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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沛然在臺階上坐著,風很大,吹得他頭發亂亂的。安岑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也在文沛然旁邊隔了一小段距離坐下來,沒說話。耳邊都是風的聲音。 “我真是個沒良心的人?!?/br> “沒良心的人就不會坐在這里吹風了,她也不是無辜的,畢竟是她把照片賣給了媒體?!?/br> “我剛認識她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并不是不想讓外界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只不過不想讓她受太多打擾,她也不計較這些??墒遣恢朗裁磿r候,她就總是愿意用分手來說事。上次你遇見她的時候,我跟她說這次分手是真的了,所以她才遷怒你的,你不要介意?!?/br> “哎呀,沒事,我就是村姑??!就是我心靈稍稍有一點受傷,你給我發點工傷補助就能馬上就好?!?/br> “你怎么能這么貪財!不給!” “你不給我就出去唱江南最大工作室倒閉啦,倒閉啦。無良老板帶著男助理跑路了,跑路了。拖欠我工資,跑路了?!卑册焐竽跄?,用這種方式開玩笑,產生了強烈的反差萌。文沛然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 “好啦,你趕緊回房間吧,你要是感冒了,苦得還是我和海哥?!?/br> “不行,我還得思考一下人生?!?/br> “人生是思考出來的嗎?那是走出來的,我們還是去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吧!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既然決定賣了,那些無用的東西,就賣個干凈?!?/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事,少更一次,不好意思,更新字數少,以后一定補。 ☆、第八章 海哥的在圈里的資源特別強大,配合安岑的策略,這次的風波被完美公關,節目最后以高收視率結束。安岑難道得迎來了自己的假期。黃昏的時候她接到了文沛然的電話。電話那邊是長長的沉默,文沛然終于開了口,“安岑,你能陪我去看醫生嗎?” 曾安岑陪文沛然去看了醫生。結果很不樂觀,診斷書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診斷書中明確寫著重度抑郁癥、人格分裂等各種精神疾病。從醫院出來,他們除了拿了沉甸甸的診斷書,還有沉甸甸的藥。曾安岑深知這些藥極其嚴重的不良反應,惡心、嘔吐、嗜睡、頭腦不清醒。她不知道文沛然是否能夠接受這種副作用。這種副作用充斥著她整個童年,她卻不能完全體會這種痛苦。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自己的至親深受其痛。 在安岑心里人分兩種:一種是藝術家天生悲憫而豐富的情感,這是創作的源泉,也是不幸的根源。放任情緒或許能夠放大她的才華。另一種是普通人,他們沒有敏感的情感,或是能夠控制那種情感,活得從而不迫或是甘于平庸。很顯然文沛然是第一種,而她是第二種。 “為什么要找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安岑雖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是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反正,你知道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又不差這一件!” “哎,就不能說你信任我?好好地表示一下感謝不是更好嗎?這些年也不知道你在圈里怎么混的!”安岑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文沛然沒有接她的話,眼神虛無,陷入了沉思。 車子駛進院子,安岑拔了鑰匙扔給文沛然,文沛然接過鑰匙,猶豫著,最后終于對剛剛要轉身的安岑說:“能夠信任你,我很感激?!?/br> 安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繼續他們上車時候的話題。路燈下的文沛然的臉被周圍的樹影遮住。很難想象將眼前這個寡言沉郁的人跟平日里那個臭美又好動的文沛然聯系到一起。他一直被冠以“演技不好”,因此被詬病。安岑此刻覺得,他的演技逆天。一個不快樂的人演一個快樂的人,渾然天成,毫無破綻。 “沒事,我也是拿你工資的人,都是分內的事,回頭你微信發個紅包給我就可以了?!?/br> 文沛然點點頭,說:“好?!卑册斨磉@段期間,無論是請劇組人員吃東西,還是其他要墊錢的事情,她都未曾計較過。文沛然知道她并不是貪財之人,可是偏偏在一些時候主動展現自己的貪財的特性,只不過想讓對方心里舒服一點。畢竟,在很多時候錢能解決的事情根本不叫事情。 文沛然要送安岑回家,安岑笑道:“休想套路我,別以為你送我,我就不會收你紅包?!?/br> 安岑知道他情緒不佳,并不想麻煩他,目送回家。眼前巨大建筑物,一片漆黑,文沛然也逐漸消失進那片黑暗。 那一刻,安岑有一種沖動,想要陪他一起走??墒?,她又何嘗不是泥菩薩過河呢? 安岑,猛地想起來些什么。登登地跑去追文沛然,一不小心撞到垃圾桶,哐當一聲,廊下的感應燈亮了。文沛然在燈光里回頭一臉詫異地看著安岑。 安岑跑到文沛然面前,還是以往淡然的口氣:“你明天有事情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學校逛逛?!焙迷跓艄饣璋?,文沛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對于文沛然這種人來講,平常有社交活動,他們還會表現得樂觀向上,自己一人獨處就十分危險。安岑擔心文沛然獨自在家的時候有什么意外,所以并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家。因為拍攝節目的時候她發覺文沛然對學校生活有所向往,所以她提議去學校逛逛。 雖然出于好意,但著實是個突兀的建議??粗麤]有回答,她說:“我也是隨口說說,你要是有事情要忙......” “如果要是去學校的話,不如我們去我爸媽的母校吧!” “???好!”要知道,那個學校離這里可是幾個小時飛機的行程,雖然有些倉促,她還是一口答應了,這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們到達X大學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安岑給文沛然悉心準備了帽子、和口罩,以防被打擾??諝饫镲h著綿密的桂花香,兩個人漫步在校園里,如同一對校園情侶。安岑下了一個校園APP,按部就班地一個一個地點游蕩。文沛然不說話,放心地跟著她,無聲的默契。 安岑看見了一個校園十佳歌手比賽的海報,拿手機拍了下來。 “就在半小時后進行比賽,是決賽哦,我們來得還挺巧的,我們去看吧!” “???” “這種比賽跟你們的不一樣,你們唱的是夢想,他們唱的是青春。只是需要票的,我們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呢!” 又在校園里逛了一會兒,兩個人來到了決賽的大禮堂。大禮堂是南洋風格的建筑,在夜色在別是一番風味。果然不出安岑所料,前后門都站著檢查票的人。安岑踮起腳,隔著古樸的木窗向里面望。 “最后兩排人還挺少的,校園活動為了效果湊人數,最后就不會那么嚴格的驗票,我們待會兒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