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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工人還住在里面臨時搭建的工棚中。 “師傅麻煩停一下,我就在這里下?!标懸酪莱雎暩淖兡康牡?,臨時起意想先去了解一下他們現在心里預期的賠償金額。 落日余暉下整個工地都鋪上了一層橙黃。 陸依依沒走多久就看見遠處大約兩層高的工棚,又覺得自己是傻了,東西都還丟在賓館呢,就這么空著手一個人過去,人家信不信自己真的難說。思來想去,也不急在這一時,陸依依轉身朝附近的賓館走去。 由于下午去見蘇佟,陸依依今天專門穿了一身職業裝,踩著一雙大約5cm的黑色高跟鞋,走在坑坑洼洼的工地上時一直小心翼翼,結果安全離開工地這段危險的路況沒多久,就一時大意在人行道的臺階上踩空把腳崴了。 還好穩住了沒摔跤。這是陸依依僵直著著身體試著活動腳踝的時候心里唯一的念頭。感受了一下,覺得稍稍動一下整個腳踝都鉆心的疼。 扶著身旁的電線桿,陸依依還沒下定決心咬牙忍疼走回距離自己只剩50米遠的賓館,就聽見一聲“陸律師?” 甄一唯開車向來目不斜視,坐在副駕上的金朝覺得和他呆在一個空間有點壓抑,就一直東張西望的朝車窗外看,美其名曰第一次來湖城,欣賞風景。 “甄科長,你看路邊那個靠著柱子的是陸律師嗎?”開庭的時候陸依依一貫是扎個高馬尾,把自己的雙耳眉眼都完完整整露出來。這會兒長發及肩,看起來有些不同。如果不是那天開庭以后陸依依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他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甄一唯看了一眼,發現她似乎是遇到困難了,沒做猶豫,把車停好,和金朝兩人一起走過去。 即便心里認定陸依依是個見錢眼開的無良律師,他還做不到對一個身處他鄉并且明顯遇到困難的人視而不見。 “甄檢察官?”陸依依內心感覺十分狼狽。 這種狀態下在湖城遇到任何一位熟人她都會感激天無絕人之路,奈何遇上的是她心中黑名單里排名一位的甄一唯。兩人在湖城都能遇上,只能覺得是中孽緣,尤其自己還是在這種極其倒霉的狀態下。 保持風度勉強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把目光轉移到金朝身上,只是一時不知道怎么稱呼。 “陸律師你好,之前在法庭上見過,我是甄科長的助理,我叫金朝?!苯鸪膊辉谝馑徽J識自己。 “腳傷著了?”甄一唯一走進看見她著力點全在一只腳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崴了一下?!标懸酪赖穆曇舾裢庑?,這么大個人了走在人行道上都能崴腳,她都能想到甄一唯內心對她的嘲笑。 “送你去醫院?”甄一唯蹲下-身,一眼就看到她rou色絲襪內腫的老高的腳踝。 “不用,應該就是崴著了?!标懸酪乐噶酥盖胺降馁e館:“我就住在那個賓館,過去休息一晚上就行了?!鼻笾脑?,在嘴邊打轉了好幾個來回,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絕對不跟這個討厭鬼示弱! “陸律師,我看你還是去醫院保險一些,你這個真的腫的太嚴重,別是傷著骨頭了,腳還能落地嗎?”金朝大學的時候打籃球傷過踝關節,覺得陸依依這腫的跟他那次骨裂不相上下,因此開口勸道。 陸依依聽到這話也有些擔心,試著把之前一直稍稍抬離地面的右腳放在地面上,沒忍住吸了一口冷氣。 “你去把車開過來?!闭缫晃此@反應,直接把車鑰匙遞給金朝交代道。 甄一唯是不想跟這個無良律師獨處的,不過就金朝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估計留他在這兒,肯定扭不過這位傷患的,所以猶豫再三,還是內心十分嫌棄的留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強X案被稱為花案 ☆、第十二章 看到緩緩向兩人駛來的車,甄一唯出于禮貌隨口問道:“還能走過去嗎,要不我扶著你?” 陸依依忍疼搖頭,“不用不用,沒事?!弊晕腋杏X就這么三五步路還是能堅持的。而且原本就極其討厭肢體接觸的陸依依,面對甄一唯這個“仇人”,更是不想和他有一丁點肢體上的交際。 被拒絕的甄一唯深覺松了口氣。反正也沒兩步路,他就是客氣一下。 等陸依依跳躍著坐進后座,甄一唯順手給她帶上門,自己坐進了副駕。 “甄科長,你對湖城熟嗎?”這次是金朝第一次來湖城,一路上他和甄一唯兩個人就是依靠導航輪換開車才順利到達的目的地,現在要找醫院,他還真不知道哪家比較好。 “我之前是來過幾次,不過從沒去過醫院。陸律師你呢?”甄一唯工作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除了出差就沒出過江城,幾次到湖城全是為了辦案,每次都來去匆匆,從不做多余停留。 “隨便找個最近的醫院吧?!标懸酪涝谶@也是兩眼一抹黑,自覺最多不過是傷到骨頭,任意一家醫院拍個片子就能檢查出來,因此也不挑揀。 甄一唯聽罷直接拿著導航隨意找到最近的一家醫院給金朝看。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在這都能遇上你們,不然我這會兒可能還在那站著呢?!奔幢闵钌畹脑鲪褐缫晃?,但說到底,今天人家確實給自己幫了忙。安靜的車廂內,陸依依打了許久腹稿,才說出這么一段客氣話。 “是啊,還挺巧,沒想到咱們還能在外省碰上,陸律師是來出差?”金朝一貫話癆,這會陸依依起了個頭,他立刻接腔??此簧砺殬I裝,自然不會覺得她是來旅游的,隨口應道。 “對,過來出差?!焙迷诖钋坏氖墙鸪钦缫晃?,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忍著內心的厭惡,將著平常又沒營養的寒暄繼續下去。 “事辦完了嗎?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恢復?!苯鸪昙o不大,卻生了一副愛cao心的老媽子性格。 “還沒呢?!甭犆靼捉鸪捓镌捦獾膿鷳n,陸依依覺得自己回去應該到寺里上柱香,今年一年似乎運氣都不怎么好。這樣想著,坐在后排的陸依依,又惡狠狠的瞪了前排甄一唯的后腦勺一眼,自己今年的倒霉事有一大半都得歸功于這個人。 隨即低頭掩飾嚴重憤懣的情緒,有些苦中作樂的想,自己明天要是真拄著拐去工地,也許受傷工人們能同病相憐,看在大家傷情差不多的份上,會容易溝通一些。 “那這可麻煩了。要不聯系你們單位說一下情況,看能不能延遲幾天?!苯鸪眯南蛩ㄗh。 “檢查完再說吧,現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可能就是崴的比較嚴重,沒傷到骨頭?!标懸酪勒麄€右腳踝已經有些麻木,稍稍動一小下就立刻傳來一股劇痛,于是話說到后面越來越沒底氣。 天色漸黑,皓月當空,車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