點傻。那么多次了,每次都以為她會派人留意他的去向,至少在他回來后詢問一下他身邊的副官。女人不是善妒嗎?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在別的女人那里消磨時間,如果她還有心,她總會吃醋吧?會難過吧?可是沒有,多么奇異,一次都沒有!他早就看透了,她的愛不及自己付出的十分之一。因為她心里有別人,嫁給他,是多方權衡的結果。她僅僅是需要一個家,或者說一個落腳的地方。 他在她急欲起身的時候壓上去,卻不敢用太大的力,“又想跑?跑到哪里去?” 南欽沒有娘家,她無路可退。良宴知道她的弱點,她是舊家庭出來的小姐,受的本來是老式教育。jiejie送她出國時說,要把她托付給在美國念書的好友,這個好友就是馮良宴。一個不會英文的女孩子,初到國外人生地不熟,很多地方都要依靠他。相處雖不算熱絡,感情總還有。后來結婚,她也一心一意同他過日子。新婚的頭兩個月真的很好,她不善于表達,但是知道愛情多于感激??上床煌?,他開始對她諸多埋怨,即便不說出口她也能察覺。 她力氣小,那點抗拒不過是螳臂當車。她只是覺得屈辱,他總不著家,每常聽說他和某某名媛相攜出入什么場合,聽多了人變得麻木,心腸也會變得更硬。所以當他想吻她的時候,她把頭側了過去,說不要。 她沒有大喊大叫,可是這種冷淡的姿態更傷人。他頓住了,那小小的身軀被他覆蓋住,即使他們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即使他們的的嘴唇剛剛相距不過兩公分,心的距離始終都是那么遠。 良宴覺得失望,他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一個不愿和你有糾葛的女人,怎么再強迫她做那種事? 他頹然倒在一旁,兩個人各懷心事,分明的同床異夢。平復了半天轉臉看她,她背對著他,瘦弱的身型蜷縮起來,看上去無比可憐。良宴只得騰挪開,扯起被子讓她進去。 南欽實在冷,也知道要打發他不容易。如果干熬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