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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荀掛了電話,把撿起的草莓,放在了桌上,十分慌張且抱歉地跟徐寒說:“徐寒,我明天再來看你。我要去沈家,看看嘻嘻,哦,就是陳末的孩子……我……” “安荀。我沒事?!毙旌琅f背對著安荀,聲音悠長。 安荀不再客氣,拿起背包,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來,不舍地看了一眼徐寒,才輕輕掩門,出了病房。 幾分鐘后,徐寒從窗口,看到了安荀那急切又渺小如螞蟻的身影匯入人流。 ☆、16 哭泣 嘻嘻是腹瀉。沈則彥出差去了,陳末又回了娘家,陳末婆婆見孩子拉稀,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給陳末打電話,哭哭啼啼,不知所措。 “末末,你快回來看看,嘻嘻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拉稀,一直哭,我一個人又不認識路……”沈則彥的mama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是為了照顧孩子,特地過來的。 陳末當時在牌桌上,聽到電話里傳來嘻嘻的哭聲,整個人神經緊繃起來,當場扔下她mama和幾個阿姨,回屋里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 “末末,怎么了這是?”陳末母親一向不大關心陳末的事,這會兒看她神色慌張,心神不寧,應該是出了什么大事。 “媽,嘻嘻生病了,我回去了?!标惸┰陂T口換鞋,交待了一句。剛要出門的時候,陳末母親叫住了她。 “等等?!?/br> 陳末弓著腰,抬起頭,驚愕地看著她媽。結果,她媽轉身從屋里出來時,手里已經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拿著?!?/br> 陳末拿著那信封,里面是一張卡。她有點不敢相信……她一向以為,她媽活得自私自利,當初和她爸離婚,把她甩給她爸,自己又嫁了個老實聽話的有錢人。 以前,除了必要的贍養費,她從不會多給她一分錢,至于陳末的生活,她媽就更不關心了。以至于陳末以前考試成績不好,家長簽字,一定找她mama。她媽眼皮都不抬一下,二話沒說就簽了,也不管她到底考了幾分。 只有陳末要結婚的時候,她媽隨意地說了句:“你非要跟著那窮小子,等著他飛黃騰達,我當然也不能攔你的發財路,免得你以后怪我擋著你去過好日子?!?/br> 陳末聽得出,她媽不看好她和沈則彥??赡菚r的陳末,哪里聽得進去。 陳末摩挲著那信封,百感交集。她太知道這張卡的意義了。一時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只是艱難地發出了一個“媽”字。 昨天晚上,她無意間跟她媽提起,想在江城租個店鋪,開家花店。她媽當時還是跟從前一樣,不屑地諷刺她:“陳末,你骨子里流的是我的血,我比誰都清楚,你沒那本事?!?/br> 陳末當場無話可說,因為,從小到大,她確實沒有做成功什么事情。 “好了,別賴我這了,快走吧?!?/br> 陳末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知道,一定又是她婆婆給她打電話了。 她沒接。 一邊下樓,一邊給安荀打了個電話,讓安荀先去沈家把孩子和她婆婆一起送到醫院,自己直接開到醫院去。 陳末到醫院的時候,安荀已經替嘻嘻掛了號。 陳末婆婆抱著嘻嘻,焦急地等待著驗血結果。 這段時間還有流感,兒科醫生忙得不可開交,孩子的哭鬧聲,回蕩在醫院的角角落落里。 “荀荀,嘻嘻怎么樣?”陳末風塵仆仆趕來,立馬接過孩子,心疼地擦了擦孩子掛在臉上的淚痕。 嘻嘻一見到陳末,又哇哇大哭起來,陳末又是抱,又是哄,才止住了哭聲。 “醫生說可能是吃壞了,不過要等驗血結果出來以后才能確定?!贬t院里到處都是人,沒有足夠的座位,陳末抱孩子,安荀便讓陳末坐下,自己站到了一邊。 “麻煩你了?!标惸┞詭敢獾卣f。 “跟我客氣什么?!卑曹骼死竺娴男∶弊?。 休息了一會兒,陳末才看到旁邊畏畏縮縮的婆婆,方才問道:“媽,嘻嘻到底吃了什么?我不是在冰箱里留了奶嗎?” 陳末婆婆支支吾吾不敢說,陳末再三逼問,才得知,婆婆抱著孩子出去玩,看別人吃米糊,想到沈則彥小時候也是吃米糊長大的,又聽說,嘻嘻吃的奶粉,三四百一罐,心疼錢,覺得陳末不懂事,于是,自作主張,給嘻嘻吃了米糊,結果,嘻嘻消化不了,一直拉稀。 陳末聽完,氣得口不擇言:“奶粉貴?我亂花錢?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在外面找一次小姐要花多少錢?” 陳末婆婆打死不愿意相信,自己兒子是這樣的人,立馬維護道:“末末,說話要憑良心。這么多年,你不工作,吃的用的,都是阿彥辛辛苦苦掙出來的。他這么疼你,你怎么能污蔑他?!?/br> 陳末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么。 有些人喜歡做瞎子,聾子,你能怎么辦? 安荀在一旁,看著她們婆媳斗嘴,心想,陳末和沈則彥的關系已經這么惡劣了嗎? 這時,正好叫到她們。陳末帶著嘻嘻進了門診室,醫生一看,果然是吃壞了,開了點藥。 安荀跟著陳末她們,一起去了沈家。 陳末婆婆出去買菜后,家里只剩安荀和陳末。 安荀終于按耐不住,問道:“末末,你跟沈則彥怎么回事?上次去我家,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末不作聲,把嘻嘻哄睡著以后,帶著安荀去了客廳,從電視抽柜下面,抽出一打照片,扔在了茶幾上。 安荀定睛一看,雖然角度不是很好,但是,她認得出,那的確是沈則彥,坐在他大腿上,勾著他脖子的女人,陳末不認識,安荀當然更不認識。 “怎么會這樣?什么時候的事?”安荀十分不敢相信。 “呵,有段時間了。這兩年,他跟人創的小公司,融資了不少錢,就開始有點膨脹了?!标惸﹦偘l現的時候,歇斯底里和沈則彥超吵過鬧過打過,不過現在,她已經麻木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安荀不安地喝了口水,涼,冰涼。 “怎么辦?我能怎么辦?荀荀,不瞞你說,我現在恨死我自己了。如果畢業后,我好好工作,現在,至少還有份像樣的工作,能養活我和嘻嘻??墒恰标惸┑拖铝祟^,十分懊悔。 “你原諒他了?” “他答應我了,不會再亂來了?!标惸┻煅手銖婇_口。 安荀不再多說什么。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需要緩一緩。 沈則彥當初怎么追的陳末?下雨天背著陳末去教室,腳不沾地。 沈則彥是那種,成績不錯,長得不錯,人緣不錯的社交達人。那時候,喜歡他的人也不少,偏偏他就喜歡陳末,走到哪里,寵到哪里。 這樣的人,怎么會說變就變呢? 安荀回到家,疲憊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