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顧不上,又哪里能幫付巧言求情。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幫她收拾好東西,我們……湊些能用的什物給她帶著吧?!?/br> 三月哽咽一聲,先打了熱水同小丫一起給付巧言燙了手腳,又用厚厚的被子給她蓋在身上,讓她躺在炕上最熱的地方,這才一起幫她收拾東西。 付巧言包袱很小,她就穿了一身衣裳進的宮,幾個月的月銀都進了jiejie姑姑的口袋里,如今只剩下一兩銀子傍身。 掃洗處的宮人工作繁重,衣裳破的很快,付巧言包袱里只有兩身能看些的春衫和一套棉襖,再多的就是這兩個月跟掌衣宮女學著繡的帕子,布料自然很差,倒是紋樣精巧些,顯然是她自己攢著想換銀子的。 鄭淑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紅腫一片,生了重病也安安靜靜的,一聲痛都不叫,倒是個可憐孩子。 鄭淑從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年輕時的舊棉襖,讓三月打在包袱里。 永巷不比她們這,主子跟前伺候當然有好處,宮正司的人自是不敢克扣,永巷那些粗使便不一定了。 一年四季新衣和吃穿用度自是難以維系,夏日里還好,冬日沒了棉衣可就難熬。 鄭淑自己個身子不好,月銀幾乎都換了藥,能找出這件棉衣已經是拿出壓箱底的體幾了。 三月和小丫存的東西不多,倒是有些銀錢傍身,兩個人湊了湊給付巧言湊了五錢銀子,相當于兩人半月的月銀了。 而沉在夢境之中的付巧言卻什么都不知。 夢里她還在家中,是父母的乖女、弟弟的好姐,那時她家中雖無大富大貴,但一家人和和樂樂,那種幸福不可言說。 付巧言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會兒冷得渾身發抖,一會兒卻又熱的壓不住汗。 仿佛有千金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一夜里,她熬著挨著,終究熬到了晨曦時分。 第二日的付巧言自然還未好,但后殿她已經待不得了。她揣著同屋人滿心的好意,頂著紅腫的臉搖搖晃晃磕磕絆絆地跟著彩屏離開了坤和宮。 當她一腳踏出坤和宮時,還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朗洲城樓被韃子鐵騎踏碎,被大越稱為蠻人之屬的烏韃第一次踏入中原,踏入這萬里江山。 當日,一匹快馬從朗洲奔出,一路往上京疾馳。 作者有話要說: 昂~就是男主啦!八皇子,還得等女主年紀再大點才能進行文案劇情~! 謝謝大家評論,明天還是同一時間更新! 啊啊啊對不起!昨天zz不知道為啥只發了一半QAQ修改一補全了后半段??! ☆、將軍 朗洲府屬北塞郡,舊與烏韃、連從、鶴翅接壤,隆慶四十一年冬,烏韃少族長胡爾汗接過狼牙旗,正式升帳成為大汗。 隆慶四十二年春,他突然率領三萬鐵騎從西部入侵連從,三月后攻入連從王城,殺盡連從皇族赫連氏,從此連從國滅。 因連從只與大越在朗洲西北部小部分接壤,王都離大越太過遙遠,連從皇族還沒來得及往大越發求救函書便被攻入王都,當時朗洲府知府徐清風和戍邊大將軍沈長溪一同上報,詢問隆慶帝是否出兵“協助”。 胡爾汗來勢洶洶,他雖然進攻的是連從,可其中深意實在睹著知微。 朗洲府外土地貧瘠,不適宜種植莊稼,大越早年各部混戰,擾的邊城百姓民不聊生。百多年前大越文帝時終于決心治理,曾與其締結國書約定大越每年以糧食換三國胡馬,從此便一直安穩到今日。 然而新大汗胡爾汗并不覺得每年三次的糧馬交易能滿足他的子民。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沈長溪戍邊十年,對這位還未升帳時就打得兄長俯首稱臣的新大汗多少有些了解。 他不安于貧瘠的漠北,他想要沃野千里的中原。 這些,沈長溪已經都在軍報中明里暗里寫了。 然而隆慶帝并未作出更多旨意,他只讓沈長溪加強守備,“勿擾他國之政”。 看著這幾個字,知府徐清風和沈長溪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這位大越歷代在位時間最長的九五之尊,曾經叱咤方瓊,如今也已遲遲垂暮。 圣上不讓出兵,他們便只能嚴防死守,然而胡爾汗卻仿佛累了一般,并未繼續進攻鶴翅,反而率部返回烏韃王都豐澤休養生息。 鶴翅也一如既往縮在東北處,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晃就是半年,到了十一月上旬,正是喜慶年根。 這一日正是立冬,百姓們剛剛掃了今年第一場雪,家家戶戶燒起熱炕,夜幕降臨后一家人圍在炕桌邊吃洪福。 所謂洪福,便是用爐子烤熟的各種食物。香香的紅皮花生,透著甜勁兒的紫皮紅薯,圓圓滾滾的澄黃洋芋,沒有一個不好吃的。有的父母長輩疼寵娃娃,還會準備一碗羊雜湯,讓孩子們能美美吃上一頓飽飯。 午夜時分,正是萬籟俱寂,百姓們高高興興過了一天,正是沉浸美夢之時。 而朗洲外三十里處的戍邊守備瞭望塔突然燃起烽火,熱烈的火苗映紅天際,令星輝都失了顏色。 黑暗里,馬蹄聲仿佛地獄的鬼歌,韃子的鐵蹄仿佛從深淵而來,直逼朗洲外城樓。 沈長溪的戍邊軍并未全部駐扎在朗洲,還有部分將士駐守在與大月接壤的平陽和與沙都、北山部接壤的川西。 大越幅員遼闊,西北之外是大片沙漠寒山。東南又有海洋,海洋之外依然有數個島國貿易往來。 因烏韃這一年中調動頻繁,所以沈長溪特地把主力部隊往朗洲調集。朗洲物資并不豐盈,需要從平陽籌集軍備,來來回回這樣折騰半年之久,烏韃也依舊毫無動靜。 沈長溪在跟徐清風商議穩妥,上報朝廷并收到隆慶帝八百里加急圣旨之后,才陸續在年根下撤走三萬步兵,留下兩萬步兵以及兩萬騎兵依舊留在朗洲駐守。 然而就在撤走主力步兵不過三日之后,烏韃卻突然動了。 在登上城樓看到烽火連城的一瞬間,沈長溪的臉色仿佛能滴出墨來。 烏韃這一次出動所有五萬騎兵,一路從三個方向進攻朗洲,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沈長溪一邊派出八百里加急往上京發軍報,一邊在平陽和川西兩處調集步兵。 他掛帥十年,雖無開疆擴土之壯舉,也是大越舉國皆知的大將軍大元帥。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守住朗洲。 僅僅半月之后,朗洲淪陷。 沈長溪跟士兵一起浴血奮戰,被烏韃大帥戊岑一箭射穿心脈,當場身亡。 為國捐軀之時,他年僅三十九歲。 烏韃的五萬騎兵如一把鋒利的九連弩,又快又狠直攻而入,大越并不以騎兵見長,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