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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大詩人李白有詩言: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榮錦棠這般想著,嘴角略微揚起些許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Amanda、江林無湖的地雷*2,FADED,、清歌醉墨、肘CisSy、阿Lyn的地雷~ 趁著年前不用串親戚,我努力更新一下! 八點十五還有一章么么噠~ ☆、挑食 二更 付巧言正站望春亭那賞花, 小黃門把她領來就走了, 這會兒天色還早, 付巧言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喜歡這花?”榮錦棠低醇的聲音響起。 付巧言忙回過頭來,利落地向他行了個禮。 “不必多禮, ”榮錦棠虛扶她一把,“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有些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付巧言疑惑地看了過去。 榮錦棠臉上有些紅,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子:“前幾日你掛了紅?!?/br> 付巧言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控制不住地笑彎了眼,心里頭要說不高興那是假話。 “完事就好了,只那幾日是不太舒坦的?!?/br> 榮錦棠到底青年兒郎,能問一句這個已經是難得用心了, 再多的實在講不出來。 他咳嗽兩聲,只好有些生硬地換了個話題:“去見了娘娘?” 說起娘娘, 付巧言的態度總是更熱絡幾分的。 付巧言這回笑的甜蜜多了,仿佛見了娘娘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兒:“是呢,多謝娘娘還未忘了我, 同我講了許多話,還賞賜好些書呢?!?/br> “娘娘喜歡你,多去瞧瞧她, 多陪她講講話吧?!睒s錦棠道。 這一次付巧言沒有滿口答應下來。 她搖了搖頭,望向那一叢叢搖曳的梔子花,嗅著那芳香道:“不用那么急的,娘娘每日事忙, 妾只一月去打擾娘娘那么一兩回,便很滿足了?!?/br> 榮錦棠難得愣了愣神,好在付巧言一門心思賞花,竟是沒發覺有什么不對。 “你,”榮錦棠頓了頓,“之前你那么盼著見娘娘,怎么見了反而不急了?西六宮里人人都想要娘娘的腰牌,偏偏在你手里?!?/br> 付巧言笑笑,聲音婉轉繾綣,甜得仿佛摻了蜜。 “陛下,妾講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小事情還是懂的。娘娘每天要見那么多人,處理那么多宮室,明明很辛苦了。妾要是不懂規矩天天去,豈不是叫旁人都覺得娘娘無所事事?” “就像這花,等開的時候抓心撓肺,一旦開了,隔三差五過來尋個香,便是十分得宜的。這要是移出一棵放在寢殿床前,非要熏得覺都睡不好哩?!?/br> 榮錦棠若有所思。 要是旁人榮錦棠定要煩他們見天巴結母親,可付巧言從里到外都是那么真誠,加上母親那也對這丫頭多有維護,所以榮錦棠倒是能體會出她幾分真心。 確實一點都不令人厭煩,且多個人跟他一起聊聊母親,也讓他覺得舒服。 去歲剛當皇帝時他沒覺得先帝對他的那些臨終教誨有什么隱喻,時間久了,冰冷冷的龍椅叫他慢慢清醒,得到父皇認可、初登大寶的那些興奮都消磨已盡,只剩下孤獨、寂寞與深深的疲倦。 除了母親和meimei,沒人再能同他說些真心話了。 因為有太后在,母親那里他不好經常去。meimei年紀還小,政事也一概不能提。他偶爾會找老趙大人說些前頭的事,也不過是他說老大人笑瞇瞇聽。 到了今年,是他的太初元年,那種孤獨和無力感更深。 有許多抱負,許多政見,作為皇帝的他卻不能一一實現。 登基前一天,淑太貴妃跟他說了兩個詞,一個是忍耐,另一個就是等待。 前幾次榮錦棠同付巧言聊天,也發現這姑娘真是蕙質蘭心,起碼她的等待并沒有那么難熬。 每次跟她講話,他都覺得舒心,也覺得放松。 哪怕只聽她說最近讀了哪本書,最近又做了什么繡品,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她是在努力生活,過好每一天的。 跟她談的這幾句,聽起來仿佛淺顯的只是在閑聊,往深里想卻有許多智慧。 榮錦棠笑了笑,他長舒口氣,張開雙臂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道:“你倒是會賣乖,總娘娘也不會去見無關緊要的人?!?/br> 付巧言勾起嘴角,向他福了一福:“多謝陛下夸贊?!?/br> 榮錦棠哈哈笑出聲來。 “怪不得娘娘喜歡你,朕也有點喜歡你了?!睒s錦棠隨口說。 他這金口玉言,付巧言的臉上一瞬間漫上溫柔的胭脂色,她眼睛那么明亮,閃著光地看著自己,榮錦棠也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朕也有點喜歡你了。 他剛剛意識到自己說了句不得了的話。 付巧言如玉的臉那么紅,仿佛雨后的落日彩霞,又好似清明盛開的牡丹,小姑娘看似淡然的表情之下是微微上揚的嘴角。 榮錦棠突然覺得一顆心跳動很快,那種說不出的歡愉順著血管流經他四肢百骸,叫他心生暖意。 那不過是一句無心之言罷了。 兩個人就這么站在夕陽下對望,橘紅的霞光照耀天地,染紅了潔白的梔子花。 付巧言剛剛其實是下意識的反應,前幾日在淑太貴妃那聽了太多喜歡不喜歡的話兒,猛地在陛下這也聽到一回,足叫她羞赧起來。 她知道陛下可能是隨意而為,可聽見的人到底是她。 付巧言嘴里嚼著這幾個字,反復品味,心里生出難以言喻的滿足滋味。 哪怕再隨意,也有幾分真心在里頭,最起碼陛下并不厭惡她,甚至……可能還有點點喜歡吧。 付巧言微微低下頭去,她舉得自己的臉已經燒起來了,連頭都不敢抬。 榮錦棠見她難得這樣嬌羞,又覺得有趣,努力維持著帝王威儀打趣她:“怎么?朕不能喜歡了?” 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不停捏著衣袖的手出賣了幾分緊張。 付巧言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剛才還覺得陛下青澀得可愛,這會兒他又跟這佯裝鎮定。 “陛下,傳膳吧,已經日落了?!?/br> 一陣微風扶來,吹散了兩人身上的燥熱。 張德寶遠遠跟著,好半天才瞧見皇上揮了揮手。 他忙吩咐傳膳,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大夏天的,也難為付選侍陪皇上站大日頭下賞花。好歹這會兒日落了,要是再早點得捂出一身汗。 乾元宮的黃門都激靈得很,上監一說傳膳,不過一刻鐘就都擺了上來。 今日的晚膳還是擺在望春亭里,因為榮錦棠“特地”吩咐了兩句,這會兒上來的菜明顯更偏小姑娘的口。 有酸酸甜甜的宮保蝦仁,有甜到心里的拔絲山藥,甚至還有一盤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