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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壓了下心中的那股火氣。 潘老喝了一杯茶,看著這滿院子的竹子,對著顧綰說道:“如是可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你單手就將一支毛竹砍斷,當時的勇氣和銳意,此時看來倒是不如從前了?!?/br>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你們老頭子的這些話,還能忽悠忽悠我,可是現在不同了?!?/br> “你這丫頭這能胡說,老頭子我哪里忽悠你了?” 顧綰拿起茶杯,無視了老頭子的這番話。 “我此時身上藏著那封證據,我懷疑他們已經知曉了,此時我該如何“ 那個孫先生出現之后,顧綰就感覺到一陣不對勁。 此時潘老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輕聲開口說道:“歐陽壬并不是傻子,若是現在他還沒有明白,那就太傻了,只是如是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有人保你?!?/br> “是誰?” “錦衣衛?!鳖櫨U聽完之后眉頭一皺,而后說道:“那么我把證據直接給錦衣衛,不就好了嗎?” 潘老笑了笑,開口說道:“恐怕你給,他們也不會要?!?/br> “這是為何?” “事情還未塵埃落定之前,陸指揮使大人自然不會盲目站隊,若是事情不成功,他大可以說是看在黃錦的面子上護著你一些,黃錦自然是說是因為陛下的原因護著你,畢竟你也算是立過大功?!?/br> 顧綰沉默不語,此時潘老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在滇南當官那一段時間,可算是了解了歐陽壬這個人,如是你記住,你一定要讓他們認為哪個東西在身上,交給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反而有十分出眾的結果?!?/br> “潘老的意思是?”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br> 顧綰看了潘老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話,她開口說道:“既然歐陽壬已經發現了一切,那么潘老,你告訴我夏仕現在怎么樣了,他是不是還活著?” 潘老沉默片刻,而后輕聲說道:“如是你可知道你坐的那首官船,如今如何?” 顧綰搖了搖頭。 剛剛出海的時候,就被倭寇洗劫,船毀人亡,無一活口,連帶給陛下修宮殿的百年巨木也沉于大海,你說夏仕的結局會是什么?” 此時顧綰的心里突然一陣悲哀,她之前一直想著該如何才能償還夏仕的恩情,如今想來,人都死了,怎么償還都沒有用了。 此時顧綰倒是非常希望,這世上真的有來生,或許在來生她最先遇到夏仕,他們兩個便能在一起。 大恩大德,唯有來世再報,便是如此。 顧綰從潘老這里出去之后,徑直到了潘蘊的屋子,一進屋子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藥味,顧綰忍不住皺起眉頭,待到走進了才發現這潘蘊已然瘦的有些嚇人,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 “姑姑?” 潘蘊看著顧綰,一臉驚喜。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雪中遇險 潘蘊或許是知道顧綰回來了,所以特意在臉上擦了胭脂,可就算是如此,卻也依舊掩不住臉上的病氣。 在很久之前顧綰就知道這個溫婉的女子活的不長久。 世人都說徐文長這位大才子乃是個克妻的命,前前后后死了三任妻子,最為可惜的便是這位潘姐小姐了。 顧綰笑著說道:“是我,好久不見了?!?/br> 潘蘊的臉上帶著一些迷惘,她開口說道:“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見了,我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楚姑姑長什么樣樣子了,也都怪我在這床上躺了這么長時間,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br> 顧綰拉著潘蘊的手,開口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潘蘊只是笑笑,而后開口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我是撐不了幾年了,只是如果我去了,文長又該如何?他本就是個命苦的孩子,若是這世上只剩他一個人,我又怎么忍心?” 顧綰心中有些難過,她強顏歡笑,卻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潘蘊的結局,如果說歷史可以改變,那么人的命數是什么也能夠改變,顧綰以往是相信的,可是此時,她卻也產生了一絲絲懷疑,潘蘊這病乃是從娘胎之中帶來的,又有誰能夠救她呢。 潘蘊冰涼的手開始變得極度冰涼,此時潘蘊開始劇烈咳湊,顧綰不禁有些的擔心,只是潘蘊卻笑著說道:“姑姑不用擔心,老毛病了,你這次回來要呆多久?” “明日就要走了?!?/br> “這樣啊,像姑姑這樣的女子,自然是不能被困在這深閨之中?!迸颂N清咳之下,確實掩飾不住的疲憊。 “等到蘊兒你痊愈之中,文長自然也可以帶著你到山川之間游歷?!?/br> 此時潘蘊秀氣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滴淚。 “恐怕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br> 女子聲音清淺,可是卻能聽出來只記得悲傷。 “蘊兒,不要多想,一切還有轉機,這天下的名醫多的是,你為何如此,若是文長知道了,定然會很傷心的?!?/br> “姑姑,我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鳖櫨U拉著潘蘊的手,她真的很心疼這個可憐的女子。 “等到我死了,您去求一求祖父,讓文長恢復自由身吧,他那樣的一個人,怎么能做一個贅婿?” “我答應你?!?/br> 顧綰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從外面歸來的徐文長,徐文長越發清瘦了起來,甚至臉上那股子恃才傲物的氣質也沒有了,有的只是身為一個丈夫的悲哀。 他的夫人命不久矣。 徐文長看到顧綰之后,行了一禮之后,正要進入房間,卻被顧綰攔住了。 “蘊兒正在睡覺,好不容易睡安穩了,文長就不要再打擾了?!?/br> 徐文長有些頹然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兒。 長嘆了一口氣,他看著顧綰,輕聲問道:“如是,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徐文長本來準備參加明年的科舉,可是誰知道潘蘊此時的情況竟然如此危急了,他混混沌沌這么多年,唯有這幾年是幸福的,可是這到手的幸福頃刻便要消失。 “去參加科舉吧,不只是為你自己,也是為了蘊兒?!?/br> “為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蘊兒這些日子都不愿意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