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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溜。母親昨日把禎哥兒帶了回去,發現他腦后磕起了一個包,得好幾日才能散去,不知屹哥兒傷著哪里了,嚴不嚴重?” 周姨娘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心中更是驚訝,心想蕙姐兒平日里看起來最是溫柔乖順,怎么今日說話這么刺,莫不是沈姝教她的?可是沈姝這么做,圖的是什么呢? 她正想著,就聽蕙姐兒又道,“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點到為止,禎哥兒身邊伺候的丫鬟我讓人打了十個板子扣了一個月的月錢,屹哥兒這邊的翻一倍,二十個板子兩個月月錢不為過吧?畢竟是她們照顧不周。至于屹哥兒,叫他去禎哥兒院子里給他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自沈瑜去后,周姨娘便掌了家,此后再沒受過什么委屈,底下的人只有奉承她的份,哪里敢說半句不是,漸漸就養大了她的野心,不然之前也不敢當著沈姝的面潑臟水把黑的說成白的。她連沈姝都不怕,哪里又會怕蕙姐兒這個孩子,面上的笑容當即收了個干凈,冷聲道,“小孩子嬉笑打鬧是常態,哪里值得這么小題大做,若是叫大爺知道了,怕是會說夫人與姐兒沒有容人之量?!?/br> 蕙姐兒聽聞這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她起身走到周姨娘身邊,仔細端詳了她兩眼后,俯身湊到她耳邊,“你知道父親為什么會寵你嗎?因為你與我母親有些相似??墒菫槭裁此炊行┎蝗缒愕脤?,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么?” 第032章 蕙姐兒如今看起來只是八歲的孩子,內里卻是從十幾年后回來的魂兒,只是周姨娘并不知曉,聽她用稚嫩的聲音說出這一番話來,一時之間心中的驚訝更大于憤怒。她不覺得這是蕙姐兒自己要說的,而是沈姝教給她的,心想沈姝真是會做樣子,平日里看起來心性淡然什么都不在乎,骨子里的算計卻是不比誰少,這么小個孩子利用起來也不手軟。 蕙姐兒說完便立起身子退開了,周姨娘轉過頭去看她,面上笑容有些刺眼,“蕙姐兒問這話,是因為你母親沒有回答你,所以想要來我這里要答案嗎?”這話里提到的母親,可謂是一語雙關,既可指代沈瑜,又可說是沈姝。 “既然如此,我不妨告訴你,我為何比你母親得寵,那是因為我生了屹哥兒跟嫻姐兒。我今兒個就托大一回,勉強以半個長輩的身份教你一些事,這女人啊,甭管在家做姑娘時如何嬌養寵愛都沒用,嫁了人能得丈夫寵愛才算數,花容月貌固然好,可肚子爭氣才是最最要的,不僅要能生,還要會生,畢竟再多的女兒也比不上一個兒子?!?/br> 蕙姐兒聽了她這話,也不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的接道,“姨娘的意思是,只要能生,哪怕做姨娘也沒關系嗎?就像……你這樣?” 周姨娘的死xue是什么,蕙姐兒再清楚不過了。周姨娘自認為是官家之女,給謝長寧做妾也就罷了,畢竟謝家乃大族,可是上頭壓著的正室卻是個商戶之女。熬了幾年眼看著沈瑜就要不行了,卻又來了個沈姝,這姐妹兩人壓在她頭上,壓得她翻不了身,于她而言仿佛眼中釘rou中刺。 果不其然,周姨娘聞言,面上笑容瞬間掛不住,混合著怒意,扭曲成一團,看起來有些嚇人,她揚手便想打蕙姐兒,后者早料到她會如此,先一步退開了,稚氣未退的小臉上揚起嘲諷的笑容,“即便是老太太做主抬的妾,那也終究只是個妾,說好聽些是半個主子,說不好聽了,就是個高級一點的奴才罷了,誰給你的臉自稱我半個長輩?” “你看,你覺得你生了一雙龍鳳胎便是贏了,可事實上呢?母親不與你計較,只是不想失了身份跟你一個奴才計較罷了,而我今日過來,便是替母親教你規矩的。我今日便與你說明了,昨日的事屹哥兒必須去給禎哥兒道歉,不然我就以長姐的身份,親自教教他什么是規矩?!?/br> 蕙姐兒說罷,也不管周姨娘如何反應,直接轉身就走。才走了沒幾步,步伐忽然一頓停了下來,她又回過身來道,“你真以為你得寵是因為生了一雙龍鳳胎嗎?真是可笑!”說罷,轉過身徑直往門邊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門口。 周姨娘臉色難看極了,手中絲帕絞成了一團。自從生下一雙孩子以后,她再沒受過什么委屈,沈瑜拿捏不了她,沈姝更是不行,可是如今卻在個黃毛丫頭身上受了這樣的屈辱,她不僅恨蕙姐兒,更恨沈姝,因為她已經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沈姝指使的。 “沈姝……”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咬牙切齒的語氣,微瞇起的眼中強烈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生食了沈姝的rou喝她的血。 至于蕙姐兒臨走時的那句話,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是沈姝為了打擊她才教了這番話,后來才知道真相是何等殘忍。 —— 蕙姐兒去周姨娘那邊的事,沈姝是知道的,畢竟是她讓蕙姐兒自己拿主意的。 回來之后蕙姐兒便來了東院,沈姝主意看了一下她的神色,有些悶悶不樂的。雖然明知道這具軀體里裝著的并非真的是一個孩子的靈魂,但沈姝還是擔心她在周姨娘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招手讓她到榻上坐下后,詢問道,“怎么了?可是她說什么不好聽的了?” 深宅內院里,是不見硝煙的戰場,只有明嘲暗諷或是見不得光的手段,很少有人會撕破了臉面直接動手的。 蕙姐兒聞言,下意識的點頭,復又很快搖頭否認,“她……說的都是實話,我只是有些難過罷了?!?/br> 不用沈姝問,蕙姐兒便把在周姨娘那邊發生的事與她說了一遍,不過不是全部,只是挑揀了來說,其中包括周姨娘的所謂贏家定論。 “若是母親當初能早懷上身子,又或是先生了禎哥兒而不是我的話,老太太就不會做主抬了周姨娘?!鞭ソ銉赫f著話,聲音有些低落。 沈姝聽了這話,又想起了原主的遭遇,一時之間壓抑不住怒氣,直接開口諷刺道,“能生?會生?母豬一窩最少也要生好幾個呢,她比得了嗎?人之所以區別于草木牲畜,是因為智慧與情感,女人也是人,窮苦人家的女人需要下地干活,宅門里的女人需要相夫教子,憑什么要把女人的價值抹去,直接跟能不能生劃上等號?” “母親,你……”兩世為人,蕙姐兒從未見到沈姝如此憤怒的樣子,就連上次沈家二老過來時,她反駁沈老夫人的時候,情緒也沒這么激動,態度的差別,用自己的事與別人的事來作比較,也并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