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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都明白,在這個家中,他和她都只能算“半個親人”,彼此只能刻意疏遠對方。 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白蝶菲始終不曾回頭,即使她分明感受到陳兆軒那若有似無的一望。 在許家,她和他只能從此保持距離,保持距離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這一家人的儀表出眾,引來在場幾乎所有賓客的嘖嘖贊嘆。 許炳元喜道:“拍照片的時候,大家別忘了一起笑??!” 全家人集體綻開笑容。 嘭一聲響,爆出爆霧的相機,就此拍下了這般記載著許氏全家燦爛笑容的瞬間! 當夜,分別在許公館和租界大飯店的兩個“洞房花燭夜”。 許公館布置一新的中式婚房。 換了大紅吉服的新娘,端端正正坐著以金線和紅緞鋪陳的喜床上,蓋著紅蓋頭,靜靜地坐了許久。 被年輕賓客灌了許多酒的許戴杰,腳步踉蹌進了婚房,見桌上一壺茶,徑直坐到桌前,自斟自飲,連喝了好幾杯濃茶,這才稍稍酒醒。 回頭看向坐得紋絲不動的新娘,他扶著桌沿站起,隨手拿過擱在喜床旁的黃金喜秤,挑起蓋頭一端,輕輕地揭起。 新娘抬起眼皮看向他——眼中的異樣神采,一閃即逝。 他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臉紅。因為被揭起紅蓋頭的新娘,臉上太多的胭脂花粉,以至于本來面目都幾乎看不出來了。 比起白婚紗時的“淡雅”,此刻的她,可謂“濃艷”了! 許戴杰坐在喜床邊沿,和“妝容過于濃艷”的新娘保持了一掌寬的距離,只怔怔地發呆。 汪婉真主動開口,低聲道:“你還是忘不了她?” 他回頭望向她,她卻并不回眸。 汪婉真低著頭,用低低的聲音道:“而我此生此世,永遠也忘不了,這件我娘親手給我繡的紅蓋頭被挑起的瞬間;永遠……永遠也忘不了,親手挑起這件紅蓋頭的那個人!” 許戴杰怔怔地望著她。 汪婉真低頭,又低聲道:“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娘親口對我說過的四個字——從一而終!” 她終于回眸望向他,眼中有盈盈的波光。 許戴杰突然一低頭,身子前傾,吻住了她的唇。 他扶著她輕輕倒在了喜床上。 他在她耳邊說:“這一生一世,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終生的唯一!” 她淚流滿面,淚水沖淡了臉上的許多胭脂。 他用濕潤的嘴唇吻去了她臉上許多的淚水和許多的胭脂。 床頭,一對大紅的喜燭畢畢剝剝的燃燒。 這一夜,他努力地做著一個最溫柔體貼的新郎! 租界大飯店,最豪華的套房。 身著禮服的張庭楨,將一身雪白婚紗的新娘,打橫抱進了布置一新的“洞房”。 婚床上,鋪滿了潔白的百合花瓣。 百合,字面含義——百年好合! 他將她輕輕放在鋪得層層疊疊的花瓣上。 他彎腰,灼灼地望著她。 她與他目光相交,立刻目光移到另一邊,然后一伸手,將低頭欲吻她的新郎硬生生推開。 張庭楨臉上明顯的異樣,但他什么也沒說,直起腰,只站在婚床旁。 她婚紗雪白,躺在大片大片的潔白花瓣上,美得仿佛不似在人間。 她是圣潔的美,也是高貴的美! 她突然坐起,低頭,兩行清淚滑過百合花一樣的臉龐。 張庭楨慢慢地坐到她身邊,低聲道:“我會一直等待……” 許瑛娜淚眼朦朧望向他。 他回頭,對她道:“我會一直等待,等待著,你能忘掉顧維崧的那天;等待著,你能愛上我的那一刻!” 他望向她的眼神…… 許瑛娜突然倒進了他懷里,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張臂抱緊她——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淚水。 他就這樣抱著她,抱了很久。 這一晚,她流了太多的淚水——只是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這流的許多淚水,是因為那個“始終不肯真心愛自己”的顧維崧,還是因為身邊這個“自身條件無可挑剔、真心真情更是無可挑剔”的出類拔萃優秀青年? 然而這一晚,她至少可以確定——張庭楨才是她許瑛娜可托付終生的唯一最佳良配!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大喜! 下一章,大悲! 第127章 大悲 兀自被軟禁的顧維崧見送來整桌的酒席,且有一瓶“女兒紅”,開口:“今天,是許大小姐大喜的日子?” 送酒席而來的許家下人抬頭看顧維崧一眼,終于開口:“老爺說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可虧待顧大少爺。這桌酒席,是剛剛做好,老爺派人特地送來,請大少爺喝杯喜酒?!?/br> 許家下人說完,恭恭敬敬退出門去了。 顧維崧拖著腳鐐,自顧自坐下,給自己斟了杯女兒紅,低聲道:“張家公子,果然是個有造化的?!?/br> 他將杯中喜酒一飲而盡。 這囚禁的日子,也很快就要結束了。 然而他顧維崧恢復自由,卻是大半個月后。大半個月后,許瑛娜隨新婚丈夫離開上海拜訪張家親友,定好在夫家過年。許炳元這才派人去打開顧維崧的腳鐐,歸其自由。 三浦寓所,深夜。 顧唯妍躺在榻榻米上,突然驚醒。 滿身酒氣的三浦敏夫壓在她身上,扯掉她的衣衫。 她早已不再掙扎反抗,只是閉上眼睛,在他身下直挺挺的像條死魚。 三浦敏夫停止動作,噴著酒氣質問她:“你是死人嗎?又不叫又不動,這讓男人干你和干一根木頭有啥區別?” 她還是像木頭一般一動不動,雙眸兀自緊閉,眼角滑過大顆的淚珠。 三浦敏夫翻身而起,打開燈,看她哭泣的樣子,當即罵了句“八嘎——” 她容顏再美,可在床上時的“死氣沉沉”,也著實讓男人掃興! 氣急敗壞的三浦敏夫,乘著酒醉上前狠踹她幾腳,踹得她像個煮熟的蝦子那樣彎成一團,還不解氣,又把她一把抓起,連扇了她好幾個大耳光! 顧唯妍突然睜開眼睛,將一口濃痰唾到他臉上。望向他的眼神,全是仇恨。 三浦敏夫一呆,當即怒火中燒。擦去臉上的濃痰,在酒醉中拖著一絲/不/掛的顧唯妍,直向門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放開我?”顧唯妍拼命地掙扎,卻哪里掙扎得開? “你竟然敢向我吐那么骯臟的痰?我要把你這個女人……變得比你那口痰還骯臟!” 三浦敏夫說著,在十二月份的冬夜把顧唯妍拖出門外,將她一把扔到冰冷的地上。叫來不遠處幾個站崗的日本軍士,再指著地上蜷成一團因羞辱和寒冷而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