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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很大,但是薄熒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她臉色慘白地擋在兩人中間,終于推開了時守桐。程遐皺眉,用手指擦過裂開的嘴角,厭惡輕視的表情仿佛被野狗咬了一口。 時守桐踉蹌無力地后退兩步,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如同敗北的斗犬一樣,神色間混雜著狠厲和絕望。 “……我也受著傷啊?!彼穆曇粲值陀诸?,像是在哭一樣。 薄熒一愣,目光從他全身緊張地掃過,最后停在時守桐緊握在腿邊的拳頭上,鮮紅的血液流過他蜷起的手指,在他腳下,冰冷光滑的淺金色地磚上印著星星點點的紅色。 “你的手怎么了?”薄熒心里一緊,立即向他走去。 時守桐卻搖晃著后退一步,步履踉蹌地轉身走了。 “阿桐!”薄熒叫著,追了上去。 時守桐猛地回過頭來,如同一匹受傷的野狼那樣,眼里充滿抗拒和狠厲:“別過來……” 薄熒不由停下腳步。她看著時守桐消失在電梯里,不遠處傳來程遐的關門聲,走廊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寂靜得如同墳墓。 X站在黑暗里看她,薄熒不想去看她同情的神色。 “你果然還是向我許愿比較好?!盭說。 211.第211章 陵縣的地震牽動了全中國人的心,但是在地震救援有條不紊的進入正軌后, 人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之前被暫時忽略的一些事上。 比如說明鐘集團的新任總裁傅沛令為什么會出現在一棟和自家完全沒關系的建筑前監督救災?和薄熒一同被救出的神秘美男子又是誰?三天兩頭就發狗糧的守熒二人為何自地震夜后就銷聲匿跡了?薄熒在震后第二天就重返了劇組, 那么聲帶受損的時守桐又去哪兒了?為什么往常那些見了八卦就像見了鮮rou的豺狼的狗仔們這次完全沒有動靜? 謎題太多, 答案太少, 翹首以盼的圍觀群眾等了快半個月,才等到一則語焉不詳的八卦爆料,暗示神秘美男子和中國第一大集團逸博集團有很深的關系。 很深的關系?有多深?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什么都沒說清楚的爆料,也在半天后消失于茫茫網絡。 狗仔去哪兒了?別的人楊澤重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最近搭上了一個貴人, 今天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有意思, 有意思?!鼻仂鸵贿叿礂顫山o出的照片和文字資料,一邊頗為愉快地笑。 “我還以為他們是逢場作戲,沒想到兩人那么早以前就有一腿了?!鼻仂湍弥鴥蓮堈掌p笑, 其中一張是低著頭的薄熒從貝爾蒙多大酒店走出,另一張則是程遐從同一家大酒店走出, “你沒拍到同框嗎?” “沒有,他們很謹慎, 相隔兩個小時才相繼離開的?!睏顫芍卣f。 “那就沒用了,我需要的不是這種虱子一般的小緋聞?!鼻仂驼f:“不過嘛,你的這些資料倒是有些用,至少我知道程遐為什么會對薄熒另眼相看了。都是孤兒, 都是沒有背景的演員, 都是委曲求全地討好別人的性格——” “和鐘嫻寧?”楊澤重立馬聯想到了秦焱話里的對象。 秦焱上一秒還笑得沒個正經, 下一秒就朝楊澤重投去冷冷的一眼: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探?!?/br> 楊澤重悻悻地坐正了身體。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不知道,雖說秦家對外給出的說法是鐘嫻寧不幸病逝,但鐘嫻寧實際是自殺死的,知道的人不多,楊澤重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狗仔精神讓他很想調查一下里面包含的陰私,但是他還沒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還是認得清的,在小命面前,他決定拋棄狗仔精神。 “你拍到的這些,先不要發布,等我的通知——”秦焱把桌上的東西都裝了起來,放進了一個大信封里,然后抬眼看向楊澤重:“你確定還能拍到更重要的東西?” “我敢用自己十年的娛記經驗作保證,薄熒身上有大秘密,這個秘密,我差不多已經清楚了,只是口說無憑,我還在等一個拍下照片的時機?!?/br> “這個秘密有多大?” “大到足以讓她萬劫不復?!睏顫芍匾馕渡铋L地笑道。 “你不會讓我等上兩三年吧?”秦焱懷疑地看著楊澤重:“我可沒那閑心?!?/br> “秦總放心吧,不出三個月,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br>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鼻仂湍弥笮欧庹玖似饋?,“之后三個月的’贊助’,我會在明天之前打到你的卡上?!?/br> “多謝秦總了?!睏顫芍卣玖似饋?,滿意地向秦焱伸出手。 秦焱漫不經心地和他握了握后,抬腿走向會館外。 建筑外的太陽高掛,刺得人睜不開眼,秦焱站在屋檐下,偏要瞇著眼去看那耀眼的光圈。 這么多年了,他終于有機會把那個高高在上的太陽扯下了。 這都是你的功勞,薄熒。 秦焱輕笑一聲,戴上墨鏡走了出去。 自從那天以后,薄熒沒有再見過時守桐。 雖說她在第二天就回了劇組,但如果是往常的話,時守桐嗓子啞了沒有工作,一定會住到影視城來陪她拍攝,但是他沒有。薄熒從一開始的每天兩個電話到后來的兩天一個電話,他都沒有接過。 薄熒自認這次吵架錯在她身上,她一直都是這樣,遇事從不想著去坦白獲得諒解,而是第一時間就懦弱地把可能會引起裂縫的東西給藏起來,然而欺騙是需要新的欺騙不斷去掩飾的。 這樣是不對的,薄熒知道。 但是假若她要將事情和時守桐和盤托出,又要怎么說呢?是說出一部分,“程遐雖然住在我的隔壁,但那只是偶然”,還是說出全部,“我們在幾年前就認識,曾經陰差陽錯在同一張床上度過一晚”? 前者就不是欺騙了嗎?后者就不會引起爭吵了嗎? ……薄熒知道自己是在狡辯。 歸根結底,她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時守桐,也不相信兩人之間的“愛情”。 她真的還有愛人的能力嗎? “……我現在去改,還來得及么?”薄熒躺在空無一人的保姆車里,望著車頂喃喃自語。 從到,薄熒剛剛度過不眠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