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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里,喝著粗糙的散碎葉子茶,向茶館小二打聽安陽長公主儀仗的下落。 那時張晾便對這少年心生好感。 身穿錦衣卻能坦然坐于鄉野茶肆之中,年紀輕輕孤身一人行走言談舉止卻毫不落魄散漫。 他當即決定帶這少年一程。 從泰寧衛到遼陽這段路,張晾一直暗中觀察著少年,發現他即沉穩又有城府又極能吃苦,張晾屢次試探他家世背景,都被他巧妙的應對過去;張晾急于趕路,幾乎日夜兼程,他就毫無怨言的跟隨。 尋常富貴人家出來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怎么會如此能吃苦?但是看他言談舉止卻不是小門小戶能培養出來的。 于是張晾暗中派人去查,終于有了些眉目,以為就此發現了他的秘密,不想他忽然在這個時候惹出這種事端。 將他從采蓮湖往九隅院拖的時候,他嘴上一直不停,說什么即便是打了他也不過是以武壓人,算不得男子漢大丈夫行徑,他不服氣,他日尋了機會定會報復他、報復侯府、報復張晴。 張晾和侯府都不會畏懼他以及他身后的勢力,但是他偏偏提到了張晴。 連名字都知道了,可見他這幾日并不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侯府里頭的。 張晾頓時后悔不迭,原本就不該將他安置在侯府的。 將他安置在侯府客房,不過是因為欣賞他的為人,將他以客相待,而且若結下善緣,于定北侯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細想若將他隨便安置到任何一個鋪子里,他想打聽到侯府的事乃至張晴,也并非難事。 “你欺負一個女孩子還不是以武壓人?”張晾只能同他理論,拖行他的腳步卻是半點兒未停。 “是她有錯在先,卻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肯說!”鐘晨理直氣壯的說道。 “和一個女娃娃計較,你這行徑就算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張晾又道:“何況你說要報復我們的話,還不是以權勢壓人!” 鐘晨忽然掙脫張晾的束縛,不待張晾再去拉扯他便轉身主動跟著張晾前行,“好,看在你前幾日對我有所照應的份兒上,我就說個公平的辦法,你看如何?” “洗耳恭聽?!本涂此苷f出什么辦法來。 “你不過是想打我一頓出氣,挽回侯府以及你meimei的顏面,又怕動手之后我要報復。你看這樣如何,你的武功我頗為欣賞,你我交手,你贏了叫我服氣了,自然這件事就此揭過,輸了么……” 聽他如此說張晾頓時覺得好笑,“你不是我的對手?!?/br> “你在笑我自不量力?”鐘晨看出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道:“十年,不,七年之后我就可以與你公平較量,現在么,”說著一頓,后道:“自然是你讓著我?!?/br> “怎么讓?” “那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小子口氣不??!張晾氣結,卻有心叫他輸得心服口服,便道:“我只出單手與你較量,你看如何?” 這話讓鐘晨吃了一驚,轉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咬牙切齒的道:“你可別后悔!” 張晾未想到的是,自己說只出單手的話,叫他誤會成自己看不起他了。 為免有旁人聽到動靜來看視,轉而跑去告訴溫夫人,長保又攔不住,張晾直接將人帶去了九隅院的上房,交待了長保后將門窗緊閉。 長保只聽到打斗之聲,并不知道具體如何,又從未看見過鐘晨動過武,因此,在門外才會誤會是張晾揍鐘晨。 一番打斗之后,他二人同時對對方刮目相看。 張晾未想到他小小年紀于武學上就能有如此造詣,雖然他只用了一只手臂,鐘晨竟能抽冷子偷襲幾下。而且身上挨了他幾記重拳,竟能一聲不吭。 鐘晨則是對張晾佩服得五體投地,只用一只手就能將他打趴在地,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以張晾這個年紀能做到這樣的,恐怕根本就沒有。 只是后來專門往人臉上招呼這點實在是不厚道。 鐘晨張嘴要說話,卻帶動嘴角傷口,他疼得“嘶嘶”直吸涼氣,后才含混不清的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再不會提?!鳖D了一下,伸出手指向張晾,語氣鏗鏘:“五年之后,我一定會再向你挑戰!” 小子還想著這個呢!張晾深覺好笑,但是得到他這一句承諾,張晾總算放下心來。 雖然他行事有差,但他的人品張晾還是相信一些的。 “只是我不提,你也不許再提?!辩姵坑值溃骸拔抑篮罡诩业哪卸∵€有兩個,雖然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但現在他們若再過來找我麻煩,我可沒力氣奉陪?!?/br> 第五十八章 發落 侯府在家的男丁,自然指的是張旭和張陽,張旭張晾不敢說,張陽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他又是極疼張晴的,叫他知道了這件事,必定又會尋隙。 張晾點頭答應道:“那是自然,那你以后也不許找我meimei的麻煩?” 在這一點上,他還有些不放心。 “切,”鐘晨嗤笑,又帶動傷口吸了兩口涼氣才道:“你們就慣吧,早晚會將她慣成禍害!” 聽他這樣說張晾頓時惱了,厲色道:“本人家事,不勞費心!” 鐘晨卻是不肯罷休,忍著痛說道:“她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丁點擔當也無,今日是遇到了小爺,若是旁人,你待如何?” “她要什么擔當?”張晾庇護幼妹的話脫口而出,轉而又道:“她不過說了你一個‘胖’字,你將她嚇成那樣,還想怎樣?” “我最初不過是想要她一句歉,她的丫頭喊打喊殺的,我沒將她也丟進水里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br>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小妹失言在先,張晾思及此站起身,對鐘晨鄭重一揖,道:“張某代家妹向鐘兄弟賠……” 哪知他話未說完,鐘晨便打斷道:“剛還說她沒擔當,你馬上就代她道歉,原來她這么沒擔當還是你們這些人給慣出來的!” 竟說得張晾無話可說,一揖未完,繼續說下去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兩難境地,尷尬如斯。 “哎喲!”鐘晨似是牽動了傷口,呼痛之后掙扎著自地上爬起來,嘴上邊道:“行了,你放心吧,我也不會為難于她?!?/br> 見張晾如釋重負的放下雙手,他又添了一句:“我再多說一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