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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得早起呢?!?/br> 陳晨死死抱住她:“你虐待我!長期不給rou吃會導致發育不良的!” “你都183了,還往哪發育!” 他明明氣急敗壞,卻還是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貞cao是封建文化中的糟粕,應該盡早拋棄!” 韓梅又羞又氣,臉“唰”地紅了:“還不讓開,你是不是想嘗嘗我的拳頭呢!” “枉你還是無‘辣’不歡!” 韓梅任他怎么說,轉身把臉轉向沙發靠背一邊,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陳晨嘟起嘴吧,在旁邊踱了好一會兒,然后一語不發地就將韓梅從沙發上抱起。 被一股帶著浴后香氣的濕暖的氣息包圍,韓梅的心跳猛地提速,原本威脅的話也變得磕磕巴巴:“你……你要干嘛?!” 陳晨黑著一張臉,自顧地將她抱到床邊,一把就將她甩回了床上。 她剛要撐起上身,就被拘回那個以手臂撐起的小包圍圈內。她從聲音里聽出他的咬牙切齒:“你再動試試?” 韓梅不敢動了。 她看著他轉身走開,將遠處的沙發給拖了過來,并到了床邊,像是kingsize大床又長出來一塊。 可床和沙發間窄窄的高度差,卻又像難以逾越的“三八線”。 陳晨把枕頭被子摔到沙發里,人躺進去,氣呼呼地把除開夜燈外的大照明都關了。 轉過頭,見韓梅還盯著自己瞧,他煩躁不已:“還不想睡是吧?” 韓梅好笑地躺下來:“睡了?!?/br> 他煩悶地轉了幾回身,還是氣不過,一臉欲求不滿地轉回面對她的方向:“你給句準話,到底要讓我等到什么時候!” 韓梅漲紅了臉,暗自慶幸燈光昏暗:“這種東西哪有準話的!” 陳晨頑固地嘟起了嘴巴:“不行,你總得給我個盼頭!” 韓梅被逼得沒法,隨口應付道:“那就30歲吧?!?/br> 他緊張地追問:“你的還是我的?” 韓梅馬上接口:“你的!” 他大聲抗議:“到時你大姨媽都老死了好不好,還能生孩子?” “想什么生孩子……你自己還是孩子呢?!?/br> 陳晨氣結,不滿地又把臉背向她。 韓梅覺得好笑。 她凝視他的背,仿佛能透過這副寬闊的背部,看見住在里頭的小男孩,因為買不成心愛的玩具,便將背影彎成一個落寞的模樣。 她想起本科時跨校輔修過的一堂法律課。 老實話,經過這么多年的荒廢,里頭教的正經東西,她都毫不藏私地還給老師了。 可那位中年男老師在課間開過的一個玩笑,卻讓她記到了現在。 他說:“女孩子的第一次,就像大人手上的金表。男人就是小孩兒,他看見了,覺得挺漂亮,跟你要來玩。你給了,他拿手里晃兩下,轉頭‘Bia嘰’就給你扔地上了。 孩子不會懂的金表的價值,就像男人不了解上床對女孩意味著什么?!?/br> 不管陳晨此刻對她有多喜歡,他是否愿意為她一擲千金,在韓梅眼里,他還是那個管她要金表的小孩。 一個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人,一個不能托付終身的對象。 她喜歡他,也信不過他,她因為這點自我矛盾,把心愛的人折騰成眼前這幅欲求不滿的模樣。 可看他愿意為自己退步忍讓,縮手縮腳躺在沙發上的樣子,她又壞心地覺得很開心。 陳晨生不了一會兒氣,又把身子轉回來了,目光炯炯地對上她的。 韓梅怕不小心又招了他,就打算隨便說點什么來轉移他的注意力:“那什么,你跟你爸還挺像的?!?/br> 陳晨眉頭一皺:“哪里像了!” “五官像,還有動作神態,特別他說要加菜的時候,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嘖嘖……” 陳晨冷哼:“你還看得真仔細?!?/br> “還有那什么,網上傳,他風流債挺多的。這跟你也一樣?!?/br> 陳晨白眼一翻:“我哪有風流債?我就你一個好吧?” 韓梅被他的反應逗笑了,眨巴眼睛又問:“你家就你一個孩子嗎?” 他不回答。 韓梅以為陳晨生氣呢:“不說就不說嘛,獨生又不丟人,還怕我說你嬌生慣養怎么的?” 陳晨面上突然泛起冷笑:“明面上就一個,暗地里鬼才知道?” 韓梅沒料到會聽來個這樣的回答,一時間面露愧色。 陳晨嘆了口氣,伸手摸到她的頭上,以手為梳,分流著她的發:“也不怕跟你講,反正你上網一搜,黑材料也挺多的。 我爺爺是老革命了,可惜在wen革時失了勢,我老爸作為“黑五類”子女,要上山下鄉、后來又進了廠當工人。 聽說是他初戀嫌棄他成分不好,剛分的手。他就是在那時候認識我媽的。 我外公當時正炙手可熱。他養出來的掌珠,為了遵照主席的指示,主動申請去廠里當工人。 她一輩子順風順水,我爸是她人生第一個坎,誰知碰上就載了。 我不知道他跟我媽好是為了填補空虛呢,還是想脫離現狀,反正倆人很快就好上了。 不可不承認,我爸對女人的確是有一手的。 我媽不管家里的反對,硬是和他領了證。 兩人婚后還是過了一段舉案齊眉的日子的,即使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突然變成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媽也一句怨言都沒有。 后來還是我外婆看不過去,央著外公,偷偷幫我爸搞回了B大讀書。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對,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我爸長得好,在學校里很受歡迎。經常有女同學跟他出雙入對。 我媽是個眼睛里揉不進沙子的人,認定我爸和一個女同學好上了,先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爸不耐煩跟她解釋,更認定她是無理取鬧。 我那時放學回家,隔著門板聽見里面摔東西的聲音,就知道到傳達室玩到他們吵好了再回去了。 見我爸躲著她,我媽就找到我爸單位吵,還嚷嚷著要離婚。 不說我爸對我媽怎么想,就憑我爺爺當時還在坐牢,就是這一層,我爸也不會離婚的。 她就去婦聯罵,寫萬言書,貼大字報,搞得我爸成了單位里的笑柄。 終于有一天,我媽又跟我爸吵,他摔了家里唯一一臺收音機,然后跟我媽說:‘離就離吧?!?/br> 陳晨平躺著,面無表情,眼呆呆望天花板,韓梅卻能感受到他聲音里的驚惶:“我永遠忘不了我媽那一刻的臉,那么煞白,嘴巴張著,下唇顫抖,就像是電影里那些被突然貼了符咒的僵尸,她一句話沒說,突然抽噎了一聲,然后啪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我爸抱起她,馬上送醫院急救,醫生說是中風了。 她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