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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不都是早已命中注定的嗎? 許家的大恩,他哪怕用掉一生一世,也難以償還得清了。 面對許琳娜異樣的目光,陳兆軒克制住自己不去回頭看白蝶菲的神色,只是拉起許琳娜的一只手,以西方紳士的姿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十多年來,看著許琳娜長大,總是伴隨在她身邊。一直到她就要年滿十八歲了,他才第一次吻她——還只是吻著手背。 即便只是這紳士般的輕輕一吻,還是讓琳兒羞得滿面通紅。 許家諸人全都笑了。 楊太太笑容滿面對老爺說:“琳兒還是這么孩子氣?!?/br> 許炳元也呵呵地笑,又回頭笑對白蝶菲道:“聽說趙處長家的三少爺,送你的春節禮物,可是一支鑲鉆石的白金手鐲呢。趙家三少爺出手真不含糊。就是蝶菲這個孩子,竟然嫌人家禮物太貴重,不肯收呢?!?/br> 白蝶菲笑道:“那支白金鑲鉆手鐲,太貴重了。蝶菲實在不敢貿然收如此貴重的物事?!?/br> 許炳元唉一聲道:“蝶菲你還擔心什么?趙家三少爺,人長得好,又是大學畢業,人品沒問題,也能干。本人是沒的挑了。更何況趙處長及其夫人,也都喜歡蝶菲呢??涞撇还馐悄雍?,還聰明懂事又能干,打著燈籠沒處找。已經嫁到趙家的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都是大家閨秀,都是溫柔敦厚之人。嫁過去,妯娌之間肯定是沒問題。更何況趙處長私下里也感嘆過,兩個兒媳,人品老實沒的說,就是管束下人處理家務事時總是沒個機變,這也是略不足??傻颇憔筒煌?,真要嫁到趙家,憑你的才干,這當家少奶奶,還不是非你莫屬?” 白蝶菲低頭不言語。 許炳元又道:“蝶菲別看你只是我干女兒不是親女兒,可說到我和太太在蝶菲你終身大事上的cao心,一點兒不壓于我這兩個親女兒。這趙家上上下下,我都是細細考察過了,至少全上海灘,不會有比趙家更適合蝶菲的人家了?!?/br> 白蝶菲還是低頭不言語。 楊太太在旁突然道:“老爺你就不用說這許多了。兒女婚姻大事,豈能草率。畢竟蝶菲和趙家三少爺接觸的時間還不長。好歹,等過了年,蝶菲的終身大事,咱們再從長計議!” 桌上諸人,其實都看出白蝶菲對這門親事的“不愿意”。但誰也不會點破。 許炳元當即一笑,道:“太太說的是,婚姻大事,要從長計議?,F在,大家繼續吃……這頓年夜飯!” 全家人其樂融融。餐桌上,觥籌交錯。 窗外,響起了四面八方的鞭炮聲。 顧維崧肩上纏著繃帶,獨自坐在一桌宴席前,面對屬于他一個人的“年夜飯”。拿勺子喝了口雞湯,燙得眉頭皺成一團。 這一罐雞湯,浮著厚厚一層油,看上去沒什么熱氣,卻沒想到竟然這般燙! 幾乎把舌頭燙掉一層皮! 顧維崧面對這罐雞湯,略一思考,然后拿手帕輕輕地擦試了嘴唇?;仡^望向窗外—— 見夜空中煙花陣陣,且爆竹聲不絕。 他站起,走到反鎖的門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顧維崧一眼注意到這段時間一直看守他的幾名下人,一個都沒少! 幾名下人,倒是一直畢恭畢敬。當即有人欠身道:“顧大少爺可有吩咐?” 顧維崧彬彬有禮:“都過年了,連累幾位不能和親人團聚,也是我的不是了。這桌酒菜,邀幾位一起吃,好嗎?” “顧大少爺太客氣了,我們老爺說了,這桌菜,就是給顧大少爺的。還說不可怠慢大少爺。還望大少爺不要再難為我們幾個做下人的?!碑斚纫蝗藦澭?。 顧維崧注意到幾個圍坐的一張木桌上,幾樣酒菜,并無湯水。當即唉一聲,轉身,用兩塊疊成幾層的布帕,端起那罐雞湯,轉身捧來:“幾位真的不必客氣。我看你們年夜飯,竟然連湯都沒有。就姑且送幾位這一罐雞湯?!?/br> “大少爺怎能做這般下人才做的事,這罐雞湯,我們來捧!”兩名下人趕緊跑上去要捧過瓦罐。 顧維崧突然一腳一個,將跑向自己的兩個“分外客氣”下人,踢飛開來,然后將手中guntang的雞湯瓦罐,砸向了遠處的三個,同時自己急向后退。 轉眼間,瓦罐砸中最遠一人的頭部,在他頭上砸成碎片,guntang的雞湯不僅潑了對方一頭又一臉,且潑灑在了另外兩人臉上身上。 三人捂著頭臉慘叫聲不絕。 一罐雞湯,瞬間“燙”倒三人。 另外兩個,被顧維崧一腳一個踢到病房兩個方向的下人,同時掏出□□。 顧維崧轉眼沖到其中一人身邊,一把抓住他握槍的手臂,將槍口對準房間另一個人。 砰砰幾聲槍響。 對準顧維崧的槍,打了空;顧維崧握著他人手打出的槍,準確無誤打在對方持槍的手臂上。 窗外又現出兩個人,兩支槍。 又是砰砰幾聲槍響,窗外兩人,也都中彈倒地。 沒有人死亡,悉數受傷倒地。 顧維崧將槍口反轉,對準已經被自己制伏的人。 只剩他一人沒有受傷。 顧維崧將他胳膊一折,趁他吃痛間,奪下他手中槍。再將他一推,推倒在地上,再用槍口指向他。 “我不想傷太多人?;厝ジ嬖V你家老爺,說顧維崧,另有要事。如今不辭而別,當真對不住了!” 他說完,手持槍,快步離開病房,就此離開。 許炳元在第二天得知消息,沉吟片刻,只道一句:“這位顧大少爺,終究不是池中物?!?/br> 他拔了一筆醫藥費和撫恤金給那幾個受傷的下人,又叫來白蝶菲,說了緣故,只要她小心謹慎。 白蝶菲低頭只道:“多謝干爹提醒,蝶菲以后盡量少外出?!?/br> 她說完就告辭了。許炳元心知她是個知事情輕重的,如今這般光景,八成還是“忘不了”顧維崧,很難將之當作“對頭仇敵”。 許炳元并沒有完全猜中這個干女兒的心思。 眼看著“父母大仇得報”,可是親眼目睹顧氏一門家破人亡的慘相,尤其是無辜者顧唯妍林晨楓以及當初那般待自己的顧維崧的“下場”,此時的白蝶菲,內心深處,并無報仇成功后的喜悅,反而是“愧疚”后的悲涼。 如當日對陳兆軒所言,她內心已然迷惘:為了復仇,這一年多來,她所做的一切,到底該不該? 一轉眼,又到了三月初。 陳兆軒又要忙紗廠諸事,又要負責籌備月底二小姐的十八歲生辰宴兼訂婚宴,一時竟然無暇陪伴二小姐左右。 已經有成箱成柜新衣的許琳娜,還不滿足,從小啞疾不習慣和女性朋友接觸的她,索性在五六個保鏢的陪伴下,“獨自”上街購物。 許家五六個保鏢一直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