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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那傳說中輕功到了登峰造極的神級高手,也不過堪堪騰空三丈來高。 再說了,世間之上,又哪里有什么神仙? 武藝之道,不過是人們不斷摸索,用最合理的方式,來發揮人體的極限罷了。 換個道理來說,這個世間的人對武藝的執著,其實和陳平穿越之前那個年代的人對科學技術的依賴和執迷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世界上能將武藝練到頂尖的高手,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了不起的科學家。 可即便如此,練習得再高深的武藝,也不可能無視大地引力的存在,再牛逼的高手,你躍上高空,也是要向下墜落的啊。 就好比你一個游俠世界的決定高手,再如何的牛逼,也經不起數百軍隊的沖殺一樣,人力終究還是有突破不了的極限! 可是,如今的謝小飛,竟然踏空而行,太過驚世駭俗。 不僅不落,還反而在空中做出各種不可理解的動作,節節攀升而上。 嘶嘶… 伴隨著轟隆隆的飛瀑之聲,一眾震驚得合不攏嘴的神機谷弟子終于在空氣里捕捉到了一絲切破空氣的鋒利之聲。 眾人同時仰頭向山頂看去,只見深入云端的九峰之顛,正站著三個黑影。 “漁老,原始是鎮守九峰山門的三位漁老直接出手了…” “我就說此人剛才破咱們的劍陣這么輕松,怎么這一次被咱們劈中了十三劍之多,還不敢走索道…” “快看,他是踩著三位漁老的魚線向上騰躍而起的…” “怪不得他人在空中,竟然要做出這么怪異的動作,原來正在和三位漁老交手…” “漁的武藝深不可測,三位同時出手,此人的武藝當真是我等生平僅見啊…” “不知道和咱們神機谷的紫嫣師姐相比,到底誰更厲害…” …… 當然,情況正如一眾弟子所猜測的一樣。 剛才謝小飛之所以連劍都被人給打得脫手而飛,確實是空氣里突然冒出來了三根rou眼幾不可見的魚線。 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受傷事小,恐怕是連臉腦袋也得被這三條從云端直入山底深潭的魚線給取了去。 …… 再說九峰之顛,三個頭戴斗笠的老者連連揮舞著手里的魚竿,那從魚竿上垂落山底的魚線,每被他們揮動一次,均有滋滋的暴鳴之聲傳出。 可見這三人隨后揮動一次,簡直撼動山岳的力量。 當然了,沒這么大的力氣,你也不敢坐在九峰之顛,釣山底深潭的魚??! 然而,初時三個斗笠老者還顯得游刃有余,可不過二十個呼吸的時間,東面一個老者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大驚失色道:“不好,此子太過怪異,腳下傳來的巨力越來越大,要是再這么下去,咱們三個非被他活生生的拉得墜落下去不可…” 對面一個老者聞言,面色凝重道:“剛才破飛瀑山三十六罡劍陣那一招名為滴水穿石,一化萬千,又化繁歸一,看似只出一劍,實際上已經被他練到大成之境,可一招揮出七十二劍,此乃蜀州謝家劍法的劍一決…” “劍一決?” 又一個老者震驚:“看來是那被咱們困了十三年的謝家后人尋來了,現在劍已離手,以身化劍,意重如山,看來現在便是謝家劍法的劍二,重劍決了…” 三人恍然大悟,幾乎是異口同聲:“放…” 雖然這么做有點沒臉沒皮,直接將手中的魚竿給丟了,讓謝小飛無力可借。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是讓謝小飛就這么直登九峰之顛,那堂堂的神機谷守山長老,可就真是臉面丟到家了。 …… 再說謝小飛一面避開攻擊,一面在魚線上借力而上,穿瀑而行,宛如可以凌空飛行的仙人一般,好不霸氣。 忽而,耳邊傳來鐺鐺鐺三聲鐘響,卻是到了神機谷第三座峰的筑霞峰。 此峰有彩虹常年橫貫于此,故由此而得筑霞之名。 筑霞峰的弟子見謝小飛頂瀑而上,橫空出現,哪里還敢視若無睹,當即一排排箭雨凌空射去,更有甚者,搬著大石頭砸過來的。 正好就在此時,三位斗笠老者松開了手里的魚竿,謝小飛感覺腳下一輕,便要向下墜去,接著身子一陣扭曲,又踩著幾塊飛來的大石頭攀升而上。 直直的立于一道橫貫飛瀑的彩虹之上,那神仙的飄然瀟灑氣度,更是顯露無余。 鐺鐺鐺… 便在此時,又聽鐘響四聲,卻是已經來到了四峰之顛,再上一層。 帶著一眾高手而來的焦益霞堪堪過了巨潭,忽聽鐘響三聲,接著又是四響,那張老邁的臉終于變色。 奪了一根船槳,已等不及巨舟的速度,拋于水面,破水而去。 瞬息,立余瀑布口,正好看見傲立在一橋彩虹之上的謝小飛宛如仙人,飄飄而立。 “可以踏空而行,謝家的碟影步竟然微妙如斯…” 焦益霞的臉上閃過一抹nongnong的貪婪之色,當下沖著堤壩一掌拍去。 打出一個豁口,巨潭水覆,一股浪頭急掠而下,隨即面露猙獰,沖傲立一橋彩虹之上的謝小飛喊道:“小子,看看那人是誰?” 隨著他一聲喊出,謝小飛向著一座斜生如劍的山峰看去。 只見那半山腰上,站著一個容顏消瘦,瘦骨嶙峋,大半個臉都已經被亂糟糟的胡子遮住的中年男子。 男子手腳都被巨大的鎖鏈鎖住,肩頭之上,琵琶骨等處,皆被深嵌入骨的鐵夾鎖住。 謝小飛只不過看了此人一眼,當即眼睛一紅,淚水滾滾而下,哽咽喊道:“爹,你可還好?孩兒救你來了?” 這一聲喊出,心神失守,腳下踩偏了一根射來的箭支,身子一個踉蹌,有些不穩。 然而不等謝小飛向那洗劍峰折去,山頂一個巨大的浪頭拍來,直直的將他拍得向山底墜落而去。 “哈哈…” 焦益霞一計得手,見謝小飛已再無回天乏術。 放聲獰笑:“謝賢,還不交出你謝家劍法,老身做主,放你父子二人離去,如若不然,便要讓你父子二人在我神機谷斷子絕孫,為了一套劍法,值得嗎…” “啊…” 五峰之上的謝賢見謝小飛墜落山下,雙目猩紅,一股狂暴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而出,功力運轉,nongnong的血水濕透了衣襟,流了一地。 只見他揚天一聲嘶吼:“飛兒…劍四決…離手劍…” 謝小飛本因為見到謝賢而心神失守,又被一股巨大的浪頭打偏,正極速向山下墜落而去。 本是能見到父親一面,已經知足,熱淚奪眶而出,腦子里哪里還有什么謝家劍法。 又想到京城之時,他與陳平的約定:“咱們兩個做個約定,不論誰先身死,都要為對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