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少了她的戶籍證明和身份證，離婚手續一樣能順利辦下來。

    “都考慮好了，是自愿的不？”辦理離婚的工作人員每天面對來離婚的夫妻，已經是機械化的問題。

    “是自愿的?！?/br>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回答后，工作人員抬頭看了一眼兩人，這兩人顏值很高，男的冷峻，女的靜秀，但是顏值支撐不了婚姻，最后還是走到了離婚這個終點上。

    “離婚協議書上所列條款也是自愿的？”

    見兩人再次點頭，工作人員低頭刷刷在紙上寫了幾行字，然后為兩人繼續辦后面的手續。

    出了民政局的大門，寧城多日陰霾的天空終于放晴了。

    清淺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陽，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紫紅色的小本本。

    她和肖以辰來領結婚證的時候，也是在夏天，時過十年，她依然清晰地記得那天的情景。

    她那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肖以辰是從一個會議上直接過來的。

    拍照的一個老師傅，老師傅笑著夸兩人又夫妻相，說是最近一段時間來登記顏值最高的小夫妻，只是老師傅說肖以辰太嚴肅，都不笑。

    其實肖以辰哪里是嚴肅，他只是心里藏著不愿意，不愿意笑罷了。

    那天從民政局出來后，拿著紅彤彤的小紅本，她以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后來才明白，她不過是自以為是。

    “你去哪里，我送你?！毙ひ猿降脑挻驍嗨乃季w，將她從十年前拉回到現實。

    肖以辰這話，竟然跟電視劇中的臺詞這么像。

    清淺忽然就想笑了。

    “我去找周鶴鳴?！彼貋碇笾辉谀翘煺箷细茭Q鳴匆匆見了一面，明天自己要回法國了，下次再見面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所以打算去跟周鶴鳴見一面。

    “上車吧?！毙ひ猿饺缃窦捌涞驼{，沒帶雅澤，沒帶司機，自己開了一輛低調的大眾商務車。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清淺知道他現在是無事一身輕。

    “多陪陪寧軒吧，你走之后，我忽略他很多，一直沒有時間好好陪他?！?/br>
    說到寧軒，兩人都有些沉默，“以后寒暑假可以讓寧軒來法國住一段時間么？”

    她知道肖以辰一定會答應，但是肖家的長輩那里就不好說了。

    “我已經跟爸媽說好了?！毙ひ猿绞治站o方向盤，“另外，奶奶和mama想見見你?！?/br>
    想到肖家的幾位長輩，清淺輕嘆一口氣，“這次時間太緊了，下次吧，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抱歉?！?/br>
    說來也奇怪，沒有了什么關系的兩人，反而覺得相處輕松起來，最起碼清淺不會再像刺猬一樣，他一靠近，就豎起自己渾身的刺，將自己保護起來。

    ***

    “哦，我的天啊，你終于和肖以辰離婚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如來佛祖，感謝上帝耶穌瑪利亞?！敝茭Q鳴在看到清淺的離婚證后，簡直就差開瓶香檳，放個禮花來慶祝了。

    “肖以辰哪里惹到你了，你這么不喜歡他？還是說因為你本來喜歡他，后來求之不得，才由愛生恨？”清淺托腮看著炸毛的周鶴鳴。

    “呸呸呸，本少爺我喜歡的是豐胸細腰翹臀的妹子，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怎么可能喜歡肖以辰，我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個沒良心的?！?/br>
    “你什么時候說話的時候不叉腰了，我就相信你是直的?！?/br>
    周鶴鳴被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我明天就回法國了，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br>
    周鶴鳴也不奇怪，“恩，不錯，這次最起碼還有告別，總比上一次不告而別，就給我發個通知短信強多了?！?/br>
    清淺努努嘴，你最起碼還有通知短信，肖以辰可是啥都沒有。

    不過自己咋又想到他了？

    “鶴鳴，你要不去法國吧，Camille老師和伯恩對你都挺欣賞的，如果你能成為他們的學生，會拓寬你的設計思路?！?/br>
    周鶴鳴眼神一暗，“清淺，你知道，我是不會走出寧城的?！?/br>
    “鶴鳴，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你又何必將自己困在里面，你這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啊?！?/br>
    “其實我們都一樣，你表面說放下了肖以辰，不在意程寧兒了，可是你心里真的也這么想么？”你我皆凡人，七情六欲，誰能真的放下。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清淺說道：“那好，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兩位大師那里我隨時幫你引薦?！?/br>
    清淺走后，周鶴鳴沒想到肖以辰會來。

    之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連周鶴鳴這個不怎么關心財經的人都知道，曾經財大氣粗的肖以辰如今有些落魄。

    不過同樣作為男人，周鶴鳴多少還是佩服他的，畢竟沒有幾個男人會愿意為了一個女人付出自己幾乎全部的財產和地位。

    反正他做不到。

    “肖總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

    清淺走之前，帶上小雨去給爸媽掃了墓。

    只是沒想到會碰到肖以辰。

    因為是肖家的家族墓地，所以有專人負責定期打掃收拾。

    清淺到的時候，肖以辰正拿了布在擦拭mama的墓碑。

    “叔叔！”幾次見面下來，舒馨雨小朋友已經跟肖以辰很熟悉了，見了面主動打招呼，甚至還有點求抱抱的架勢。

    宋清淺拽住女兒，她心知肚明，肖以辰見過了舒馨雨，以他的觀察力和智商，不難猜出這孩子的身份，他再去調查一下舒家的背景，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和舒家的關系。

    但是他既然沒有開口挑明，她自然也是不會說的，而且，她知道，肖以辰和辛蒙都沒有將舒馨雨是肖家孩子的事情告訴肖家幾位長輩，否則自己也就不會走的這么輕松了。

    肖以辰聞聲轉身，看到母女兩個，他笑了笑，“我覺得你走之前一定會來看看爸媽，所以我就先過來了?！?/br>
    清淺父親為保護肖毅而死，母親也間接因為這事兒去世，所以到了兩人忌日，肖家人幾乎都會來祭拜。

    后來清淺覺得讓幾位長輩每年都來不太合適，后來就只有她和肖以辰來。

    但是除了忌日，到一些民間掃墓上墳的傳統日子，肖以辰幾乎從來沒有跟她一起過。

    “讓你費心了?！?/br>
    清淺放開小雨，將另外一只手上拎著的花果香燭擺在父母墓前。

    爸媽，我跟肖以辰離婚了，以后就會長居法國了，不能經?；貋砜茨銈兞?。

    幾個人一起走出墓園，上車之前，清淺對肖以辰說道：“肖以辰，今天就當成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吧，明天你不要來送我了，也不要讓寧軒來送我了?！币姷侥懔四銈?，我怕自己會沒有離開的決絕和勇氣。

    肖以辰深深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