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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的摩擦聲,嗤嗤拉拉,范可兒也不示弱,他別她,她也回別他,趙森戰戰兢兢地說道,“可可,追…追…不上,也…也…不要緊的”。 “閉嘴”,范可兒吼道。 “還…還是…命比較…重…重要”,趙森還抱著一絲希望。 兩人猛地都撞在了旁邊的石壁上,趙森碰到了車窗的玻璃上,已經聽到了后備箱脫落的聲音,因為兩輛車的“你死我活”,經過的幾輛車也不小心遭了殃,有的被連撞的轉了幾個彎,有的被撞了出去。 在趙森都要想好遺囑的時候,范可兒漸漸地爭取了一絲轉機,身后的警笛聲也響起,聲勢浩大的把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一輛車圍攻在一起。 趙森癱坐在座位上,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滴,后背都已經濕透了,范可兒雙手還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雙眼緊盯著前方,車外燈火通明,鳴笛聲此起彼伏,車內的兩個人安如磐石、穩如泰山。 直到有人敲他們的車窗,他們才從剛才的情形中驚醒了過來,范可兒有種死里逃生的頓悟,其實人生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兩人齊刷刷地打了一個冷顫,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不遠處交通局的同事還在忙著收拾殘局,趙森倚在車上有感而發,聲音在這深夜里聽起來格外的冷清,“可可,托了您老人家的福,你知道剛才我們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嗎”? “你這不還好好的嗎”? 范可兒平靜的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搭上命的追那輛車,就像木頭說的那樣,即使追不上又能怎樣,還有別的同事在下個路口等著他們,可是她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是一名人民警察,懲治壞人,除暴安良是她的職責,以前說起來總是覺得這是空而大的東西,其實真到了那一刻,不管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好,還是心甘情愿也罷,這都是我們的責任與分內事。 “我還以為你這是拉著我殉情吶”?趙森的痞氣又恢復了三分。 “不過,木頭你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了,原來你可以慫的這么徹底”! “我這是真的從心好嗎,可可,你的車技是真不錯,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要是把我會的都告訴你,你得哭著喊著拜我為師”, 趙森不屑得“切”了一聲,跺著腳暖和身子。 一會兒,一個同事過來問他們,“是自己開車回去,還是把你們送回去”? 兩人達到了空前的默契,一絲猶豫也沒有,異口同聲地說道,“送我們回去”。 后座上,范可兒杵身邊的人,叮囑道,“那個,老樣子,今晚上的事你就誰也不用告訴了”。 趙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第一次的時候,可可追一個犯人的時候,被刀劃傷了胳膊,騙林葉最近加班;第二次的時候,斷了一根肋骨,在別的醫院躺了小半個月,騙林葉去出差;第三次的時候,差點被人從樓上推了下去,在林葉面前只字未提,開開心心;第四次的時候…… 先是把可兒送到了家,趙森說是要送她上樓,可兒嚴令拒絕,在小區門口下車告別,忽略還有話要說的木頭,一般他說的都是些廢話。 范可兒步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因為已經是凌晨的原因,小區里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沙沙作響的樹葉聲相伴,臨近上樓的時候,有人輕喚出聲。 單元門口的燈照得人的影子很長,可兒借著微弱的燈光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林葉掐滅了煙頭,扔到了地上,周圍已有不少散落的煙蒂,從背光的陰影里走了出來,立在燈光照射的范圍內,止步上前。 認清了是幾日未見的林葉,可兒并未走上前去,定在了原地。 那晚發生的一切,她想遺忘的一切,此刻隨著林葉的出現,又被血淋淋的放在了面前,即使剛才她還告訴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當他真的站在面前時,她依然還是這么介懷。 過去的每一天里,她都故意把電話放得遠遠的,可是只要聽見手機的聲音響起,她都會立馬拿起手機,查看是否是心里的那個人打來的電話或者發的一條信息,即使是一句問候,她也能為自己找到千百種理由自欺欺人般地待在他的身邊,無怨無悔。 可現實往往是現實,沒有想象中的情節設定。 “有事”?可兒問道,不似以往,高興地問你怎么來了?她揪著衣服的下擺,莫名的緊張,還保持著剛才轉身時的樣子。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由于長時間的吸煙,突然說話,聲音沙啞。 “你等很久了”? “還好”,夜晚好像偷走了白天時的喧鬧,就連風也只是輕輕拂過,不作停留,林葉打破了沉默,“你那天穿的衣服還在我車上,正好今天有空,給你送過來”。 “你打電話,我直接去取就好”, 林葉走上前,把手里的紙袋遞給了她,借著燈光,走進才發現可兒額頭上腫了一塊,不由地皺眉,“這是碰哪了”? “下午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不小心磕門上了”,可兒對答如流,好像他只有在自己受傷的時候才會關心自己,就像對待他的每一個病人一樣。 空氣再一次凝固,一厘之隔,林葉望著面前的可兒,抬眸撞進他深邃的眼神里,她看不懂,更不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林葉抬手揉亂了她的發,笑道,“快上去吧,記得用冰敷一下,臥室抽屜的第二個格里,還有治療消腫的藥,別忘了擦”。 可兒沒有原因的抓住了轉身要走的林葉,他的手很冰,是那種長期暴露在空氣里,寒氣侵襲,徹骨的寒意,恍覺不適,又緊忙松開了,開口問道,“你除了要來送衣服之外,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林葉看向剛才被可兒握過的那只手,低眉凝思,半晌才說道,“沒什么事了,就是天天問你什么時候再去看他”? 可兒的眉間劃過了一絲失落,轉瞬即逝,依然笑著說,“這星期騰出空來,我便去醫院看他”。 “好”,他走向停在不遠處的白色的斯巴魯。 后視鏡里的光圈中有一個黑點,漸行漸遠,直到轉彎,再也看不見,林葉才收回目光。 胸外科方主任的辦公室門外,王旭已經“路過了千百次”,此刻正徘徊在門外,周岐從遠處就看見王旭在來回踱步,愁眉苦臉的氣味隔著一個走廊都能聞見。 周岐走到他的身邊都未曾察覺半分,問,“在這兒干什么呢”? 突然有個人說話,王旭被嚇了一大跳,看見來人是周岐才放下了心,把周岐拉到了一邊,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小聲說道,“周醫生,小點聲”。 周岐也學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悶著聲音問道,“怎么了這是?又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