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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當年你敢敲開我的房門,叫我一聲大哥那樣?”程遐冰冷的神色里閃過一抹譏諷。 “你!”秦焱瞬間漲紅了臉:“難道我不該喊你大哥嗎?我們血脈相連,原本就應該攜手共進退,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現在的位置!” “腿長在你的身上,路是你自己走出來的?!背体诶淅湔f:“這世上或許有人能主宰你的人生,但那不是我?!?/br> 秦昭遠垂下目光,不辨喜怒的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佩戴的,由月像盈虧、深藍色盤和藍寶石星瀚三層表盤組成的金屬腕表上,他望著燦爛星河中由銀白色鏤空柳葉針投下的陰影,忽然開口打斷了秦焱和程遐的爭論: “我快死了?!?/br> 平靜到漠然的聲音如同一個深邃無底的黑洞,瞬間吸走了會議室里的一切聲音,只留下無邊的死寂。 程遐皺起了眉,眼底流露出一抹錯愕,而秦焱則在呆立半晌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地死死盯著秦昭遠:“爸……你說什么?” “兩個月前,我檢查出了晚期骨癌?!鼻卣堰h平靜地說:“如果沒有意外,最多一年,逸博集團就需要進行權力交接了?!?/br> “骨癌?”秦焱呆呆地看著秦昭遠,依舊是不愿也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想要露出他慣常散漫的笑容,露在臉上的卻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表情:“是不是檢查錯了?怎么會是癌……而且還是晚期呢?” 程遐不言不語,神色復雜地看著秦昭遠。 秦昭遠對秦焱的話恍若未聞,他按照自己的步調,繼續著未完的話語:“在我死前,誰先簽下塞維利亞逸博城的合同,誰就是逸博集團下一任的掌門人,如果沒有人能達到我的要求我已寫下遺囑,包括逸博集團在內的所有遺產,都將捐給慈善事業?!?/br> “爸!”秦焱現在的震驚又是因為另一種原因了。 程遐看了秦昭遠一眼,什么都沒說,抓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k家安靜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觸即發的危險火星,?k安秋和?k庭春目不轉睛地盯著薄熒,直到后者終于打破緘默,對他們微微一笑:“你們不必擔心,我即使期望過認祖歸宗,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個幼時荒謬的夢,這個夢早就醒了?!?/br> 薄熒笑著說:“我來到這里,是為了報答你們將我帶到這個世界?!?/br> “報答?什么報答?”?k庭春眼中露出一絲不解:“我們也沒給你做什么,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們不用你報答?!?/br> ?k安秋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k庭春城府更深,聽薄熒這么說,立即露出了狐疑戒備的神色。 “當年你們拋棄我的時候,沒有給過我選擇的機會?!北烧f:“但是今天,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br> “你到底在賣什么關子?”?k安秋的語速加快,神色里也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到手的遺產一眨眼就少了一億,這感覺不好受吧?”薄熒微笑。 ?k安秋臉色大變,一旁的?k庭春則顯得更加疑惑,而就在?k安秋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浮現,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朝薄熒沖來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一個帶著薄怒的嚴厲聲音:“你說什么一億?” 穿著正式西裝,仿佛剛剛散會的郭恪大步向客廳走來,他怒其不爭地瞪著?k安秋:“你又闖什么禍了?” “這是?k家的家事,和你郭書記有什么關系?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產,我用在哪兒,怎么用,都不是你該管的事!”?k安秋一臉怒容,身旁的?k庭春見到郭恪一開始還面露驚喜地站了起來,但在視線掃到似笑非笑的薄熒后,好像才想起了現在是個多么不合時宜的狀況。 “恪哥……”?k庭春勉強地笑道,她看著郭恪,神色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姑娘一般,美人含淚,誰見猶憐。 “別著急?!惫【徚苏Z氣,對?k庭春說完后,又看向了臉色陰沉的?k安秋和穩坐釣魚臺上的薄熒:“薄小姐?!?/br> “郭叔叔?!北尚?,她平靜輕緩的聲音仿佛帶有更深的意義:“……好久不見了?!?/br> 郭恪對薄熒的潛臺詞恍若未察,他看著薄熒:“你剛剛k安秋的遺產已經少了一億?” “這件事,你還是去問當事人比較好?!北尚Χ淮?。 “什么狗屁當事人!我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你和張超是一伙的!怪不得他知道得這么清楚,根本沒有什么meimei,這就是你和他搞出來的陰謀!”?k安秋起身怒指薄熒,一張成熟俊雅的面孔被暴漲的怒火扭曲,失去了所有風度。 “張超的meimei是否存在,我想你應該調查得足夠清楚了?!北擅鏌o波瀾,連睫毛都不曾抖動:“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無法抵賴,你也不會冒著入獄的危險去挪用銀行資金,急于封口吧?” 薄熒的一句話出口,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你挪用了銀行的資金?!”郭恪猛地轉頭看向?k安秋,又驚又怒地瞪著他。 “我已經補上了!”?k安秋不甘示弱地怒吼。 “你挪用了銀行一億的資金,又用遺產補了回去?”郭恪轉眼已經理出了事情頭緒,他恨鐵不成鋼地怒瞪著?k安秋:“你以為補上就可以了嗎?如果可以,薄熒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你拉下那個位置嗎?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來和我商量就做決定?!” “你以為你是誰?!你真以為自己是我父親的兒子了?別做出這副兄弟的樣子來,惡心!你現在拿著的一切,本來都應該是我的!”?k安秋越發惱怒,臉龐漲紅。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就是因為你永遠這樣狹隘沖動,老師才沒法將?k家放心交給你!”郭恪怒聲說。 ?k庭春手無足措地看著爭吵的兩人,幾次欲言,又因為不知該勸什么而閉嘴。 “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挪用銀行資金?就憑你嘴皮一翻嗎?!”?k安秋有恃無恐地怒視薄熒。 “登門拜訪,我當然帶了禮物?!北烧f:“如果連你自己都忘記了當初是如何挪用的這一億資金,我帶來的u盤正好可以幫助你回憶起來?!?/br> ?k安秋臉色一沉,馬上疾步走出客廳,呼喚傭人將薄熒被收繳的東西拿來。 郭恪對她冷目而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