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落,睨了蘇袖月一眼,目光寒涼,如看死人。 “千絕宮第一百零一條宮規,門生有罪,師者同罪?!崩习艘姶?,擋在蘇袖月面前,一字一句鏗鏘道。 正是因為清楚葉菱裳的脾氣,老八才無比惋惜今日一早景一便出宮執行任務去了,若他在,恐怕還有回轉的余地,來找蘇袖月之前,老八就已飛書,而他現在能做的,便是盡力拖延,若不行,至少和徒弟一起承擔。 “你說...同罪是嗎?”葉菱裳聽言,拍手連道:“好,好,好!倒要看看你們師徒情深到幾何?”話落,她又意味深長望了不輕易下跪的老八一眼。 “驕傲如你,竟也會有今日。老八啊老八,徒弟沒了可以再收,受罰后,一身武功如同半廢,你可得想好了?!?/br> 既然他要與徒弟同罪,那本該按例廢去蘇袖月一身武功的責罰就一分為二,共同承擔。 “如此,可有異議?” “屬下沒有?!崩习藞远ǖ?,他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身旁徒弟輕顫的肩頭,“傻孩子,三年情義,為師早已只認你這一個徒弟?!?/br> 蘇袖月抬眸,鄭重地點點頭,憋回淚光,笑道:“師傅,等你老了,徒兒一定好好孝敬你,給你打最香的酒,做最下酒的菜?!?/br> “好?!崩习嗣嗣陌l頂,對葉菱裳道:“宮主,就由我先執行吧,做師傅的,總該替徒兒先探探虛實?!?/br> “哦?”葉菱裳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老實跪在地上的蘇袖月,這丫頭從頭到尾都坦坦蕩蕩,沒有一絲懼色,若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心性堅忍,能有大造化之人。 難怪,連老八都能高看一眼。 若說相貌,葉菱裳見過太多美人,皮相上不乏上乘者,這丫頭雖說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皮膚粗糲,卻著實生了一副好骨相,眉眼俱佳,遠比一般女子深邃,難怪扮作男子也像模像樣。 若細加□□,絕對是不輸泠二的一把好刀...... 葉菱裳生了留意,卻礙于歷代傳下來的宮規,她皺了皺眉,不再理會蘇袖月...造化如何,就看你的命數和運氣了。 正欲傳人執行刑罰,忽有親信走了過來,附在葉菱裳耳邊輕語。 聽言,她狠狠怔了怔,又很快驚覺自己失態,只對老八道:“且先等等,我有要事去去就來?!?/br> ...... 過了一段時間,葉菱裳再回來時,看蘇袖月的眼神全然不同,除去先前的欣賞,似隱隱還有道不明的情緒。 她未再言語,只遣人將他們帶下去,并吩咐執行的人,改廢去一半功力為廢去四分之一功力。 蘇袖月不知這其中的細節變化,只知道受刑幾乎要了老命了,反而是老八,他明顯感覺到并非廢去一半,在千絕宮中,任何罪的刑罰都是定量的,除非有人愿意替你受,就像他先前替蘇袖月分擔一半是同樣的道理,只是目前的情況,極有可能葉菱裳離開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老八不禁想,莫非是景一提前回來了? 從刑架上下來時,老八還好,蘇袖月就沒那么樂觀了,女子身軀本就嬌弱些,這三年來,她又是新傷加舊傷,早就落下病根,被廢除功力的過程中,背后最深的一道傷痕又裂了開來,鮮血幾乎染透了整個后背...... 沒有哼一聲,她咬著牙,一遍又一遍讓老八放心回去休養,自己撐著虛浮的身子走回寢殿,哆嗦著蒼白的唇上了傷藥處理好,剛挨上床塌,就沉沉昏迷了過去。 整整睡了三日,期間她隱約能感覺到有人前來照料,是熟悉的感覺,蘇袖月未多想,應該是自己放心不下的便宜師傅。 當天午時,她再次換了藥后準備小憩一會,身上零零碎碎的小傷已經結痂,只是背后最深的那道口子還在滲血,蘇袖月沒辦法,只好側著睡,瞇著瞇著,殿門傳來輕輕的吱呀聲,淺淺光線隨之照射進來,她抬眸望去,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景一。 “師兄?”她輕聲叫著。 “嗯?!蓖Π稳缜嘀竦纳倌昴_步頓了頓,握劍的手緊了緊,“把你吵醒了?” “哪有?!碧K袖月懶懶應了聲,見景一慢慢走近,下意識往床塌里挪了挪,她這身狼狽,還是不要讓他看見的好。 “躲什么?”少年輕輕問道,沿著床沿坐了下來。 “哪有?!彼龖?。 再望過去,景一握劍的手竟然從一貫的右手換成了左手。 而他的右手,墨黑的衣袖下似乎纏著白色的繃帶。 “師兄,你...出任務又受傷了?”她小心試探道,末了輕嘆一聲,伸出手去牽景一,想仔細看看,卻沒想到,多年來一貫是由她包扎傷口的少年忽然躲開了,很僵硬,卻逃也似的。 “我碰疼你了?”蘇袖月不解,心底是真切的心疼,因為懂得,所以明白這種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滋味。 “不疼?!本耙粨u頭,握劍的手更緊了,他低垂著眼眸,良久才小聲問:“那你呢?” “我什么?”蘇袖月不自然地拉了拉被子。 “師弟,心疼別人,不能對自己好一些嗎?”景一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定定望著她。 蘇袖月眸光微閃,幾日未見,少年似乎消瘦了不少,精致的輪廓更加棱角分明,他的面色似帶著病態的蒼白,薄唇輕抿,未見血色。 “師兄,這次的任務...很辛苦吧?!彼拖卵鄄€,小聲說著。 “還好,三天的任務,一天就完成了?!本耙坏貞?,如閑聊般。 蘇袖月點點頭,有些局促不安。 這番不大不小的動靜,她本就滲血的后背流速似乎更快了,未免景一看見血跡生疑,她輕輕推了推他,道:“師兄,我要午睡了?!?/br> “撒謊?!本耙粍右膊粍?。 “哪有?!碧K袖月張了張嘴,有些底氣不足,想補救一下,卻見少年已站起身,取了傷藥和新的繃帶過來。 “翻過來?!彼溃骸鞍驯硨χ??!?/br> “什么?”蘇袖月裝聽不見。 “我都知道?!本耙痪谷崧曊f著,小心翼翼地拂開了她額前因為隱忍被冷汗染濕的發絲。 “哪有啊?!碧K袖月無奈地轉過身,耳根已悄然泛紅。 景一沒有勉強,只輕闔鼻翼,隱忍道:“每次,你受傷...就點熏香?!闭\然,他是聞不見血腥味,但蘇袖月這種平時沒有熏香習慣的,只要景一稍稍在意,就會發現。 “師兄...”蘇袖月耷拉下腦袋,雙手作投降狀,“我承認,我承認?!?/br> “嗯,脫吧?!本耙坏?。 “???”蘇袖月有些發懵,男女授受不親,這景一是還不知道嗎? “師妹,脫吧?!鄙倌甑a充。 師妹?!蘇袖月驚呼道,“都叫師妹了,你還讓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