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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承受的,但是你都不會明白,沒有人能明白?!?/br> 顧綰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你們都不會明白,只有王偕知道,只有他知道?!?/br> “可是你離開了他?!?/br> “我離開了他,永遠的離開了他?!鳖櫨U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戚元敬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顧如是,你是想要一輩子呆在我這里,做一個永遠永遠看不到明天的人,還是想要做些什么?” 顧綰站起來,她走到桌案前,把那張紙拿了過來,對著戚元敬說道:“你可以看看,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當做一張廢紙?!?/br> 戚元敬拿過來一看,一雙眼睛睜大了,他將那張紙放在火燭上燒毀了,他對著顧綰說道:“顧如是,從今以后,你就叫戚秀,乃是我府上的一個貼身丫頭,你知道嗎?” “知道?!?/br> 顧綰點了點頭,戚元敬長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若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胡言亂語,我倒覺得心中好受一些,可是若是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顧綰那張紙上寫得戚元敬的命運,那位鼎鼎有名的抗倭名將。 “翟大人告訴你的,我早就知道了,翟大人不可能完全相信我,我送往京師的那封信,定然被他看過了?!?/br> 戚元敬笑了,他開口說道:“你的身份,讓別人如何相信,阿秀,從此以后我把你視為一個男子,一個可以為我出謀劃策的男子,我不小看你,我知道你一路過來不容易,我不會同其他男子一般,對你這個危險的女人產生什么感情,我只是想要你留在這里,直到他們取的勝利,在此之前,你需要為整個大明王朝做一些事情?!?/br> 顧綰看著戚元敬,十分鄭重的點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大結局 嘉靖三十三年,四月。 顧綰跟隨戚元敬,見到了那位春風得意的總督,在這富麗堂皇的浙江府官邸,穿著丫鬟的衣服,站在一排排屏風的最后面,如此這般倒也只能看到那個人的一絲絲側影。 顧維鈞似乎比以往更加成熟了,身上穿著三品官服,對比王偕的升職迅速,這位似乎只是四平八穩,這一次被兩派折中擔任東南要職,甚至連春風得意的胡宗憲都要對其忌憚兩分。 顧維鈞只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特殊,只是要說特殊卻也說不上來,他對眼前這些東南將領,特別是戚元敬非常有印象,而且這位似乎方才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顧維鈞知道自己容貌出色但是也未曾想過會讓男子也多看上幾眼,王偕倒是有那種本事。 晚間眾人用膳的時候,顧維鈞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背影,頓時身體一震,而后趕忙跑了過去,拉著那女子的胳膊,脫口而出便是那句:“阿綰?!?/br> 女子轉過頭來,看著顧維鈞,開口說道:“大人認錯人了,奴婢叫阿秀?!?/br> 顧維鈞看了一眼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阿秀開口說道:“大人,奴婢似乎見過你,在開封的大街上,當年您要回京師,我就在街上看,后來家中除了事故,來到南方投靠親人,如今便棲身于總督府中,沒想到還能再遇到您?!?/br> 接下來的話,顧維鈞幾乎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不再管這位婢女,直接走到了遠處,他來到婦人聚集的院落,一個粉衣丫頭看到顧維鈞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便趕緊跑到院子里叫住了一個年輕婦人。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爺在外面跟丟了魂似得?!?/br> 任萱兒吩咐丫頭照顧好孩子,就趕緊走出去,正好看到顧維鈞站在小湖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任萱兒趕緊對著顧維鈞說道:“這是怎么了?” 只見顧維鈞轉過身子,眼睛里淚水連連。 “萱兒,阿綰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br> 任萱兒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她也不希望阿綰死。 可是她死了,真的死了。 浙江到京師書信五日即到,王府的下人接過一封書信,送到書房。 暮春時節,京師的夜晚已經很炎熱了,王偕索性披著一頭長發,只穿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因年過三十蓄起了胡須,少了幾分俊美卻多了幾分厚重,大概書中所有形容美男子的形容詞,他都配得上。 王偕打開那封信,又合上。 他吩咐小廝去拿酒,小廝拿過來一壺酒,王偕拿著那壺酒,走到了那間沒有人的閨房之中,拿起某個人時常用的筆。 寫了三個字。 祭妻書。 顧綰從旁人哪里讀到這片文章的時候,只覺得書中所說的那句肝腸寸斷,原來便是此種感覺,只得會叫人肝腸寸斷。 嘉靖三十五年,蒙冤幾十年的謝家得以昭雪,那位名滿天下的玉面王大人,改了姓之后,又改了個名字,謝蘭君。 既然沒有人能與之白頭偕老,他便此生都不在提這個詞。 朝堂爾虞我詐數年匆匆而過,嚴黨不再是一家獨大,朝廷之中甚至隱隱有一股勢力能與之相對立,徐閣老雖然日常做小伏低,可是誰都能看出來,嚴嵩已然大勢不在,任陛下如何寵幸與你,嚴黨無一精明能干之輩,徐階門下顧維鈞,張居正,甚至是一直深的嘉靖寵愛的謝蘭君,都對嚴嵩恨之入骨。 嘉靖三十九年,嚴黨大勢已去。 京師,年節之日,謝府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同樣冷冷清清的謝家小少爺上完課就自己回到屋子里了。 一位伺候過先夫人的婦人微微嘆了口氣。 她叫秀珠,此時已然為人婦,她在這京師呆了七年了,方才終于相信,顧綰死了。 她以后老爺會對還是孩子的少爺說,他的母親還在,只不過是不能來見他們,可是卻沒有想過,老爺直接說了實話,小少爺變得更加沉默。 謝府的下人們都非常的奇怪,這謝府從來不過年節,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老爺冷清,少爺冷清。 連個女主人都沒有,自然冷清。 吏部尚書吳鵬致仕,嚴嵩指使廷推他的親戚歐陽必進。世宗厭惡此人,見名單大怒,擲之于地。嚴嵩上密啟,“謂必進實臣至親,欲見其柄國,以慰老境”。 嘉靖礙于情面,答應了他。嚴嵩密啟的內容傳出,許多官僚大為吃驚,有人說他“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