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岸的房間里。小夭洗過一個澡，穿著柯岸的T恤衫當睡衣，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睡著了。

    柯岸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在睡夢中抖動，感覺她像個天使。

    為了避免閆光找機會偷回孩子，第二天一早，柯岸就帶著小夭駕車回城。

    閆光準備拔營起程。正在帳篷里收拾的時候，進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樹妖一路打聽，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大羅馬馬戲團。沒有錢買車票，路上一程程的搭順風車。帶著孩子的美麗mama舉手攔車，萬種風情兼楚楚可憐，很多車都樂于停下。也曾不小心攔了一輛出租車，到地方時堅持要收費，弄明白這女人真的沒有錢時，就想讓她用身體抵車錢。樹妖讓狼牙先下車，站的遠遠的，然后把該出租車司機變成一具木乃伊，臨走把車里的錢席卷一空。

    樹妖對閆光說：“我來找我的女兒?！?/br>
    閆光問：“誰是你的女兒？”

    “就是被你們帶走的那個五歲女孩?！?/br>
    閆光醒悟過來?！笆裁磁?，這里沒有這么大的孩子?！?/br>
    芭芭拉聽到他們的對話，走了進來，幫腔道：“沒有，從沒見過?！?/br>
    樹妖的眼睛忽然轉向盤在人頭上的雙頭蛇。

    腦海深處，雙頭蛇跟她說話了。

    小夭如何被偷來，閆光如何猥褻她，如何被鞭子抽打，如何發現傷口自愈的能力，如何被砍去手指，如何在舞臺上受盡折磨，如何被救走，虎女如何被殺。

    樹妖的心痛如刀絞。

    閆光看到這個女人看著雙頭蛇兩眼發呆，久久一動不動，以為她傻了。

    剛想湊上去看個明白，女人猛的扭過頭來，凌利的目光像刀劃過他的臉。閆光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樹妖對狼牙說：“狼牙，到外面等著阿姨?！崩茄缆犜挼呐艿酵饷?。

    閆光心中大奇，一個弱女子，難道想單挑不成？

    女人的臉突然變形，猙獰可怖，兩眼發出碧綠的光芒，嘴巴張大到離奇的程度，手臂變得細長柔軟，猛的纏繞住閆光和芭芭拉的身體，黑洞洞的喉嚨里彈射出尖利的根須刺入他們的七竅。

    樹妖若無其事的走出帳篷。

    狼牙說：“阿姨，你的臉紅撲撲的真好看哦?！?/br>
    樹妖笑了，剛吸了兩個人的血，面色自然紅潤。領著狼牙，去打聽雙頭蛇說的名叫柯岸的人的住處。

    演員們忙碌著收拾道具，沒察覺帳篷后臺發生的恐怖事件。

    （二十三）

    車上。司機開車，柯岸和小夭坐在后座。

    柯岸問小夭：“小夭，你是怎么到馬戲團的？”

    “我在鎮子上等mama，被芭芭拉騙去的?！?/br>
    “你mama？你的家在哪里？”

    “穿巖寨?！?/br>
    穿巖寨！這個地名柯岸聽說過。前些日子，那個寨子發生了一起大案，全村男女老少變成干尸掛在一棵榕樹上。被稱做“吸血鬼謎案”。因為案情太過詭異，所以對外保密，只有少數人知道。她的mama多數是干尸之一了，這孩子肯定是因為案發時在鎮子上才幸免于難。

    “你能送我回去找mama嗎？”小夭急切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哦，我沒聽說過有個穿巖寨啊?！?nbsp;柯岸含糊的說。

    小夭失望的沉默。

    柯岸問：“你的手指斷掉真的能長出來嗎？”

    “是啊?；⑴畮椭习宕蚵牭轿业拿孛?，老板就讓我表演那個節目?！?/br>
    “虎女？不，不會的?！?/br>
    “怎么不會？他們是一伙的?！毙∝采鷼獾泥狡鹱?。

    “你知道嗎？是虎女讓我來救你的?！?/br>
    小夭愣住。猛的跳起來，頭撞到車頂上。

    “回去！我要回去跟她說對不起！”

    柯岸突然想到，閆光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虎女可能有危險。

    “掉頭回去！”柯岸對著司機喊。

    遠遠的看見馬戲團的大帳篷。帳篷被黃色的隔離線圍了起來，幾輛閃爍著紅藍燈的警車停在外面?？掳缎睦镆痪o。一定是虎女出事了。

    車停在隔離線外，柯岸下車，小夭也想下來。

    “你留在車里?！笨掳栋阉厝?。

    “我要去跟虎女說對不起！”

    “我替你說。你想讓閆光把你抓回去嗎？”柯岸嚇唬她。如果虎女死了，不能讓小夭看到她的慘狀。

    小夭立刻老實了。

    柯岸囑咐司機：“看住她，不準她下車?！?/br>
    柯岸鉆進隔離線里，一名警察攔住他。一位警官認出了他，揮手讓警察放行。

    “發生什么事了？”柯岸問。

    “發生了一起很離奇的案子?！?/br>
    “離奇？”

    “來開開眼吧?！?/br>
    警官領著柯岸走進帳篷。兩具可怖的木乃伊橫在地上?？掳读⒖搪撓氲搅舜r寨的“吸血鬼謎案”。吸血鬼的到來跟小夭有什么關系嗎？難道吸血鬼決意要把穿巖寨的人趕盡殺絕，為了追殺小夭而來？

    “死者是誰？”柯岸問。

    “是馬戲團的老板閆光和老板娘芭芭拉?！?/br>
    芭芭拉變成干尸后瘦小干癟，體積縮小了十幾倍，自然不好認。

    “那個叫虎女的女孩在哪里？”

    “據演員們說，昨天晚上，虎女被閆光殺了?！?/br>
    “死了……”柯岸心中一痛。想起虎女轉身的那一刻泫然的神情，柯岸無比悔恨。如果自己能像伏在她耳邊說的那樣帶她離開，如果能早一點想到她有危險……

    “尸體呢？”

    “被碎尸，喂給了獅子，只剩下這一點點?！本侔岩粓F鮮紅的碎rou指給他看?？掳犊戳艘谎?，吐了。

    警官幫他撫背?！皳f你帶走了馬戲團里一個名叫小夭的女孩，能把她帶來我們問個話嗎？”

    “案發時她在我那里，什么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你別嚇她了?！?/br>
    “哦……好吧。這個孩子要不要政府來安置一下？”

    “不要。我決定收養她?！?/br>
    說出這句話，柯岸自己也感到吃驚，但絲毫沒有后悔。收養這個虎女用生命保護的孩子，給她更好的生活，算是給自己痛悔的心一點安慰。

    回到車上。小夭扒著車窗，急切的把眼睜的大大的。

    “見到虎女了嗎？替我說對不起了嗎？”

    “說了?！笨掳睹銖娢⑿χ念^。

    “她原諒我了嗎？”

    “她從來就沒有怪過你?！?/br>
    小夭釋然的笑了，燦爛如花。

    車靜靜的滑行。

    柯岸突然說：“小夭，我做你的爸爸好嗎？”

    小夭皺著眉，半晌，嚴肅的說：“我得問問我mama?！?/br>
    柯岸大笑起來，笑的眼角迸出淚花。

    樹妖找到柯岸下塌的酒店時，柯岸已經帶著小夭回城了。

    樹妖恨恨不已，總是一步之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