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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卻打中了對方的右肋。不管怎么說,總算讓對方棄槍。 她跳下車,剛奔上前兩步,又突然后退一大步。 她持槍對準身中兩彈又掙扎著剛剛拿起一支槍的蒙面人,道:“放下手中的槍,再挪開幾步,離槍遠一些。否則的話,你持槍對人,我手中第三顆子彈,會打進你的腦袋;你扔下槍仍然不挪開位置,這第三顆子彈,會打進你的……除腦袋外任意其他部位!” 她言語不慌不忙,神態間鎮定自若。非但周圍蒙面人集體退后一大步,就連為首的那位,都不自禁瞪大眼睛,說一句:“你還是不是個娘們兒?” 他認得對方手中的槍是勃朗寧,這種槍,往往會有七發子彈,而剛才只打出三發! 好漢不吃眼前虧,倘若這次出來做買賣,在一個“簡直不像娘們兒的娘們兒”面前,賠上一條性命,就大大就不值了! 為首的蒙面人,一咬牙,扔下手中的槍,然后連滾帶爬挪開幾步,離槍遠一些了。 白蝶菲一枝槍仍然對準他,然后上前,迅速拿起地上的槍。 雙手在手,她后退到黃包車旁,然后命令兩名兀自站一邊的車夫,將他們腳下頭破血流的林家翰,抬到黃包車上。 林家翰已然昏迷。 白蝶菲手持雙槍,坐在林家翰身邊,令車夫立刻拉起車奔出死巷。 一名車夫順從地蹲下身,拉起車把。當他站起時,突然雙臂一用力,將整輛黃包車翻倒在地。 砰砰砰砰砰——接連五聲槍響。 轉眼車翻,連人帶車翻倒在地的白蝶菲,倉促受驚之間,扣動了手中的板機,接連打出五發子彈。 為首的蒙面人在地上嚎叫:“臭娘們兒手中的槍最多只剩一發子彈了,還不快制服她!” 白蝶菲還想打出手中兩只槍,怎奈雙臂一左一右,被兩雙大手牢牢攥住。又是砰砰兩聲槍響,她打出的兩發子彈,全都失了準頭,飛向天空。 兩名車夫,一左一右,死死抓住她的一雙手臂。 兩只槍亦被奪下。 白蝶菲驚得面無人色。她看到頭破血流的林家翰,睜開眼睛,想支撐著站起,卻被人一腳踹出老遠。 “抓住了抓住了,抓住了小娘們!”多名蒙面人都在興奮大叫。 為首的蒙面人,躺在地上,身中兩彈,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卻還是嘶啞著喉嚨下命令:“這個小娘們兒,老子是享受不到了。不過……不能讓兄弟們白忙活。誰抓住的小娘們兒,誰就第一個享用,就在這里,不必再帶走!” “你們這幫畜牲,不怕遭天譴嗎?”林家翰在罵,卻很快被人用布團塞了口。 “可是抓住小娘們兒的是兩個人,怎么分前后?”又有人喊叫著問。 “那就……兩個,一起上!”為首的,吼出這么一句。 兩名車夫,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殺氣。 一個出手快,提出青筋暴露的拳頭,一拳將同伴打倒在地:“不是我弄翻了車,怎么能將這個使槍的娘們兒捉到手!” 倒地的黃包車旁,白蝶菲已然面無人色,見打倒同伴的車夫,將他那張肥膩的丑臉湊過來,還嘻笑著露出一口黃黑的牙,當下眼一閉,直接朝旁邊車把撞去。 她真是寧死也不要受這樣的污辱! 然而瞬間被車夫拉回。車夫獰笑著在她耳邊說:“小娘們,看老子怎么讓你舒服……” 嗤啦一聲響,白蝶菲旗袍的前襟,被撕裂一大塊,露出里面銀白色的肚兜! 砰砰兩塊槍響,兩個站在倒地黃包車附近的兩個蒙面男子,雙雙中槍倒地。 剛剛撕裂白蝶菲旗袍前襟的車夫,愕然回頭,將他那肥大的腦袋,探出老高,嘴巴還半張。 砰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直接射進他的嘴巴,從他的后腦勺飛出,落在黃包車后方數米處。 車夫目瞪口呆撲倒在地,至死都是嘴巴半張的狀態。 白蝶菲臉色慘白手捂前襟抬起頭,見劍眉星目的青年,手持一槍,從巷口走來。 還有一名車夫,三個蒙面人,站在地上。 車夫轉身就跑,砰一聲槍響,腿部中彈,嚎叫著倒地。 滿地哭嚎聲,除了欲行施暴的車夫,其余中彈者,都未傷及要害處。 陳兆軒持槍快步走來,沖最后三個蒙面人道:“你們是每人中一彈,再跟我去巡捕房?還是都毫發無傷再去巡捕房?” 三個蒙面人面面相覷。 一個轉身就跑,腿部中彈,哀嚎倒地。 另外兩人不再猶豫,轉眼奔到陳兆軒面前,雙雙跪下,一個口齒伶俐的,懇求道:“我們做這樣的營生,也是被逼的。大哥饒命,放我們走,我們從此再不做壞事,回去后給大哥立長生牌,天天燒高香!” 陳兆軒翻個白眼,一槍打中他們膝蓋前方的一小塊石頭,崩出一堆石頭渣。 兩人跳起。 另一個口齒不太伶俐的,當下點頭如搗蒜:“我們走,我們走,我們跟大哥去巡捕房!” 陳兆軒不再理會此二人,伸出一只手向白蝶菲。 白蝶菲一只手掩前襟,另一只手放在他手心中,被他一把拉起。 “真對不起,我來晚了一步!”陳兆軒低頭,歉聲道。 “倘若不是你……”白蝶菲緊緊握著他的手,眼眶濕潤,沒能說下去,當下痛哭失聲。 星光下,陳兆軒輕拍她的肩膀,見她前襟已然無法遮掩,當即脫下自己身上的西式格紋襯衫,穿在她身上,親手為她系上衣扣。 頭破血流的林家翰已經掙扎著站起,挖出口中布團,見此情景,低頭,恰見用一塊板磚將自己打得頭破血流的車夫,拖著一條中彈的傷腿,一步步往外爬。 他滿地尋找,找到一塊不小的石頭,搬起,重重砸在這個車夫的腦袋上。 頭破血流的車夫,就此被砸得昏死了過去。 赤著肌rou精實的上身、只穿一條西褲的陳兆軒,命令兩個尚未中彈的蒙面人,一人拉一輛黃包車,車上,堆滿了受傷的同伙。然后拉著異常沉重的黃包車,吭哧吭哧跑出死巷。 陳兆軒一手拉著兀自哭泣的白蝶菲,一手叫來頭破血流的林家翰,帶兩人走出死巷,上了巷口附近的汽車。 汽車行駛得極慢,監督著堆滿傷員的兩輛黃包車,被兩名揮汗如雨的蒙面男子,拉著向前跑。 “今天之事,也是偶然,我遵照老爺太太吩咐,送一套首飾到小公館,沒遇到你。想著時間已晚,阿珍又擔心你在路上出什么岔子,所以我開車尋來——還好,不算太晚!”陳兆軒回頭對身邊的白蝶菲道,“今晚之事,只怕另有隱情。以后,你還是不要每天這么出來。小公館有幾名保鏢,附近街上有警察巡邏,還安全一些。我也不可能天天護在白小姐身邊,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