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6
膽巧取豪奪的還不多。 把大廳里的布頭選擇一些看起來比較新的都量好了尺寸,把尺寸、價格都用大頭釘釘在布角上,這樣可以省去量布的時間。農民的收入不能跟城里的人比,就挑一些結實耐用的、男人干活穿的,還有大姑娘小媳婦喜歡的小花布布頭、牛仔布布頭、滌卡布布頭,大小夠做衣服的材料。比方到腰胯的布料女人二尺足夠,男人二尺半足夠,到膝蓋的大褂女人三尺足夠,到腳踝的旗袍四尺足夠,男人的長袍四尺半也足夠了。布頭里還有六七米長的呢,但普遍都是三尺以上到五尺之間。正好適合做服裝。 在選擇布匹的時候,王爺也在場,還記得大概有多少正品布、多少布頭。后期多個廠家湊的成列車的布料就拉了四十六節車廂的數量。 王爺說:“鄉下閉塞,莊戶人貧困者居多,買些廉價的尺頭做衣服也是很好的。如何行情看好,可以租一個或者買一個鋪面,在縣城專門出售布頭和布藝品?!?/br> 王爺的指示下達之后,田亮就開始設計適合賣布頭的馬車。方法很簡單,就用擰兔籠的那種螺紋鋼筋做一個兩米高的框架,把框架用螺絲釘固定在平板馬車上,框架的頂棚、前、后、右側都用膠合板封閉起來,左面留出來當作柜臺,也就是迎著顧客的一面把布料搭在售貨員身后合適位置的鋼筋架子上,疊成半尺寬的長條,一塊壓一塊,錯落開,方便顧客挑選。布頭上都有明碼實價的標簽,要哪塊就給拿哪塊。買布的伙計不用算賬、不用量布,論塊賣,省了很多麻煩和時間。田亮在異域學會了建筑工人如何擰鋼筋,很快流動售布車就安裝完畢。 王爺有意鍛煉田亮獨當一面,讓他帶著納蘭和幾名侍衛親兵獨自去闖。不但要做生意,還要考察京畿周邊的縣份的果樹種植情況,能否收購農產品回府加工成直接食用、適用的食品和生活用品,既能賺銀子送國庫,京郊的農民也會增加收入?,F在是六月中旬,眼看水果、農產品就要成熟了,下鄉趟趟路子是必要的。 為了保證賣布親兵的安全,多加了四名親兵。所有出去賣布的人都換上便衣。帶上足夠三五天的干糧和水,就出發了。 昌平縣在京城的西北方向,距離六十余里,田亮、納蘭帶兩輛四匹馬馬車。一輛是購貨車,一輛是準備收購農產品的。早晨卯時初出發,三個半時辰以后到達昌平縣中心的城隍廟廣場。農民都是能起大早的,這會子集市上的人正多著,來來往往賣貨的、買貨的人絡繹不絕,吆喝聲此起彼伏。別看人多,秩序還是很不錯的:大概地分成了布類、工藝品類、食品類和動物類幾個區域。府上的馬車就停在這個廣場的中心,這里原來是個戲臺,現在不是年節,沒人唱戲,但是也沒人敢占據這個最佳位置。田亮還納悶兒呢,這么好的位置怎么沒人來?他哪里知道這里是本縣父母官老娘的禁地,雖然地盤不是她買的,她也很大言不慚地覺得誰也不能占據她的地盤?!懊癫慌c官斗”是貧苦百姓自保的信條,退避三舍又有何妨? 這次是田亮站在大車上,先敲也鑼,然后用異域買來的麥克風高聲喊道:“昌平的父老兄弟姐妹們,我們是從京城來賣尺頭的,我們的布料是東家從很遠的地方選來的,結實耐用、物美價廉,幅面四尺五寸、四尺八寸。想買的看好了、看準了,在馬車的右側站成一排,瞧一瞧,看一看啊?!薄皣R”地一聲鑼響。鑼聲傳出去老遠,離此很遠的趕集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上一次賣布頭,納蘭和幾個親兵的嗓子都喊啞了,田亮才想起來,主子買樂器的時候,店家給了好幾個麥克風當贈品。這種麥克風是帶蓄電池的,不用發電機,帶著很方便。有了這個擴音設備,音量就大了很多。要不用嗓子喊是有點費勁?,F在只用平時說話的聲音就擴音了。同來的親兵們也都事先練習好了,按順序輪流“喊話”,跟打場子賣藝差不多,先占個地盤。人越聚越多,都來看城里的人來賣的尺頭怎么樣。誰都知道尺頭比正品布要便宜。農民買布不是看好不好看,而是先知道結實不結實。王爺就在另一輛車里坐著,根本不露面。 誰知道剛來不到半個時辰,高知縣的老媽就出現了。這次倒是沒有那么囂張,但是也還是高高在上的架勢,身旁有兩個攙扶她的丫鬟,身后四個家丁模樣的年輕人。 “你們還是上次來的那伙人吧?不知道你們是瑞王府的家丁,冒犯了。不過呢你們是來賣貨的,就要守這里的規矩,要交地攤稅和人頭稅?!?/br> 田亮的腦子里立刻就冒出來一個異域詞匯:小腳城管。還是上次那個老太太。也不跟她硬頂,笑呵呵的說:“請問您是稅務局的嗎?” “稅務局是什么東西?別跟我瞎打岔!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破你們的苦膽!”老太太厲聲喝道。納蘭沒忍住,“噗”地笑出來:“我們的苦膽皮兒太薄了吧?” 今天高知縣不在縣衙,到臨縣的知縣家喝喜酒去了。所以他老媽就可以沒有任何顧忌了。 “你們這些后生怎地這么沒有規矩?孝道都不懂?我老人家這把年紀,見面不請安、不施禮的還出言頂撞,來人哪,把車上的幾個人給我拉下來,重打四十棍!” “你誰呀我們還要孝敬你?孝道是針對父母等長輩而言吧?尊老愛幼也得看對象是吧?您這一來就耍橫的,還指望我們給您買二斤糖塊吃?”納蘭要是逗趣還真有詞兒。 老太太身邊的一個黑衣家丁說了:“大膽!居然敢和知縣的令堂對陣!打你們都是輕的,好不好關進縣衙后面的大牢餓上個五天八天的,然后再罰二十兩銀子!” 田亮就說了:“你們很會斂財嘛,我們什么都沒干就打四十棍,半條命都沒了,再餓上幾天,然后罰銀子,還有活路了嗎?貌似我們沒做犯法的吧?” “藐視知縣大人的先考就是最大的罪過!”家丁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地說道。 田亮都要暴走了,先考是指已經去世的父親,給這老太太安上了,這人跟那洪有的一拼。但是也懶得和他們廢話,一會就可能散集,賣布頭要緊。于是接著敲鑼:“各位父老鄉親,瞧一瞧、看一看哪,我們的布頭幅面四尺半哪?!边€挺合轍押韻。 納蘭強忍住笑對身邊的親兵說:“咱們總管大人的口才越來越好了啊,良良上口……” 田亮爆笑:“你這家伙,想和那洪看齊啊,不叫良良上口,是瑯瑯上口?!?/br> 納蘭就笑,有點不好意思。 知縣“先考”沒人搭理那還行?對身邊的家丁小聲囑咐道:“這幾個賣貨的可能有功夫,要不怎么不怕咱們?你趕緊回縣衙,把王捕頭和那些捕快找來,抓了這幾個人到府衙牢房審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