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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扛著相機來許公館,連續幾天,為“沒有好臉色還幾次想要動手打人”的許琳娜拍了很多張照片。 然后,他突然消失了幾天。 他終于又出現在許公館,攔在轉身就要回自己臥房的許琳娜身前。 許琳娜抬腳欲踢人,張庭枋變戲法似的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展開來。 許琳娜抬出的一只腳,收回。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撲克牌,竟然都是由自己的照片制成! 張庭枋用幾天時間,追在她身邊,給她拍了許多照片; 他再用幾天時間,不知在哪里,用這許多的少女照片,制成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許琳娜呆呆地看著這些撲克牌,再看看他——突然臉一扭,轉身就走。 一個好開端——至少她沒有再沖他翻白眼或者干脆“拳打腳踢”! 張庭枋奔過去再攔在她身前,笑道:“二小姐,您稍等!” 許琳娜仰頭看他,然后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刷刷寫幾個字,舉起來給他看:“收回你的撲克牌吧,我從來不玩撲克!” “稍等。玩撲克的法子,有很多種。二小姐,您先看著我用這些最美麗的撲克牌,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 張庭枋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像個真正的魔術師那樣,將一副由面前少女玉照組成的撲克牌,上上下下來回拉。 許琳娜仰頭看著,只見許多張自己的照片在面前飛一般的出現又消失,一時間看得簡直眼花繚亂。 張庭枋喝一聲:“變——” 轉眼間,他已經是兩手空空。整副的撲克牌,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唯一的觀眾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琳娜一低頭,拿出紙筆,刷刷寫著,舉起來給他看:“撲克很特別,魔術很一般。再見!” 她就要從他身邊跑開,他再一次攔在她身前。 “二小姐,我的魔術還沒變完呢!” 他說著,摸摸袖子,摸摸口袋,從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條雪白的絲巾,在二小姐面前一展現。 許琳娜歪著頭看他,眼中已經有明顯的不屑。 張庭枋并不介意她眼中的不屑,將右手手掌心在她面前一展現——表示手掌中空空無物,再將整塊絲巾,落在空空的手掌上,喝一聲:“變——” 絲巾從手掌上拂過,他的掌心上,多了一枚小小的心型首飾盒。 許琳娜再用紙筆向他表示:“魔術真的很一般!” 張庭枋一手托首飾盒,一手拿絲巾。突然將手中雪白的絲巾,從桌上點燃的蠟燭拂過。喝一聲:“變——” 燃燒的絲巾,啪一聲響,在他手里瞬間變成一枝火紅的玫瑰花。 張庭枋將心型首飾盒打開來,里面是一枚碩大的鉆戒。 他一手持鮮花,一手持鉆戒,單膝著地,跪在了許琳娜面前。 許琳娜目瞪口呆看著他。 他仰頭道:“嫁給我,好嗎?” 她的臉上,出現明顯的紅。 張庭枋繼續道:“如果你肯嫁給我,拿走這枝花或者戒指,或者兩樣都拿走,好嗎?” 許琳娜站原地紋絲不動,臉上的紅,卻更深一些了。 張庭枋低頭道:“倘若你不肯嫁給我,我張庭枋的后半輩子,只能和那副‘最美麗少女’的撲克牌度過了!” 許琳娜突然從他手中奪過玫瑰花和鉆戒,轉身就跑。 少女的臉頰,已經紅得像她手中的玫瑰花! 月底,陳兆軒“因傷重只能留在醫院”,白蝶菲則留下來照顧他,兩個人都沒去參加許琳娜十八歲生日,卻很快得知生日宴上,許炳元向名流賓客們宣布了許琳娜和張庭枋的訂婚消息。 “這一下,全上海灘社交界都知道了,許家的二女婿,終究和你陳兆軒沒什么干系了!”白蝶菲打趣他。 陳兆軒看著她,突然道:“不知我陳兆軒有沒有這個機會,成為許家的干女婿?” 白蝶菲一呆,繼而臉一紅,站起來轉身就走。 陳兆軒一把拉住她。 她不回頭,只覺得臉上在發燒。 自從得知張庭枋向許琳娜求婚成功后,她和他,都心底明白:原本橫在兩人之間的“許炳元恩重如山”的巨大鴻溝,從此不復存在。 許炳元分明對這二女婿也是位“人品學歷才干皆一流的張狀元之孫”,極為為滿意; 而且這段時間許炳元也一直主張白蝶菲留在病房照顧為她擋下一槍的陳兆軒,分明默許了二人(感情發展)。 他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 陳兆軒撫心道:“你要知道,醫生說了,我不能心緒波動得太厲害。所以,你現在不要折磨我,直接告訴我,我有沒有機會,當許家的干女婿!” “你……你要死??!”白蝶菲滿面通紅,想甩開他的手。 陳兆軒突然咳嗽起來。 白蝶菲趕緊回頭,緊張道:“你放手,我去喊醫生。醫生說你不能咳嗽的?!?/br> 話音剛落,她猝不及防,被陳兆軒一把拉著,跌倒病床上。 陳兆軒吻住了她的唇。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此p眼微閉,睫毛在顫抖。 她竟然頭一次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顫抖起來……讓她的心也跟著顫抖。 他輕輕吮著她的唇,輕輕地吻她。 一個細致的、綿綿的長吻。 他終于松開她,睜開眼睛看她臉上的暈紅,點頭贊許道:“很好,你沒有拒絕我!” 她一把推開他,坐起來就往外走。 陳兆軒躺在病床上捂著心口道:“還好你沒有拒絕我,否則我現在傷情受不了如此刺激,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她頭也不回往病房外跑。 陳兆軒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我們四月份或者五月份就辦個簡單婚禮怎么樣?一個簡單的,除了我們許家沒有其他賓客的婚禮?” 一個多月后,五月初,異常簡單的西式婚禮,在教堂。 除了牧師,新郎新娘,在場的,只有許家一眾。 新郎新娘堅持不請其他任何賓客。 許炳元和楊太太,許瑛娜和張庭楨,許戴杰和汪婉真,許琳娜和張庭枋,坐在教堂第一排,目睹婚禮的全程。 牧師問辭,新郎新娘彼此說“我愿意”。 異常平靜,異常簡單。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風雨,這場過于平靜過于簡單的婚禮,才是這對新人真正想要的。 牧師;“根據神圣經給我們權柄,我宣布你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br> 陳兆軒揭開她的面紗。 成為新娘的她,面紗下的臉,前所未有的美。 四目相對。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座椅上,許琳娜第一個鼓掌,身邊張庭枋也大力鼓掌,全家人紛紛鼓掌,盡皆贊嘆,一個個上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