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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遐面無表情地垂目說道: “為了爬上金字塔的尖端,我會鏟除一切阻攔在我面前的要素,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你是出于什么自信,認為你會成為其中的特殊人物?”程遐的面容像是覆著一層寒冰,出口的言語越來越絕情:“沒了你,今后我還會有很多女人,拒絕秦昭遠的條件,我卻再也不會有機會得到一個逸博。孰輕孰重,一目了然?!?/br> “不必再在心中為我找借口了,人的語言會說謊,行動卻不會騙人?!背体谡f:“……是我辜負了你,我無話可說?!?/br> “你說的沒錯,人會言不由衷,他的行動卻不會騙人。你口口聲聲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卻又在我離開之后獨自返回這里”薄熒的眼眶發紅,粼粼水光在她眼中閃動:“無論你說多少殘酷的話,它們都不會留在我的腦海里,我只會用我的眼睛去看,我眼中的你,用心良苦地想要將我拉出沼澤,我卻一次次地讓你失望……即使如此,你還是包容了我的偏執和瘋狂,還是愿意牽起我臟了的手,和我一起同行?!?/br> “我是一個不完整的人……在我親眼看著白手套死去的那一天,亦或被親生父母拋棄的那一天,或許更早以前,在一次次被最親近之人否定的時候,我就破碎了……我不喜歡自己,因為大家都不喜歡我,我放棄了自己,因為大家都放棄了我,與其被人拒絕,不如就先一步拒絕別人,這樣,在受傷的時候,我就能夠告訴自己,我早就明白會有這一天……” “我和身邊的人一起,親手殺死了自己,我和他們一起,掄著斧頭,將自己砍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我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我無法再去真正信任一個人,在我看來,所有的愛都是縹緲虛幻的,如同一場鏡花水月、海市蜃樓,欣喜有多少,結局時的痛苦就有多少。相信一個人的愛,就等于把傷害自己的權利交到了對方手中,他可以把你送上天堂,也可以把你推入地獄?!?/br> “我原以為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去愛上某個人,直到我遇見了你,你教我去接受自己,去原諒自己,去相信自己你給了我重新信任一個人的能力不是因為我愛你,所以相信你,而是我先相信了你,所以才能愛你……時至今日,我依然相信那個在碎石落下的一瞬間本能地把我護在懷里的人那個會默默地走在背后守護我的人,我相信他就在原地,從未離開……”薄熒含淚注視著程遐,聲音哽咽:“我相信只要我回頭,他一定就在身后等我?!?/br>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背体诖鼓孔⒁曋烂妫骸叭绻疫€愛你,我就不會任由崩潰的你將自己關在這棟民居里一步不出?!?/br> “你抬起頭來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愛我了嗎?”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程遐,程遐卻依舊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程遐,在他身旁停了下來。 “如果你不愛我,又怎么會知道……在這五天里,我把自己關在這里一步未出?”她含淚問道。 “……猜到這一點很難嗎?”程遐面無表情。 “你沒有告訴我真話?!北缮斐鍪謥?,想要觸碰他的面頰,她的指尖剛剛碰到溫熱的面頰,程遐就像觸電一樣猛地避開了。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希望你早日認清現實,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背体谙蜷T外沉聲說道:“余善齊,送她出去?!?/br> 一直候在門外沒有離開的余善齊打開門,面色復雜地看著薄熒:“……薄小姐,請吧?!?/br> “你為什么急著趕我走?”薄熒問。 “薄小姐……”余善齊走了過來,想要拉走薄熒。 薄熒對余善齊的聲音恍若未聞,她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程遐,壓抑已久的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因為怕我發現你根本看不見的事實嗎?” 這句話仿佛暫停了時間,凝滯了程遐臉上的冷漠,也讓余善齊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 “你抬起頭來……”薄熒忍著喉嚨里的哭音,想要將他的臉朝向自己,程遐卻緊抿著嘴唇,抗拒地別過臉。 “別躲,讓我看看你……我想看看你……”薄熒哭著說:“程遐,求你不要躲著我……” 帶著無助和悲?q的“程遐”兩個字像是一個魔法,讓程遐抗拒的動作僵了下來。 余善齊看了看兩人,沉默地退了出去。 薄熒將他的臉轉了過來,強迫他迎著自己的視線,她纖瘦的手指撫向那雙被黑色籠罩、沒有任何光彩的眼睛,程遐條件發射地閉上眼,薄熒輕之又輕地撫過他的眼眸,她的手指和蓋在他眼皮下的眼珠一起顫抖著。 她擊碎了負心人的假象,確認他還愛著她,卻又迎來更深的悲痛。 薄熒抓住程遐胸口的衣服,淚水止也止不住地沖刷在臉上,她缺氧似地用力閉住眼睛,急促地呼吸著,大滴的淚水從她眼皮下不斷掉落,這些發燙的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程遐的臉上,融化了他的冰冷和渾身的緊繃,灼傷了他的靈魂,讓他的嘴唇和薄熒的身體一起顫抖著。 “那天晚上,你根本不是失手打碎了水瓶,而是你已經無法正常視物了”她睜眼看著程遐,泣不成聲地說:“所以你才要裝出變心了的樣子逼我離開所以你才要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將時守桐送到我身邊來你憑什么這么做?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再一次喜歡時守桐?你教我要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現在你又憑什么替我安排人生?!” 薄熒哭著不斷質問,聲音里的悲切就像一把開了刃的尖刀,每一個字都讓程遐痛徹心扉。 “你以為這就是為我好?你覺得讓時守桐代替你留在我身邊,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退場了?”薄熒死死攥著他的衣領,哭得狼狽不堪:“我不管你是失明還是患了絕癥,我不要別人,即使你下一秒就死去,我也不要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這個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比你更愛我,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我會像愛你一樣愛他,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我只要你!” 這些聲音,割開了程遐身上冰冷的盔甲,用力地切割著他的五臟六腑,他緊抿著唇,似乎無動于衷,雙眼卻在薄熒的一聲聲哭喊中逐漸紅了。 “我只要你啊……!” 在她的哭喊聲中,程遐面無表情,雙拳卻緊握在一起,就像在拼命克制一種兇猛的沖動。 薄熒哭得脫力,在她心如死灰,無力的身體漸漸下滑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