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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找到了資助,他們才能夠順利完成學業。雖說后來錢是一分不少的還了,但這份情誼,她是一直記掛在心上的。 林然亦是從未要求過她什么,這是第一次,她沒道理因為心底那點未知的恐懼而退縮。 許筱正欲開口應下,林然的悠然的嗓音突然打破了靜謐,“筱筱,下藥要對癥,仔細想想他缺什么,就給他什么?!?/br> “他缺溫暖!” 許筱下意識哼唧,但聲音極低,也就不曾傳到電話的另一端。 林然卻還在幽幽補充,“你長得又不丑!” “靠!”許筱怒罵一聲便摔了電話。 好一會兒許筱才拿起手機翻閱朋友圈,一眼就望見前任的頭像換了婚紗照,所發布的視頻雖不甚清晰,但鏡頭中的男女倒是讓人一眼就看了真切。 男人難得一身西服,有模有樣的筆挺而立。他于寬闊的地界單膝跪地,說,“娜娜,雖然我們已經訂婚,但我覺得,我始終欠你一個聲勢浩大、永生難忘的求婚。我愛你,愿意一生一世照顧你,做我的公主,嫁給我好嗎?”他說完這句話,鏡頭適時地轉向一旁的天空,是暗夜里陡然璀璨綻放的煙火。 煙火褪盡,是兩人的緊緊相擁,和路人的尖叫。 許筱終于恨恨地摔了手機,想起昨日天不遂人愿,她終是沒能參加他的訂婚典禮一事,心思更加不悅。末了,便打開電腦,迅速編輯了一篇文章。 編輯過后,她只用了三秒猶疑,便確認了群發。 王彥良在他未變成前任時關注著她的公眾號,時至今日也未曾取消。她知道他會看見。 她的文章洋洋灑灑,最后不過一個意思。 親愛的前任,我等你離婚。 沒一會兒,大洋彼岸的閨蜜豬豬便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你太狠了!聽我的,稍微溫柔點?!焙竺孢€特意配了個大拇指。 林然更是直接,僅回復了四個字,“善哉善哉!” 這便是知情人士的態度,不知情的,瞧見她文里的一往情深,尤其是王彥良,大抵會篤定了她這輩子非他不可、非他不嫁。 而他的篤定,便足夠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愉快了。畢竟,有一個女人這樣不顧一切的愛他。那么在他日后的婚姻生活里,但凡有一點問題,他都會想起,如果是許筱,他便不會受那份委屈,也不會那么為難。 況且,他與王娜的情感,也未必堅貞不渝。 次日。 許筱到達片場時再次趕上沈水正沖化妝師微笑,一旁的江浩森百無聊賴的刷手機。她默默咽了口口水,極想上前問一問,面對這么一個陰晴不定的老板,江浩森是怎么好好活到現在的。 然而她前一日翻了許多書,琢磨了大半夜,也已然下了定論。 沈水此人,性子難以琢磨,那便不再琢磨。況且,他本身就是優秀的演員,細微之處都懂得隱藏,她硬是剖析只怕與結果也會有極大背離。倒不如順著最簡單的法則,他冷,她既不能更冷,那便試著視而不見,疏離的同時仍要時時出現在他的生活里。讓他養成無意識習慣她的存在,而后,猛然抽離。 此法耗時長,但最為穩妥。 此般相安無事過了幾日,直至王彥良結婚前夕,約見她最后一面。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子,餐廳在夜景下打了柔軟橘色的光,王彥良的形容有些邋遢,雖是照舊打了領帶,但明顯松散許多,深藍襯衣上也有明顯的褶皺。倒是那張臉,瘦的骨骼凸顯,卻還是頹喪著勾人。 “我沒想到你會來?!彼滔乱淮罂诠?,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她今日穿了略寬松的白色襯衫配合洗的泛白的牛仔褲。馬尾高高扎起,額前特地留了幾縷碎發。他不必想,思緒就輕易回了當時的青蔥歲月。 少女牽著他的手繞著cao場奔跑,馬尾一晃一晃的。只那時的她更清麗一些?,F下她懂得了裝扮,精巧的鵝蛋臉上打了薄薄的紅暈,深色的眼眸澄澈無瑕,鼻梁挺翹,粉色的唇微微勾起。 他知道,終于她也變了。變成了他的白月光。 許筱望見他一閃而逝的躲避,也未拆穿,只是微笑著,“有什么事嗎?” 他搖搖頭,迅速地瞥了一眼許筱,“沒什么,就是……她今天去見她前男友了?!?/br> 許筱心里頓時一萬只小動物呼嘯而過,可面上仍是平靜的,只靜靜地聽他敘說。 然而他顛三倒四,也不過是一腔心意被人冷落罷了。許筱靜靜聽著,偶爾捧了腦袋做足了傾聽者的姿態。 果然,王彥良愈發煩躁,最后竟是長久的盯著她如墨的眼睛,“筱筱,你越來越漂亮了!” “我一直很漂亮!”她的姿態依是溫婉,但自信卻是離開他以后重新拾起來的部分。 王彥良望著許筱一啟一合的粉色唇瓣,終于覺得不安,起身告辭。 “等等!”許筱突然叫住他,莞爾一笑,“你知道,在心理學上有個詞叫潛意識嗎?就是冰山在水面下的那部分,給我一分鐘,我們做個心理暗示?!?/br> 王彥良茫然的點點頭。 許筱一眨不眨的望著,用著所有的專注?!澳銖奈业难劾锟吹搅耸裁??我愛你嗎?” “筱筱……”王彥良艱難啟齒,“明天我就要結……” “王彥良!”許筱打斷他,眼角勾起從未有過的弧度,似妖似媚。這種眼光和笑意她按著電視上的狐貍精練習了許久。果然,王彥良徹底愣住,她依是笑著,“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對么?至少你確定,我是愛你的,你也終將會愛我!” 王彥良從不知許筱竟也有這樣的魅力。在他的意識里,許筱不過是個癡傻的小女生罷了??墒沁@樣勾魂攝魄的目光,他沉浸其中許久,才訕訕回過神,頗是尷尬的低低道,“別開玩笑了。我愛的是王娜?!?/br> 這便是心虛了,是以慌忙強調,提醒。 許筱看得懂他的神情,可還是忍不住心底酸澀難言。當下便捧著臉蛋,眼里泛著迷蒙的霧氣,嗓音沙啞著說道,“那我等你離婚!” 王彥良走后,許筱生平第一次進了酒吧。約摸灌到第三瓶時,傻呵呵的笑著想起還有件要緊的事。當即便抓了服務生的衣服,生生的將人家扯到眼前,擺弄著手機叮囑,“諾……看到沒有,這兩個電話,幫我打過去,就說……就說我喝醉了,大醉酩酊不省人事?!?/br> 第一通電話通了后,服務生甚是貼心的將手機放到她的耳邊,可惜她正灌酒灌得不亦樂乎,哪有空理會另一端那道沒有任何溫度的嗓音。服務生迅速報了地址,緊接著打第二通,這次許筱倒是突然清醒了,搶過手機就開始絮叨。 服務生大抵是見慣了她這般撒酒瘋的人,轉眼就走了。 許筱原本就沒醉,只是有些暈暈的。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