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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抄家伙奔至,已然蒙面的陳兆軒突然一把拉過白蝶菲以刀抵在她脖頸前,逼得眾伙計紛紛后退,又一腳踢飛一個從身后偷襲而來的大廚,然后拖著“被劫持”的白蝶菲,從后門奔出,又是踢翻兩個泔水桶,阻止了追來的眾人。 一輛馬車恰停在附近。 陳兆軒砍斷馬韁繩,回頭沖白蝶菲暗使個眼色,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白衣姑娘橫擱在馬背上,就此縱馬馳離。 一名傷勢較輕的顧家下人掙扎著奔到后門,恰見“黑衣劫匪”縱馬駛過街角的背影,隱約還可見馬背上橫擱著白衣姑娘。 “救命——”已然披頭散發的白衣姑娘在馬背上大喊。 “劫匪打人啦,劫財啦,還劫走姑娘啦!” 后門前擠挨在一處的眾人齊聲亂嚷。 已然遠離酒樓,至無人所在處。陳兆軒終于勒馬停下,將馬背上的姑娘扶坐起。 “很抱歉,剛才讓你吃苦了?!标愓总幥嘎暤?。 “不必客氣。你很機智?;仡^……我只說是自己設法逃脫即可?!卑椎普f到這里,稍一皺眉頭。 陳兆軒察言觀色,知其心意:“剛才我是下手狠一些,那個什么朱老板被打得不輕。即使所有人都認為是你是被劫走的,只怕……只怕也難免牽連到你?!?/br> 白蝶菲道一句:“只怕我暫時回不得大世界了?!?/br> 陳兆軒突然道:“糟了!” 白蝶菲抬頭看著他,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道:“雪枝姐!” 顧永昌很快得到消息,不問朱老板傷勢,只問“白歌女果真被劫走?就沒一個攔得住人的?” 一群黑衣人集體低頭,小聲道:“劫匪的身手……確實很厲害,兄弟們無能,沒能攔住人,但憑顧老板責罰?!?/br> 當下眾人烏壓壓跪了一地。 顧永昌擺擺手,令眾人站起。自己坐在椅上,疑惑道:“倒也奇怪,平白無故闖出這么位身手不凡的劫匪,不僅打了人、搶了錢,還當眾劫走一個大姑娘。倘若對方真有這么好的身手,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酒樓當劫匪……倒也真有些大才小用呢?!?/br> 一名手下湊上前:“顧老板的意思是……倘若此人確實身手了得,其實也可以收為已用?” 顧永昌看了他一眼。 手下立刻向后退。 成守堅在旁斥道:“蠢材!顧大哥是認為此事蹊蹺,只怕沒那么簡單?!?/br> 顧永昌點頭道:“不枉阿堅跟我這么久。此人身手不凡,今天這么一出確實有些大材小用。收為收為已用另當別論,首先查清事實真相。只怕那個被劫走的白歌女也沒那么簡單呢。阿堅,你去查一下,白歌女在上海有什么親人故交,請人過來做客?!?/br> 成守堅立刻答是。 顧永昌囑咐道:“動作要快,當心慢一步,來不及請客人上門?!?/br> 第31章 脫困 陸雪枝獨自坐在屋內,只覺得心神不寧。 白蝶菲親身上顧公館,陳兆軒喬裝改扮后暗中保護。按理……不至于出什么岔子??蔀槭裁吹浆F在……兩人都是音訊全無? 陸雪枝不安地站起,在屋內走來走去。她突然站住,豎起耳朵,聽到遠遠的……多人騎馬奔來。 她奔到窗前,極目眺望,見矮墻外,一支人馬從遠處奔來,為首的,西裝中年男子,依稀識得是顧家茂昌土行二號人物成守堅。 蝶菲和陳兄弟遲遲未歸,顧家重要人物親自率人趕來…… 陸雪枝轉身奔到梳妝臺前,將幾樣首飾和一包銀元揣入懷中,然后從后窗跳出,艱難地翻過后院矮墻,匆匆逃離。 然而她的行蹤,卻被遠處的成守堅看了個分明。 “愚蠢,真以為這樣,就能逃得了?”成守堅不由得哼一聲,揮馬鞭用力一抽馬臀,□□馬果然疾沖上前,他再一轉韁繩,縱馬率人繞過小院,很快追上了只憑一雙腳奮力奔跑的陸雪枝。 十多個黑衣人縱馬圍成一個圈,將手無寸鐵的女子團團包圍在中間。 “不必擔心,我們老板只想請你去做客,順便向你打聽一兩個人的消息,而已?!?/br> 面對女子,成守堅倒也客氣??蜌獾貨_對方點點頭,然后吩咐手下:“讓出一匹馬,請人上馬同行?!?/br> 兩個黑衣人跳下馬,走向祝雪枝。 祝雪枝步步后退,卻退無可退。一雙手臂卻被兩名黑衣人牢牢抓住。她不由得大聲喊道:“放開我!” 砰一聲槍響。 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捂著流血不止的一條手臂,大聲哀號。 倒地的,正是抓著祝雪枝的一名黑衣人;而他中彈的手臂,恰恰是抓著女子的那一條。 另一個黑衣人,嚇得立刻縮回手。祝雪枝轉身往外跑,卻被閃電般縱馬奔至的成守堅一把扯上馬背,以槍指著頭。 成守堅挾持祝雪枝,朝半開的窗內喝道:“再敢輕舉妄動,當心……我真的開槍!” 寂然無聲,院內,果然沒了動靜。 成守堅以槍抵在祝雪枝頭上,向左右一使眼色,吩咐一句:“活捉?!?/br> 眾手下會意,分左右兩邊,包抄小院。 躲在窗后的陳兆軒,已然將對方的動靜看得分明。 眼看著雪枝姐在對方手中,一群黑衣人漸漸逼近……可他總不能坐以待斃! 陳兆軒將屋內一掃視,視線落在柜中的一大盒墨汁上。 另外,梳妝臺前,還有成盒的胭脂。 成守堅低頭,見被槍指著腦袋的女子,臉上竟無畏懼之色。 “那個人到底是誰?”成守堅發話問道。 “你們這些庸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女子仰頭,毫不畏懼地盯著對方道。 成守堅哼一聲,不再多言語,著實不想和婦人一般見識。只在心中暗道“婦人們果然大多是愚蠢的,死到臨頭了,還恁般嘴硬!” 抬頭見眾多手下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小院,又高聲道:“院內的朋友,倘若你有什么輕舉妄動,縱然我當地槍殺你這位朋友,至少也會打殘她一條手臂或者一只腳!” 院內,還是無動靜。 成守堅做個手勢。 一半手下仍在馬上,舉槍對準院內;另一半手下翻身下巴,集體潛入。 院內正屋,子彈飛出的所在,已然門窗緊閉。 多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也不肯第一個沖上去。 畢竟方才的槍法,人人見識了。 “成爺老早說了,誰是打頭陣的,誰就頭一個論功行賞?!币幻谝氯税l話,瞅準一個平時性格最木訥的兄弟,一腳踢在對方屁股上,將其踢得撲向門,喝道,“你……平時看你英勇,頭一個論功行賞的,自然是你!” 被喝屁股的黑衣人,一跤倒地,又很快爬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