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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消息,潘總監要開除你的消息高層知道了,總裁坐最早的航班來星城,秘書一早就去機場候著了,你那么能干業績又好,這事說不定會有轉機?!?/br> 周一的例會是大大小小的員工都要參加的,張瑾人很勤奮又有天賦,馬上就要調離前臺崗位了,自然是要參加例會的。 我走出公司,大雨過后,繾綣而來的秋風浸入身體,這個凄慘的上午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涼。 坐在肯德基二樓靠窗的位子上,我瑟瑟發抖的打開文件夾,里面是我在開庭前兩天和櫧洲總代余味簽訂的兩年合同,共三千萬。 余味是個很難纏的家伙。 他有著生意人的精明和狡詐,七年前我的直屬上司就栽在他手上,被他灌醉后簽訂了低扣率合約,白占了一年的便宜。 我仔細看了看合同,我沒犯扣率上的錯誤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苦著一張臉望著窗外,放在桌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是張瑾給我發的信息:“離姐,總裁被早高峰堵在路上了,潘總監在例會宣布你已經離職的消息,你快看看合同上的年終返利,我剛聽到有人議論,說你給了余總高額的年終返利?!?/br> 我急忙翻開合同,映入我眼簾的年終返利點,令我啞然失聲。 008.依法查封 合同上的年終返利確實錯了,我們公司在返利上,小客戶是返一個點,但余味和我們合作多年,又是櫧洲的總代,算是大客戶,年終返利是兩個點,但這份合同上的返利,竟然寫的是二十個點。 也就是說三千萬的業務,原本返利是六十萬,因為合同出錯,余味在兩年內完成任務,公司將返給他六百萬。 我竟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讓公司一下子損失了五百四十萬。 懊惱的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怪不得潘奕會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我,若是沒有離婚后冒出來的那筆巨額債務,我肯定會立即回到公司站在潘奕面前,告訴他我愿意承擔所有的后果,并且為公司盡可能的挽回損失。 但我不能! 我已經欠下了七百六十四萬的巨額債務,這個時候逞能,我根本無力承擔。 可這筆損失公司有權追究我的個人責任,我惶恐的在肯德基二樓坐了一上午,潘奕沒有再找我,公司的QQ群和微信群都安靜的可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議論這件事,仿佛我的離去就如同被黎明前的暴風雨沖刷掉的塵埃一樣。 午后,黑云壓城。 我犯了錯于心不安,叫了張瑾出來讓她幫我把信封交給潘奕,畢竟我給公司造成這么大的損失,實在沒有臉面收這筆提成。 張瑾勸說了我一陣,最后還是依了我。 我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回到了家,方潔果真說話算話,今天小區里樓道里和我家門口都沒有債主的身影,但我剛進家還沒坐下喝口水,門鈴就響了。 平日里聽到門外的聲響我都會下意識的蜷縮著身子躲在沙發里,今天不知為何,我幾個健步跨過去打開門。 失望的是,站在門口的,不是住在隔壁病入膏肓的鄰居宋安戈。 我的內心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但我很快就被門外的人拉回到了現實。 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出示著他們的工作牌:“江女士,你好?!?/br> 接下來的話,讓我五雷轟頂。 他們是法院的工作人員,他們說,江女士,你的前夫陳沉先生借貸兩百萬逾期未還,我們依法查封你的房產凍結銀行賬戶,請你配合。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收到法院傳票之后,我的辯護律師就提醒過我這一點,一旦敗訴,債權人有權向法院申請質押我的房產凍結我的賬戶,也不知為何,以方潔為首的債權人,卻沒有向法院提出這一訴求。 開庭之前,我就做好了搬離的準備,很多東西都擱置在王瀟瀟家里。 臥室里擺著一只行李箱,每天早晨從那張寬大的床上醒來,我都會看著那只箱子安慰自己,真好,我還有家。 今天,這個家破滅了。 他們拿出一張紙放在我面前:“江女士,這是限期搬離通知書,請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搬離,否則法院將采取強制手段?!?/br> 我知道房子保不住存款也會清空,但我沒想到會冒出一筆兩百萬的貸款來。 這無疑是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我承受不來。 踉蹌兩步的我渾身顫抖的倚靠在鞋柜上,腦袋里像是有個漩渦一直在轉動,攪的我周身不適干嘔難受。 靠前的男人伸手:“江女士,你沒事吧?” 我苦笑著,強忍住眼眶的淚: “沒事,我不需要限期搬離通知書,我今天就可以搬走,你們在門口等我幾分鐘,我馬上走,馬上走,馬上就走?!?/br> 一轉身,我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扶著鞋柜穩當了片刻,整個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倒塌在地。 那倆人進門來攙扶我: “江女士,你不用這么著急的,只要在限期內搬離即可?!?/br> 我甩開他們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踉蹌著爬起,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擺擺手:“不用,給我幾分鐘,再給我幾分鐘?!?/br> 從客廳到臥室的距離,我感覺自己走了一萬光年。 回到房間,當手觸碰到行李箱時,我蹲下身失聲痛哭。 七年前走進這間毛坯房的時候,陳沉從背后環抱著我的腰身,用嘴叼著那一串鑰匙來親吻我,他說,從此以后,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我回過身擁著他,認真的反駁: “不,不是主人,是女主人?!?/br> 他用熾熱的目光望著我,無比堅定的說:“是主人,唯一的主人,而我是你的奴仆,愿意將一生獻給你,從今往后,愛你,敬你,護你,念著你,擁抱你,親吻你,永遠忠誠你,絕不辜負你?!?/br> 那時的他,是真的愛我。 誓言的最后,他舉著手說:“若違此誓,愿遭天遣?!?/br> 相愛的時候,空氣是鮮的,呼吸是甜的,就連凜冽刺骨的寒冬,都是暖的。 一旦不愛,過去和誓言,都是拿來狠狠打臉的。 我使勁掐了一把,既然他走了,那就散吧。 與其呆在舊房子里沉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