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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陸沾衣。 他道:“就是當初那個散播邪術,害你不得不殺了同門——” 他突然不說了。 先生從未告訴過她當初屠殺同門的事,這回是徹底說漏嘴了。 果然見柳星玦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明朔心虛地咳了一聲:“今天有個人在朝堂上鬧事,自稱是先生的同門,他放了一段記憶的影像,是先生當初……” 柳星玦道:“他叫什么名字?” “顧允笙,先生還稱呼他師弟?!?/br> 柳星玦微微搖頭:“我沒有這個名字的師弟,那影像里是什么內容?” 明朔將所見所聞一一講了,柳星玦聽后輕輕嘆道:“那根本不是顧允笙的記憶,是聶星辰的,你說的這些對話,和我當初對聶星辰說的一模一樣,想必這個顧允笙和聶星辰認識,聶星辰死在登基大典上,他再施此計推波助瀾罷,你將他如何處置了?” 明朔道:“送入軍隊,去打北夷那些蠻夷了?!?/br> “就這樣罷,挺好的?!?/br> 窗外雨聲愈發瓢潑,明朔摸索著點亮了桌上的銀制燭臺,火光盛開著暖意,照亮周邊一方空間,他在桌邊坐定,拿起一個桔子嘗了嘗,道:“先生同我仔細講講這個陸沾衣罷?!?/br>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绷谦i在眉心朱砂上一點,抽出一道冰藍光芒來,指尖一搓,在桌子投下影像。 柳星玦道:“這是我當時的記憶,你自己看吧?!?/br> 影像里,柳星玦推開一扇略顯陳舊的木門,院子里種了些花草果蔬,在融融暖風里輕輕搖曳。 她信步拾階而上,再推開一扇木門。 屋子里很整潔,家具也很齊全,她繞過客堂,轉入一道松風石澗的屏風,打開柜子,抽出一張四四方方的包袱,開始收拾東西。 院外忽然傳來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她頭也沒抬,高聲道:“進來吧!” 片刻后,一個白衣少年蹦噠著進了屋,喊了一聲“師姐”,從屏風后探出腦袋,見她正在收拾東西,道:“師姐,你真的要回去啦?再住兩天嘛,等我考核也通過了,咱們一起回去??!” 少年眼睛圓溜溜的,長發高高束起,躲在屏風后頭,雖然稍顯稚嫩,仍能辨別出這是年少時的聶星辰。 柳星玦一把掐起沉甸甸的包袱,擰了個結推到一邊,轉身又抽出一張方布,收拾剩下的東西。 她道:“我可不跟你在這里耗時間了,這兒食堂難吃死了,我要回師門吃我的糖醋小排?!?/br> 聶星辰的臉垮了垮,哭喪著臉道:“早知道這里食堂這么難吃,我就把這個名額送給別人了……師父也沒說來這兒聽課還要考核啊,本來就是沖著能出來玩兒才來的,真是被那老頭子坑慘了……” 柳星玦輕輕瞪了他一眼:“不許說師父老頭子?!?/br> 聶星辰連連點頭:“是是是,師父是個小寶寶,好了吧!” “油嘴滑舌!”說話間,柳星玦的行李已經全部打包好,她手中一幻,那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袱就被收入了元嬰里。 她轉身步入客堂,同聶星辰擦了個肩,道:“有空在我這兒嘰嘰歪歪,不如去溫習溫習課堂上講的東西,你想在這兒賴到過年?” 聶星辰驚恐地擺手搖頭:“不要!食堂太難吃了!” 柳星玦一笑,拎起茶壺喝了幾口水,順手抄過墻上橫著的銀藍長劍抱在懷里,劍柄的藍色長穗從肩頭垂落下來,在身后輕輕晃蕩。 她大步邁出屋子,又回頭看向聶星辰。 手腕上的銀鈴將陽光反射在少年的臉上,聶星辰抬手遮了遮眼,跟著下了臺階。師姐一走,他就只剩一個人了,想不好好溫習功課都難。 他戀戀不舍道:“師姐,一路走好,不,一路順風……” 嘴上這么說著,表情卻一點也沒有祝她順風的意思,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樣子。 柳星玦見狀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再見師弟,好好考試,我在咱們清溪宗的食堂等你,哈哈哈!” 長劍自動出鞘,瞬間化作幾倍大,柳星玦抱著劍柄跳上去,劍風一起,載著她緩緩上升。 柳星玦俯首沖少年一笑:“星辰!要是你能在三天內通過考核,我有禮物送給你!” 聶星辰仰視著越飛越高的柳星玦,高聲道:“什么禮物啊師姐!” 柳星玦長眉一挑,人在長劍上漸行漸遠:“當然不能告訴你!考過了再來找我!” 院子和少年漸漸消失在柳星玦的視線里,她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銀鈴,自言自語道:“這個送給師弟,師父應該不會說什么吧?還是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吧,要是他不讓送,那就把這把劍送給他!” 柳星玦撩了撩飛舞的長發,往一座山頭飛去。 山上有塊巨大石碑,上頭刻著一道陣法,是這云隱宗用來傳送的,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傳送門,這些傳送門之間相互連接,可以在眨眼間將人送到目的地。 當然這傳送陣僅限于關系比較好的門派之間,如果兩個門派苦大仇深勢不兩立還要設置傳送陣,那就是在為火拼掐架提供最快捷的捷徑。 柳星玦御劍落到石碑前,那里有專門負責調度的人,她對其中一個面善的青年道:“我是從凡塵的清溪宗來的?!?/br> 之所以強調凡塵,是因為這里是凡塵之上的更高一層的世界,云府。 就像是三個平行空間,最底層是凡塵大多都是凡人,第二層是云府,也就是她現在所在的世界,以修仙玄門和家族為主;最上面的一層是仙界。 那青年點了點頭,手指隔空撥了撥,那石碑上的傳送陣法溢著金光,轉盤似的滾了幾圈,儼然變了個樣式,但不知為何,那金光卻消失了。 “嗯?”青年一皺眉,又重新撥了一遍,還是老樣子,旋即搖頭道,“金光消失,貴宗的轉送陣應該是壞了?!?/br> “???”柳星玦看了眼石碑,“那怎么辦?我急著回去??!” 青年變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翻了翻,指著眼花繚亂的地圖道:“這樣,我把你送到離清溪宗最近的一個傳送陣去,可以嗎?” 柳星玦連連點頭:“行行行,麻煩你了?!?/br> 青年朝石碑信手一轉,石碑上的金光陡然大亮,柳星玦抱劍走入石碑,消失其中。 眼前金光一漫,柳星玦已經出現在了凡塵的一塊巨石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賣相奇丑的石頭,正要吐槽兩句,卻聽見不遠處的石階上傳來說話聲。 柳星玦閃到石頭后,屏息靜聽。 “這幾天千萬別去清溪宗附近亂跑了,聽說他們宗里的人都瘋了似的,到處喊打喊殺,逮人就砍,還吵嚷著什么蒼天不公啦,人心不古啦,一個比一個憤世妒俗!” “咱們現在要去開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