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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恪揉了揉被打得發紅的臉頰,望向蘇袖月,只覺得她的眼睛也格外的亮,像最珍貴的寶石。他眨了眨長睫, 這個吻,沒有那么糟糕。 甚至,帶著淡淡的甜。 “蘇袖月,留在我身邊,讓我來保護你?!彼鋈粡澭?,與她面對面,倔強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相信我嗎?” “小王爺,我很早就說過了,你的兄弟,我高攀不起?!碧K袖月偏眸望向遠方,想甩開手,卻為那赤誠的心跳而動容,一個人若能待你如斯,那拒絕的話都小心翼翼不敢變得殘忍,她生怕因為自己傷了那顆無所畏懼的真心,折損了他愛人的能力。 推己及人,剛剛經受過的蘇袖月,不希望裴恪和她一樣。 “沒關系?!鄙倌昝寄枯p揚,隱隱可見清高桀驁,“不做兄弟,做我謀士,同樣留在我身邊。好嗎?”他上挑的丹鳳眸眨了眨,貴氣不經意流露,這個少年,除去待人那份真誠,也終究是逐鹿天下的人選之一。 “好!三個條件?!碧K袖月伸出掌心,“若答應,我隨你走?!?/br> 裴恪輕抬下巴,示意她說。 “一、不得干涉我私事。二、認你為主,互相信任。三、若有那一日,別忘了初心?!?/br> “可以?!鄙倌昀鋼粽?,這三件,對現在的裴恪不難。只是他不知,人總是會變的。 裴府這幾日熱鬧非凡,酒樓的大廚來了一批又一批,成衣鋪的裁縫也來了一批又一批,年輕的小王爺若想對一個人好,也能出乎所有裴衛的意料做到事無巨細。 這一點,是裴王爺也意外的,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這樣反常,他看蘇袖月的眼光不由帶了些異色,哪怕疼到骨髓的兒子屢屢解釋是為回報麓山書院蘇袖月的救命之恩,閱人無數的裴王爺也留了個心眼。 沒過幾日,裴恪的院落就送來了好幾位各具特色的美人,都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紀,連蘇袖月看著都覺得喜歡。生機勃勃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這是她永遠不可能成為的,她的路,只有一條,荊棘遍布,無法回頭。 抱劍斜靠在院落中的大槐樹上,她斜睨著一撥一撥美人被送入裴恪房中,輕數: “一,二...” “滾!”這一次,快了一秒。她輕笑,望著推門而出一臉怒容的少年,轉著手中劍打趣道: “爺,不合口味?”那你要求可真夠高的,這來來回回幾日,大家閨秀有,小家碧玉也有,清新的妖艷的,各款各型,面面俱到,且都是上上等相貌,這也不滿意,你讓找不到媳婦,普通人家的男兒處于何地??? “笑什么?你給我下來!”那怒氣沖沖的少年隨手解開腰間玉佩扔來,蘇袖月見狀挑了挑眉梢,一個利落旋身避過后手握玉佩穩穩落定: “怎么?戳到痛處了?!?/br> “是!又怎么樣?”裴恪走近,義正言辭道: “蘇袖月,你身為我的謀士,不替主上解憂,反過來看我笑話...” “別?!碧K袖月打斷,“我只是看看,沒笑?!彼嗔巳嘌劬?,“其實我不明白你氣什么?那些姑娘雖比不上你好看,可也確實不錯了?!?/br> “你懂什么!”裴恪眸光微閃,負手背后,狠狠用腳踢上了房門。 得,自己認的這位小祖宗還不能說,蘇袖月無奈一笑,朝里喚道: “爺,您的玉佩?!彼D了轉手中一環套一環,在風中可以旋轉的月色玉佩,心想: 這般獨居匠心,定然精致尊貴,遂對里面喊道: “要不,我給您送進來?”行嗎?小祖宗。 “你走開?!彪[隱較真的少年音軟了下來,只說: “我不要了?!?.....“那送我了?”蘇袖月故意玩笑,卻沒想到里面的少年真的隨即道: “喜歡就拿去?!?/br> 這話蘇袖月卻沒法接了,說不喜歡,她直覺自己選的小祖宗會更加生氣,說拿去,她直覺小祖宗的爹不會放過她,畢竟手上這東西,一看就珍貴不凡。 “要不?小的先替您收著?!彼捖?,不再哄這“嬌生慣養”的世子爺,去了后山空地,如往常般吹響頸間骨哨,待數十名死士落定后,繼續訓練。 用兵一時,養兵千時,蘇袖月毫不敢放松,興許不久后,他們便會卷入戰場,這天下形勢一觸即變,唯有時刻做好準備。 任何人的性命,都不是兒戲。 遠在千里之外,一眾浩浩蕩蕩兵士圍著的宮中馬車也正待起行,裴六裴七打馬車前,靜候吩咐。 一只指尖泛著蒼白的手掀開轎簾,等了許久,終于放下,“走罷?!?/br> “是?!避囖H聲漸漸響起,沉悶地壓在人心頭。 謝辭言取出袖中用金絲續接起的鳳血玉鐲,清透的眸底漾過一抹痛色,今晨諜部來報,兵部李大人被刺殺,他先前便有此打算,且只告訴過她一人。 打開昔日那兩份深紅錦盒,慕容朔和景儀送來的賀年禮物他本想給她自己來拆,只是私心地延緩了讓她拆開的時間,卻沒想到,一時錯,步步錯。她終究不會再回來了。 景儀盒子中送來的透明白玉小瓶更加讓謝辭言堅信——他與她徹底再無可能,除去每月解藥的聯系,他其實和慕容朔何嘗不是一樣?除了拉她到機關算盡里再沒有留住她的其他手段。 而她的師兄,新任為千絕宮宮主,從今往后在每月所需的解藥上足以關照她,離了他謝辭言,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他該慶幸的。 可他又分明察覺到內心深處的一絲不甘,謝辭言以為,自己真的是如世人以為那樣風光霽月的人,可事實上,今晨收到那份諜報,他提前了三日后的回京行程。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為什么。 第70章 女兒心思⑩(修) 時光輕轉, 眨眼間春圍放榜。 慕容朔, 云棠莫十一趙徹等人皆榜上有名, 榮獲殿試資格的, 卻只有慕容朔一人。 京城用于小聚的茶館里, 昔日同進同出的三人再匯于一席,酒味變了,菜色也變了,京城的一切都和昔日麓山不同。 云棠出雅間門去透透氣, 余下慕容朔和莫十一各自品茗, 良久, 一身深紅干練錦衣的少年才開口道: “慕容兄,恭喜你啊?!?/br> “多謝?!鼻嗌缹W士服的少年推盞道謝,淡淡道: “莫兄原本也該金榜題名才是?!彼尥傅溺晟垌⒅璞K, 低首淺笑。 若非為了保護如約成為縣官的云棠, 以眼前之人的身手才學武狀元不在話下。思及此, 慕容朔不禁抬眸: “莫兄, 搞定家中二老, 費了不少功夫吧?!?/br> “是啊?!蹦粺o奈一笑,“若慕容兄在, 能替我出謀劃策, 必不會如此辛苦?!彼f罷飲茶, 情緒都斂于小小的杯盞之中,沒了慕容朔在身旁,為了想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