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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良久的一句話,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傅沛令,果不其然看見他冰封在眼底的冷色有了明顯的動搖和消融。 雖然外界都盛傳傅沛令已經摘下薄熒這朵高嶺之花,但是只有兩人才清楚,他們是何等簡單薄弱的關系,傅沛令提供給薄熒需要的庇佑,而薄熒付出的僅僅只是偶爾的陪伴,薄熒看得出傅沛令對自己有興趣,但這薄弱的興趣到底能維持多久她心里卻沒底,等到新鮮感退去,誰能保證她這個過時的花瓶能夠得到良好的安置? 她不愿意做個觀賞花瓶,至少,不愿做個沒有特殊意義、可以隨時丟棄的花瓶。 既然傅沛令需要被人需要,那她就清楚告訴他,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他。 “客氣什么,我對你這個小姑娘是一見如故,喜歡得很?!迸_長呵呵笑道,盡管他的臉保養得當,但是當他露出笑容的時候,眼角的魚尾紋還是出賣了他的年齡。 78.第 78 章 恭喜你見到了神秘的房稻張杰,N小時后會替換為正式章節 加上問話的女孩,立刻就有三四個孩子噔噔噔的跑去了,他們的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拿著水球,如果這個氣溫下被水氣球打到了,就算是強壯的大人恐怕也吃不消吧。 屈瑤梅也帶著剩下的孩子向后院邊緣里的那幾十棵樹走去。 走到一半,打前鋒的那幾個孩子回來了:“薄豬不在!沒有人!” 作為孩子首領的屈瑤梅思考了一下:“跑了就跑了,我們先回去——薄豬看到我們回去了肯定不敢回來,就讓她在外面凍著吧?!?/br> 屈瑤梅身后的孩子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們遺憾地捏著手里的水氣球,有人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那我們的水球怎么辦?” 這回屈瑤梅很快就回答了:“把水倒掉,氣球留著,我們下次再玩?!?/br> 一群孩子很快結伴哄鬧著離開了后院,一溜煙地鉆進了相對來說溫暖得多的福利院。 后院重新陷入寧靜。 過了不知多久,小樹林里一棵灰撲撲的樹上,發出了微弱的動靜,一個纖瘦的白色身影正抓著樹干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忽然,她一腳落空,就這么從半空中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棵樹并不高,只要不是頭朝下,摔下來也不會存在死亡或者殘疾的危險,但是那個從樹上摔下來的女孩卻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只有背部無規則地顫動才顯示她依然還有呼吸。過了好一會,女孩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 這是一個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孩,當她抬起臉的時候,好像把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了。 “薄熒!薄熒!”遠遠地,傳來焦急地呼喊,女孩聽到這聲音,眼里閃過一絲混雜著期待和害怕的復雜情緒。 女孩孤零零地坐在還遺留著黑色殘雪的土地上,白色棉襖擦著黃泥和灰塵,濕淋淋地貼在身上,比早春桃花還要嬌嫩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只有一抹淡到快要消失的粉色浮在這瓣桃花里,水墨色的瞳孔像是涵蓋了整個夏夜的星光,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要讓人心都揉碎了。 “衣服濕了怎么不趕快回去!”陳厚大步走到薄熒面前,心疼地把她從冰冷的地上拉了起來。 陳厚沒有去問她為什么會搞成這樣,他彎腰想要去牽她的手,薄熒卻錯過他的手,握住了自己濕淋淋的衣擺沉默不語地擰著,啪嗒啪嗒,擠出來的冷水在地上積了一個小水坑。 “別白費功夫了,趕快回去,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标惡竦氖址旁谒募缟?,帶著她向福利院走去。 薄熒打了個哆嗦,甩了甩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手指,小聲說道:“明年你還會在這里嗎?” “會啊,只要你還在這里,我就繼續做這里的義工?!标惡窈敛华q豫說道。 “可是他們說你明年就要回廣海讀書了?!北商痤^。 陳厚看向薄熒,從她的眼神里,他竟然一時弄不清薄熒是期望他回去,還是不回去。 “我不回去?!标惡裾f。薄熒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從這一聲應答里,陳厚依然沒弄清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兩人走到福利院后門,薄熒停了下來,小聲說道:“我想自己進去?!?/br> 陳厚沒有問為什么,就像他從來沒有問過薄豬是什么意思,也沒有問過她身上時不時出現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他總是將薄熒當作一個正常的普通人看待,而她身上的那些不正常,他似乎都看不到。 現在這個時間,孩子們都被叫到食堂去完成學校布置的的作業了,宿舍里沒人,薄熒飛快地洗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抱上作業趕快跑向食堂。 食堂里幾張長桌前都已經坐滿了學生,監管的護工單獨坐在一張長桌前,看見薄熒,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書,不悅地說了一句:“怎么才來?!?/br> 一陣壓低了的笑聲從那幾張坐滿了孩子的長桌上發出。 護工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薄熒遲到的原因,她只是例行問了一句,就不耐煩地說道:“快去找個位置坐下?!?/br> 薄熒找了個遠離人群的邊緣位置坐下,護工見怪不怪什么也沒說。 八點到十點是大孩子們的學習時間,坐在這里的孩子最小也有十歲了。雖說是學習時間,但是兩個小時里,孩子們的交談嬉鬧從未停歇,只有薄熒從頭到尾沒有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 “嘻嘻——書呆子薄豬!”一個紙團打在她的頭上,她頭也不抬。 十四歲的薄熒在一次次的反抗無能,求助無用后,學會了忍受,大部分情況下,忍受能夠讓她免受一些更嚴重的傷害。 孩子們扔了幾個紙團后也就膩了,在護工的監管下他們也不能玩更“有趣”的游戲,所以很快他們就放過了薄熒。 學習時間結束后,所有孩子們都被趕著回了宿舍,和薄熒同住的四個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聚在一張床上聊天,薄熒像個透明人一樣默默地準備好明天上學要用的東西,又默默地收拾掉自己床上黑色的橡皮屑、不知擦了什么的臟紙團、一只只剩一小截的鉛筆頭——和枕頭下的一板感冒藥。 薄熒知道一定是陳厚送來的,她照著背后的說明吞了三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藥藏在了床板下。 第二天是周一,按照規定薄熒要去鎮上的初中上課。 學校的日子通常是太平的,只要薄熒不在課間進入到隔壁班屈瑤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