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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出手太狠,當年皇上在先皇病危之時,在內宮假借謀反之名擊殺隱太子,逼得先皇不得不傳位于他,最終先皇含恨離世,他才坐上了皇位。 后來,隱太子一黨到處宣揚當今皇上軾兄篡位,名不正,言不順,是亂臣賊子,引得皇上血洗金陵,把隱太子一黨連根拔起,務求雞犬不留,再無后患。 一番鐵腕壓制之后,再無人敢提當年皇上篡位之事,但隱太子多年來依舊是皇上心中最陰暗的禁忌,這陰暗始終提醒著他身下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提醒著他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可是現在蘇家卻是觸碰了這禁忌,自然是非死不可。 蘇皇后在后宮中聽到自己父親的死訊,和蘇家被判滿門抄斬的旨意后,就在自己的朝陽宮自縊而死,只留下四字血書——“清者自清”。 據說,蘇皇后死的那天,皇上在朝陽宮陪著蘇皇后的遺體坐了一整夜。最終,他沒有廢去蘇皇后的皇后之位,下令將蘇皇后陪葬帝陵,但終究是沒有賜蘇皇后任何謚號,喪禮也極其簡陋,更不許官員百姓為之守喪。 唯一為蘇皇后守喪的只有楚玄一人,那時,他已不是太子了。蘇皇后死后第二天,立刻就有不少官員跳出來往蘇閣老和蘇家身上潑臟水,更波及到楚玄身上。當時的楚玄孤立無援,根本無力反擊,皇上就借勢下旨廢他太子之位,改封成王。 半年后,北魏和南梁議和,兩國交換質子,梁國送來的是梁帝幼子,當時年僅八歲的慕容英,魏國送去的就是成王楚玄。 可憐原本的天之驕子,卻在梁國當了六年質子,直到如今還要由梁帝派遣才能回到魏國。 身為魏國皇子,卻成為梁國前來向魏帝賀壽的使臣,這是多么諷刺的事情。 果然就如那的戲詞——功也徒然,名也徒然。 都敵不過帝心多疑。 也許,楚玄會讓姬淵為他唱那出,也是對施全的悲憤心有戚戚。 墨紫幽看著前方那輛馬車上,曾經昭示榮寵的白澤紋,忍不住嘆息。 楚烈說得對,楚玄就算這次回到魏國,如果皇上不發話,他也是無法留下的,還是要回梁國做質子。 不過,墨紫幽相信楚玄這是有備而來,定會想辦法留下的。 他回來的目的也許跟前世一樣——皇位。 只是,前世梁國的確派了使臣前來給魏帝賀壽,還給西狼求親之事添了不少波折,但是楚玄根本未隨同梁使前來,這一點她很清楚。 到底是什么引發了這樣的改變? 今生在她回金陵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前世的記憶發生的,她也利用了這個優勢悄悄攢下了不小的產業。 可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卻與前世大不相同,先是她提前遇上山賊,接著又遇到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楚玄,還有姬淵,這一切,前世都不曾發生。 墨紫幽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她在云都的某些動作,引發了這樣的改變? 忽然傳來一陣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墨紫幽抬頭看去,就見半空中,一群麻雀振翅飛過。 “?!彼哉Z。 “小姐說什么?”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飛螢一下清醒過來。 “沒什么?!蹦嫌姆畔掠筒?,怔怔坐著出神。 她想起了前世幽司鐵獄里一墻之隔的男子,還有他那不甘又獨孤的琴聲。想起他作的那首,還有他最后握住她的手。 明明,她根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姓名。 明明,他們只是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明明,他們只是在生命的最后攜手共死。 可那人手心的溫度和他不甘的琴聲,卻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刻痕。 他,是否也像她一樣獲得了重生? 這一世,她還會遇見他么? *** 墨紫幽沒想到楚玄還真的是一路四處賞玩著回金陵,原本最多半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拖到第二天未初時分才進了金陵城。 剛進金陵城外城的正南門,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墨紫幽聽見楚玄向一人打招呼道,“小皇叔,好久不見?!?/br> 她心一跳,悄悄把油布車簾掀開一條縫,向前看去,只見楚玄的馬車旁有一身穿甲胄的武將,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駿馬,正側著臉同打開馬車車窗的楚玄說話,“好久不見,你可好?” 他的聲音極沉,透著一種武將獨有的剛毅,他的側臉線條如同刀削斧刻般凌厲,騎在馬背上的身姿挺拔如松,英武不凡。 云王。 墨紫幽沒有想到今生這么快就會遇上他。 云王楚卓然是皇上最小的弟弟,也是皇上碩果僅存的幾個兄弟當中唯一手握實權的。 當年,皇上軾兄奪位,自然是引得許多兄弟不滿,發生了好幾場叛亂,都被皇上以鐵血手段鎮壓下去。所以皇上對同胞兄弟都深為忌憚,唯有當時年僅七歲,而且生母早喪還未封王的楚卓然讓皇上覺得毫無威脅。 也許是因為皇上殺掉了太多兄弟,心中多少有所不安內疚,后來他就一直都對楚卓然極為疼愛。楚卓然可以說是皇上帶在身邊一手培養大的,等到長大封王之后,他就到軍中效命,年紀輕輕就屢立奇功,十六歲就能統率三軍,最終成為大魏朝最年輕的一等武將。 許多人暗地里都曾揣測過,云王手握兵權久了,會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于是,每每他帶兵出征凱旋歸來時,總會有那些言官上竄下跳地找出一大堆借口彈劾他。 開始幾次,皇上都將剛剛立下戰功的楚卓然大罵一頓,然后命他交出兵符回府閉門思過。楚卓然每次都沒有任何辯解地交出兵權閉門思過,就連諸將士為他鳴不平,他也不置一詞。 其實皇上心里清楚那些彈劾不過是小人作祟,但他也有意要試探楚卓然,所以順勢而為。 只是那時,魏國與梁國,還有西狼之間的關系都很不穩定,邊境時有交戰?;噬蠋状螉Z了楚卓然兵權,過不了幾個月,往往又再次命他領兵出征。 楚卓然也從不借機擺架子或者為自己討要好處補償,皇上要奪他兵權,他就放手,皇上要他為國征戰,他就披上甲胄。無論遇上多少不公,他都毫無怨懟,所有人都驚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