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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未落,貴妃笑容更甚:“貴人?你怎知她是個貴人?” 麗嬪看了陳貴人一眼,陳貴人這時就說:“是我同麗嬪娘娘說的?!?/br> 貴妃勾了唇,心道這人愚笨,卻也不想攔她,自己作的死,自然不該她有好下場。 她正想繼續站一旁看好戲,就有淡淡的聲音傳來,淡如輕煙:“月兒,你怎么站在這里?” 眾女子都頓住了,回頭看去,來人玄色長衫,冷眸薄唇,棱角分明,刀刻般容貌,眉目如畫。 太子近日常去坤寧宮,有幾位貴人請安時見上過幾面,此刻儲君站在面前,便忙行了禮。陳貴人聽見了,還來不及細想方才“月兒”,也行了禮。 宋景年點點頭,蘇皎月就走過來說:“回稟殿下,方才麗嬪娘娘同妾身說話,所以耽擱了?!?/br> 蘇皎月此刻倒想起了,宋景年是有說過讓她在殿外等他,她進了這處卻忘記了。 陳貴人聽了心里就一驚,這口吻稱呼,親近態度,莫不成這女子是太子妃? 麗嬪自然也意識到了,當即就冷冷掃她一眼,陳貴人忙面紅耳燥低下了頭。 蘇皎月沒多說什么,宋景年自然不會多問,皇上和皇后這時也來了,眾人見了忙起身行了禮,皇后就吩咐了蘇皎月和太子站她身旁。 皇上笑道:“今日牡丹花開,時景甚好,芳香甚濃,難得一見?!?/br> 話音未落,便有四面八方而來的附和聲。 皇上看了看,眾女眷淡雅溫婉,穿得都是淺色羅衣,除開貴妃,少有戴金銀飾物的,倒顯得貴妃明艷動人了些。 皇后一如既往的明黃色常服,見著皎月今日的打扮也歡喜,濃淡適中,既不艷麗,也不失秀氣,貴妃雖比她還要精致了些,卻過于濃烈,今日牡丹是魁,其余皆是綠葉,但皎月卻有牡丹之色,牡丹之性。 宋景年方才在殿外,一眼就瞧見蘇皎月嬌俏的打扮,里面一干女子,許是她容貌極美,倒格外突出了些。 她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合群,不比她人費心思扮出的嫻靜,她倒自有這股氣質,無笑無怒。 這么些日子難免有兩人相處的時候,她一日下來能做到一句話不說,看書入了迷,旁外的事對她來說沒有半分興趣。 宋景年忽然感到荒唐,他竟覺著她這性子像極了蘇桃。 搖搖頭準備走開,就瞧見她被人叫住了,離得遠看不真切,似乎站著兩人正在訓斥她,她卻也沒反駁,還乖乖行了禮。 宋景年想起她在他面前密不透風的試探,如何在她人面前反倒變得軟弱起來,滿臉的順從,一時擔心她給東宮惹了麻煩,這才走了進去解圍。 現在蘇皎月乖順站在皇后身邊,也沒為方才一事道謝,宋景年便淡淡看向她,她臉上掛著笑,這笑不深,并非由心而發。 他又收回了視線,兩世算起來,他比她年長不知多少歲,竟同個小姑娘計較起來了。 第19章 牡丹花圃上架著采棚,宮里的珍奇花卉在冬日存于窖內,二月開窖放風,三月搬到室外,裝點園圃、亭榭之中。 園里景色是極美的,宮中眾多女眷都在,蘇皎月四下看了看,覺著選秀也是門技術活,要選得各有各的姿色,各有各的獨特,看著不膩,也是得費一番功夫的。 想到這兒,她轉頭去看了眼威風凜凜的帝王,他也上年紀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上明黃色八團龍袍格外醒目,雖不及他兒子模樣俊俏,卻是真有股凜冽的氣質擺在那兒。 這觀花殿大多妃嬪,精心地描蛾點唇,就為了帝王余光里的丁點注意。 可皇室中人,在血雨腥風的朝堂混了這么些年,情愛之事最是淡薄的。蘇皎月輕扯了扯唇角,回頭就與宋景年視線撞上。 兩目相交,她心內有一剎那的停頓,然后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如鼓擂。 倒不是因為喜歡宋景年,她只是不習慣和他對視,她總覺得他眼神里別有深意,看久了自己就像是個透明人,什么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宋景年倒沒什么其他想法,笑了笑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皇后站在兩人中間,自然覺出氣氛不對,自那日處置了似錦院的一個選侍后,她特地注意了景年的態度,他照常每日過來請安,比起從前反倒更勤了些,并無半分不滿。 皇后想起宋景年那日回她的話:“母后處置兒臣的妾侍,是兒臣失禮,疏于管制,還勞煩母后親自下了令?!?/br> 她當時聽了就一怔,以為他拐著彎怪她,可抬頭一看,他神情坦然,似乎一派肺腑。她不是不知道以前景年有多寵那個女人,甚至為了她很是讓太子妃受了些委屈。 可此番他勝仗回來,性子卻變了很多,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自以為最是了解的,也知他偶有執拗,她時常都管不住他。 但現在……他倒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捉摸。 儲君位高權重,是將來的一國之主,皇后就算疑惑重重,心里還是較為滿意的。畢竟他現在這性子是很好,明白孰輕孰重,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帝王該有的氣質。 至于皎月那邊,她再努力努力,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賞景有了半日,皇上一走,眾人紛紛就想告退了。 蘇皎月站在皇后身旁,見她有些倦意,便輕聲說:“母后可是乏了,兒臣扶您回去吧?!?/br> 皇后點點頭,宋景年自然也跟在一旁,還未走至殿外,就有淺色衣襟兩抹入了眼前。 麗嬪福了福身:“臣妾參見皇后娘娘?!?/br> 她身后的陳貴人方才受了驚嚇,這會才回過神來,也忙行了禮。 皇后點點頭,剛才的事早有宮人跟她說了,她便明知故問起來:“meimei前來所為何事?” 麗嬪臉上有些不自在,還是說:“方才聽了人胡言亂語,誤會了太子妃,特來賠個不是?!?/br> 上門道歉,蘇皎月當然會給她臺階下,便說:“是我未說清楚,才惹了娘娘誤會,還望麗嬪娘娘不要見怪才是?!?/br> 陳貴人忙低頭跪下了,聲音帶些哭腔:“都怪臣妾有眼無珠,說錯了話,這才壞了麗嬪娘娘與太子妃的和氣,求皇后娘娘責罰?!?/br> 身旁熙熙攘攘走過了些妃嬪,停下與她們打了招呼,知道情勢不對,也沒多停留便告退了。 皇后倒笑了:“你們既都覺著有錯,本宮竟不知該如何罰了?!?/br> 蘇皎月聽出她語氣里的輕緩,也便跟著笑了笑,陳貴人心里倒并不輕松,皇后管理后宮,手段也是狠辣的,她今日沖撞了太子妃,不可能就無事了。 果然,皇后側了身子道:“月兒同景年回去,陳貴人扶本宮回宮便是,本宮順便同她說會子話?!?/br> 陳貴人身子一抖,自然不敢怠慢,心中有數,肯罰她倒還是好的。就立馬站起身,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