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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上寂言!” 胡氏只顧著高興了, 壓根就沒注意胡家門口還有什么人。聞言忙有些緊張的往四周去看,可不正好看到了離開的周家馬車。 她面上有一瞬的害怕,可緊跟著想到什么似得,往薛氏面上看了眼,卻又一點兒不怕似得笑開了。 “大哥,大喜事兒,你妹夫考上了!”她笑著說道。 是說鄉試嗎? 胡領也顧不得旁的了,激動的問道:“妹夫考上了?妹夫中舉了?” 胡氏得意的點頭,“可不是!” 胡領哈哈大笑,“好,好,太好了!我就說妹夫是有真才實學的,往年考秀才是遇到那不欣賞他的考官了!看看,看看,這才頭一次參加鄉試就中舉了,可不正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薛氏看著二人,雖說趙父考上也是大喜事,可她更關心的還是趙寂言?!澳羌叛阅?,寂言……沒考上嗎?” 胡領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沒考上就沒考上,他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呢!此番妹夫考上了,以后也可以教他的?!?/br> 胡領是真不介意,可薛氏的臉色卻垮了下去。若是趙寂言連個小小的舉人都考不中,那怎么配得上她的阿婉? 欣賞夠了薛氏的臉色,胡氏的語氣更張揚了,“大哥說的這叫什么話,寂言怎么可能考不上?他爹考是考上了,可考的名次卻不大好。我們寂言,那可是考了頭名的,是解元!” 她一面說一面往里走,“寂言呢,那報喜的官爺還在家呢,他可得趕緊回去才行?!?/br> 薛氏和胡領都已經被這驚喜砸傻了,還是薛氏先反應過來,拔腳就追了上去。一面把胡氏往待客廳領一面還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此話當真?寂言真的考了頭名了?” 胡氏不屑的掃她一眼,道:“這還能有假,你等下跟我一道走,也去見識見識?!?/br> 薛氏也顧不得她語氣過分了,高興的連連點頭,可跟著到了待客廳門口,看見趙寂言不客氣的一把甩開胡玉婉,她就笑不出來了。 趙寂言坐在地上,胡玉婉原本是想拉他起來的,可誰知道趙寂言居然一把甩開手,胡玉婉沒防備,狠狠摔坐了出去。 她是個自小就嬌生慣養的姑娘家,這般狠狠一摔,不止是摔得身上疼,就是急忙手撐地,手心都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她一下紅了眼眶落了淚,讓薛氏也沒心情高興了,上前半抱了她起來,目露不悅的看向趙寂言:“寂言,你怎么回事,阿婉是想拉你起來,你怎么跟她動手?” 趙寂言抬頭看過來。 原本空洞的眸子在看到薛氏和胡玉婉后,慢慢有了東西。是恨,是狠,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盡管只是短短一瞬,但還是叫薛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胡氏自然也看到了,可這是她生她養的兒子,她還能不了解嗎?她只當是一時眼花,根本沒有往心里去。 “是啊寂言,你怎么能那么大力氣推你表妹?!辈贿^是隨口說了一句,她就喜笑顏開的道,“寂言,你鄉試考了頭名!頭名!快快快,快回家,送喜信的官爺還在家呢!” 頭名? 他居然考了頭名??! 他就說,他肯定可以考中舉人的。他答應過表妹,一定會努力讀書,考中了舉人,一定第一時間來迎娶她回家。 如今他居然考了頭名??墒?,卻再也娶不到她了。 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 她離開的背影那么堅決,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她所表現出來的就和她說的一樣,她喜歡上別人了,不喜歡他了。 趙寂言避開胡氏伸過來的手,撐著地自己爬了起來。他信嗎?他不信,阿柔和他不是一朝一夕,他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們甚至可以為了彼此去死! 除非她不是阿柔。 不然,她就一定有苦衷! 他直起身體,雖然形容狼狽,但步伐卻堅定從容。 他不會放棄的。 他一定會把她奪回來! 胡家……站在院子里,身后是胡玉婉小聲的抽噎,薛氏細細的安慰,而面前,是笑得一臉開心的胡領。是他們破壞了他和阿柔,是他們害了阿柔。阿柔說,就當她死了。好,他現在暫且就當她死了,那她為什么會死,是胡家是她的親人逼得她! 既然她死了,那他這個未婚夫,自然應該給她報仇! 趙寂言和胡氏離開,胡領為外甥和妹夫高興,也叫了馬車,將兩個兒子都帶了過去。 胡玉婉也想去。 薛氏卻不許,甚至她自己也留了下來,“阿婉,我看你真的要考慮一下了,寂言他今日是和胡玉柔說明白了,可是他看你……卻也是一點情意都沒有!這樣,即便我和你姑母逼得他娶了你,到后頭你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胡玉婉可聽不進去這話,“怎么會呢,他現在是正難過,所以才這樣的。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他性子溫和,待人也客氣,我嫁了他會一直對他好的,別說是他了,就是塊石頭也能捂熱?!?/br> 薛氏沒有這么樂觀,可不等她說什么,胡玉婉就掙開她要往外面走了,“娘,方才是我沒防備,表哥并沒用力推我的。走吧,這可是表哥的大喜事,咱們也跟去看看吧!” 她就說表哥比周大人好,果然。表哥才十七歲,居然就能考了鄉試第一,他來日的前程肯定會比周大人好的! 她選擇了這條路,也肯定會比大姐幸福! . 另一邊,回家的馬車里周承宇和胡玉柔和來時一樣的沉默。 察覺到不對勁,管mama帶著秀云阿瓊甚至都沒敢進馬車,三人擠作一堆坐在馬車前頭,險些叫馬車夫都不便趕車了。 而馬車里頭,胡玉柔是心里難受,再加上也不知道說什么。周承宇見她仍然這般在意趙寂言的模樣原本是生氣的,可是后來見她眼睛紅成那副模樣卻始終忍著不落淚,到底是心疼多過生氣了。 他先敗下陣來,將胡玉柔一把攬入了懷里,無奈道:“要是難受,就哭吧,只許哭這一次。日后,就再也不許了?!?/br> 其實胡玉柔更多的是感動。她從前是一個看看電視都會哭的人,今日見趙寂言那般喜歡原主,想到他們已經永遠天人永隔了,自然也感動的有幾分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