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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薄熒頭上安全頭盔的位置,確認戴好后,他才自己戴上安全頭盔,一個干脆利落地跨坐坐到薄熒前面:“抱好,別松手?!?/br> 薄熒聽話地抱住他的腰。 傅沛令一踩油門,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重機車如離弦之箭一樣,在急速上升的速度中迅速駛離了順璟,留下一群側目而望的學生。 傅沛令一直把重機車開到了一條空曠的盤山公路上。 “我要加速了!”傅沛令從安全頭盔下大喊到:“抓緊!” “還要加速?”薄熒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身體,強大的慣性帶來的不適感讓她已經很不舒服,薄熒試著和他協商:“太快了也不安全,就這樣挺好的……” “你聽我的,怕就大叫,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把你心里的不快樂都發泄出來,讓它們滾蛋——!” 傅沛令一邊說著一邊加速,重機車的轟鳴聲驟然變大,逆著呼嘯而來的大風,重機車的速度一路飆升,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馳在寬闊的大路上。 薄熒的尖叫不受控制地響了起來,在最初的恐懼過后,薄熒漸漸習慣了失重的感覺,但是她的尖叫聲依然沒停,就像傅沛令說的,她需要一個出口,把那些恐懼和慌亂發泄出來。 從有記憶開始,她就活在一個不能隨意哭泣微笑的環境,她的哭泣會引來厭惡,微笑會導致惡意編排,甚至就連嘆氣,也必須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進行。她一直謹言慎行的活著,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這么多年來,她已經養成了謹小慎微、看著別人臉色過活的性格,但是此刻,薄熒短暫地體會到了不顧一切的自由感覺。 傅沛令給了她一種錯覺,她似乎可以拋下一切,和這狂亂的風融為一體,從世間的煩心事中抽身出來。 就算只是短暫的錯覺,她也感謝這給了她片刻勇氣的錯覺。 二十多分鐘后,重機車停在了山頂一片平地上,風停了,夢也醒了。 傅沛令取下頭盔下了車,給薄熒也取下了頭盔,他的眼睛亮晶晶地,隱有笑意:“痛快了嗎?” 薄熒點了點頭:“謝謝你,阿令……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最近你總是在出神?!备蹬媪顚⒈杀淮档窖矍暗囊豢|黑發拂到耳邊:“發生什么事了?” “阿令……”薄熒看著他,猶豫再三后,最后揚起嘴角笑了起來:“這次我耽誤了這么久的學習,要是考不了第一名該怎么辦?” 傅沛令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就因為這個?” “對啊?!北烧J真地看著他:“你上課都沒有聽講,還能考那么好,有沒有秘訣?” “秘訣就是多玩游戲多睡覺?!备蹬媪畎咽种獯钤诎咽稚?,倚著機車挑眉看她:“就這么點事,有什么好心煩的?你那么拼命學習,是想進中科院還是航天局?” “我沒想過?!北尚Φ溃骸安贿^這兩個地方聽起來不錯?!?/br> 薄熒就這么蒙混過關了。 她很想求助傅沛令,但是傅沛令不是萬能的,在這件事上,顯然他沒有辦法幫她。 況且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會將此事鬧大,薄熒不愿見到如此。 她不是沒有想過將孟上秋的異常告訴戚容,但一來孟上秋除了過度的掌控欲和關心外,并沒有實質的表現,二來她的心中還在期待,期待孟上秋能夠迷途知返,期待自己不用傷害戚容,事情就能回到正常軌道。 她向上天祈求,讓她能夠留下一個家。 44.第 44 章 十月中旬的時候,孟上秋收到威尼斯電影節的通知,新電影成功入圍主競賽單元,組委會邀請他參加將在十一月二十一日開幕的電影節。 也就在孟上秋收到通知一小時后,電影節的相關報道就引爆了國內各大門戶網站。 這是時隔導演了的謝鴻導演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五年后,中國導演的首次入圍,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有關孟上秋的新聞如井噴式爆發,從去年褒貶不一的商業片開始,一直追溯到年僅十八就被已故的國際電影大師博格尼收為關門徒弟,孟上秋的家底被扒個底朝天,甚至還有媒體用八點檔狗血劇場的文筆報道了“孟上秋背后的女人”——苦追八年后終于和男神修成正果的戚容,薄熒倒因為電影還沒有公開的原因而暫時逃過一劫,每每被提到,總是以“孟上秋父母早逝,家庭成員只有妻子和養女”等類似的話草草帶過。 電影有可能獲得大獎薄熒自然高興,但是她更高興的,是這次參加電影節戚容也會一路陪同,她不用擔心在只有兩人的時候該如何面對孟上秋了。 因為孟上秋對開幕式紅毯興趣乏乏,所以劇組直到開幕后的第四天才飛赴威尼斯,休息一天后,正好參加孟上秋這部電影在電影節上的全球首映。 因為這部電影既非商業片,也非傳統文藝片,孟上秋不指望它給自己帶來收益,所以連個發布會都沒有,更別說是招待酒會了,但是因為這部電影進入了主競賽單元,所以即便沒有任何宣傳,首映會的門票依然一票難求。 晚上六點四十,作為電影主創,孟上秋一行人最先進入放映場,薄熒是電影唯一的演員,自然坐在導演的身邊,戚容雖然不是主創,但因為和孟上秋的關系,當然就坐在了他的另一邊。 二十分鐘的等待后,七點整,放映廳的燈光熄滅了,寬廣的大熒幕亮了起來,放映廳里的說話聲隨之減少直至消失。 薄熒在此之前和其他人一樣,沒有看過完整的影片,所以在放映的時候,她和其他觀眾一樣專心。 畫面由暗藍的海水開始,放映廳內鴉雀無聲,只有若有若無的水波涌動聲,配合著空曠壓抑的深海畫面,為人們帶來一絲感同身受的窒息感,鏡頭慢慢向上移動,穿過一群迅疾游動、如旋風般卷過的龐大魚群,從越來越藍,越來越透澈的海水中不斷上浮,最終隨著一聲破水之聲,帶著觀眾一同浮出水面。 鏡頭正對著藍黑色的夜空,還在繼續上升,充斥畫面的變成了天空中洋洋灑灑落下的小雪,在仰拍的畫面中,天空帶有一種宗教的莊嚴、肅穆之感,在刻意放慢的時間下,雪花用極慢的速度一片片飛舞著落下,冰晶凝集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也就在這時,沉靜的英文旁邊響起了。 “At the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