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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關在那棟民居里,誰也不見?!?/br>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薄熒對她們道謝后,又一路快走加小跑地來到了孟上秋借住的那棟民居。 拿出自己的那把鑰匙,薄熒打開門,忐忑地走了進去。 民居里安靜得一絲聲音也沒有,如果不是門口的鞋柜里有孟上秋的皮鞋,薄熒都要誤以為房子里沒人了。 薄熒走出玄關,客廳里電視機旁的這戶人家的全家福照片依舊安安靜靜地對著她笑,咖啡桌上十幾瓶已經空瓶的啤酒,房間一角的立式鋼琴琴蓋被人打開了,琴凳也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采光良好的落地窗被半拉攏了窗簾,將客廳分割成明暗兩個世界。 薄熒小心翼翼地走過客廳,來到孟上秋緊閉的房門前,她的右手習慣性地握了握左拳,深呼吸幾口,接著敲響了房門: “孟叔叔?我是薄熒,我回來了?!?/br> 房間里面無人應答,薄熒等了幾秒,伸手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沒有開燈,連窗簾都是拉得死死的,唯一的幽幽光線來自數臺正在播放此前拍攝片段的電腦屏幕,正對著孟上秋的那個屏幕上播放的是她在冰湖上面旋轉的那場戲,少女飛揚的笑容在東升的旭日中光華萬丈,潔白的大裙擺如盛開的蓮花花瓣,在孟上秋的鏡頭下,充斥著冰藍和雪白的世界與少女仿佛天生就是一體,整個畫面潔凈絕美得不可方物。 孟上秋坐在桌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屏幕上不斷重復的畫面,他穿著一件藍黑色的襯衣,敞著領口,聽到開門聲,他連頭也沒有回。 “孟叔叔……我回來了?!北尚闹械撵筒话哺訌娏?,她慢慢走了過去,停在了孟上秋身旁。 走近后她才發現,僅僅兩天沒見,孟上秋的下巴就長滿了胡子渣,他的面色憔悴發黃,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卻發著不合理的精光,異常專注地看著屏幕中的畫面。 薄熒等了一會,又叫了一遍。終于,孟上秋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走,冷冷地投到了薄熒臉上。 他沒有立即說話,薄熒也不敢說話,孟上秋從來沒有用這種冷酷的目光注視過她。 過了許久,孟上秋終于開口:“還知道回來?” “對不起,孟叔叔……我再也不會擅自離開劇組了,對不起……我一定努力拍攝,盡快補上前面的進度,真的對不起……” 薄熒不斷道歉。 “護照拿出來?!泵仙锨锢浔卣f。 薄熒猶豫了一下,從包里慢慢拿出護照,孟上秋一把從她手里奪過,扔在堆滿煙頭的煙灰缸旁。 “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泵仙锨锒⒅?,“你把這部電影當做兒戲,整個劇組都要靠你才能運行,你卻丟下正事,浪費那么多時間只為了給朋友過生日……我對你太失望了,薄熒?!?/br> “對不起……”薄熒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 孟上秋站了起來,朝房間外走去:“過來?!?/br> 薄熒跟著他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孟上秋站在黑色的立式鋼琴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今天一天你就坐在這里彈琴,我不說停你就不許停?!?/br> 薄熒愣?。骸翱墒桥臄z……” “你已經毀了兩天的拍攝,還怕再毀一天嗎?”孟上秋冷笑道:“我要確保你得到足夠的教訓,這一天,請你哪里都不要去,坐在這里好好反省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br> 薄熒咬住唇,走到鋼琴前坐下,她的手指放上琴鍵,卻還是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孟上秋,孟上秋神色間沒有任何動容,他坐到陰影中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薄熒終于開始彈琴。一遍一遍。從開著的窗戶外吹進一陣涼風,吹走薄熒身上的溫度,吹開了遮掩的窗簾,照亮了孟上秋臉上異常冷靜專注的神情,風停后,窗簾落下,黑暗再次蒙上他的臉頰,一邊彈琴,薄熒一邊忍不住朝孟上秋看去,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臉色憔悴,眼里布滿血絲,眼睛卻異常精神,瞳孔中仿佛有火光耀動。 危險的、熾熱的火光。 她曾經無數次地在陳厚眼里見過這種火光。 就像有一只大手扼住了薄熒的脖頸,她忽然透不過氣來,盡管她拼命呼吸,氧氣似乎還是沒有傳輸進肺葉。 她曾以為孟上秋選擇的民居里有一架鋼琴只是偶然。 她以為自己被孟上秋責罵得最少也只是偶然。 她沒有想過,或許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琴鍵上的手指顫抖得也越來越厲害,琴聲也頻頻出錯,終于,孟上秋開口了:“行了?!?/br> “知道錯在哪里了嗎?”孟上秋問。 薄熒說不出話,只能呆呆地點頭。 一陣微風吹過,半掩的窗簾微微拂動,房間里的光暗分界線只是晃動了一下就無力地凝固了,薄熒坐在沐浴著晨光的琴凳上,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卻絲毫不能為她如墜冰窖的身體帶來一絲溫暖。 九月份,拍攝結束,薄熒和劇組其他人一齊返回上京。 在傳送帶前取行李的時候,薄熒正要伸手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就伸了過來,將箱子提下了傳送帶。 “我來吧?!北擅銖娦α诵?,還是伸了手過去。 “抓緊時間,走吧?!泵仙锨餂]有答應,他一手拉著一個行李箱,朝機場大廳大步走去。 戚容早早就等在機場,在她身旁的還有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子。劇組的工作人員認出影帝的存在,不由轟動起來,陳冕取下墨鏡,對眾人招了招手,隨后又戴上了墨鏡。 就薄熒所知,陳冕正在拍攝一部預計春節上映的賀歲大片,按理來說應該是忙得抽不出身的時候,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快走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面,被記者發現就走不了了?!彼麑ψ叩剿磉叺拿仙锨镎f道。 “你怎么來了?你的電影殺青了?”孟上秋皺起眉頭,一邊配合他大步向機場外走去,一邊問道。 “還不是你們兩個……”陳冕低聲說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鬧什么別扭?” 孟上秋看了戚容一眼,后者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容,他卻蹙著眉心,沒說話。 戚容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她攬住了薄熒的肩膀,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