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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天就離開了,顧綰也知道這位嚴小姐可不是單單為了看自己而來的,雖然嚴世番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可是被一個小娘子給弄瞎了眼睛這樣的桃色新聞還是極為丟人的。 嚴怡離開院子的時候,恰好遇到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顧維鈞,顧維鈞穿著一身淡色衣衫,面容清雋,手中拿著一本書,單看模樣倒是十分不錯。 兩人恰好擦身而過。 待到嚴怡坐上馬車時,還有些心中踹踹,坐在身邊的小丫頭忍不住說道:“小姐,這位似乎就是顧小姐的哥哥,和顧小姐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br> “確實有些相似?!?/br> 顧維鈞進了屋子之后,看到顧綰,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 手里還拿著牛rou干,看起來倒真是不像重傷未愈。 “阿綰你是個女孩子,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br> 顧綰轉過身子,看了一眼顧維鈞。 “哥哥此時不是應該無比忐忑的等待發榜嗎?怎么有心思來這里教育你meimei我?!?/br> 顧維鈞看到顧綰這幅女流氓的樣子,頓時有些無奈。 “王偕的叔父因言獲罪,此時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br> 顧綰一聽頓時一陣震驚,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她趕忙問道:“怎么會這樣?” “王偕叔父,王治前些時日寫了一篇奏折,彈劾嚴閣老,陛下大怒之下,撤了這位的職,如今戴罪歸京了?!?/br> 顧綰眉頭皺起,開口說道:“不對,之前我見過這位大人,乃是一位十分穩重的大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這倒也不算什么,最為主要的是,御史臺有一個叫孫勝的言官不知道為從哪里找來的一些證據,說這位大人貪墨了從杭州運到帝京的一些漢白玉料,這些玉料乃是為陛下修繕宮殿所用,陛下自然無比憤怒?!?/br> 顧綰頓時有些無奈,若說這些事情是巧合,那才怪了。 看來嚴嵩這一次是死活都不會讓夏言重新起來了,如此千方百計的阻撓,倒真是費勁了心思。 “王偕此番如何了?” “我不知道,王琦公不日趕往帝京?!?/br> 王偕的這位叔父身子很不好,本來應該在家中好生修養,可是這個家伙和王偕一樣,做夢都想要恢復謝姓,所以也一直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 顧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總以為一切總不至于會那么的不順利,可是事與愿違,它就是那么的不順利?!?/br> 顧維鈞摸了摸顧綰的腦袋,輕聲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綰不必如此?!?/br> 顧綰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她派人去黃府送了個信兒,過幾日便是黃錦的生辰,所以干女兒上門祝壽,卻也正常。 王家一脈也只有王偕的叔父于朝廷之中還有些故舊,若是這位去了,恐怕王偕所求之事,真的就要等到明朝末年了。 長夜孤燈,顧綰輾轉難眠。 夏府之中,夏言與王偕于堂前對飲,此時月明星稀,微風吹來,倒是分外舒適。 可是此時此刻兩人的臉上,卻并沒有多少喜色。 “老師,叔父的安危有幾分把握?” 夏言拿起茶盞,開口說道:“全憑陛下,若是陛下心中留有一絲余地,那么王大人就無礙,若有人讓這絲余地消失,那么恐怕?!?/br> 王偕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嘆了口氣說道:“事與愿違,不過如此?!?/br> 顧綰夜間輾轉反側,其實她最為在意的事情就是,漕運改革是她一手提起來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偕的叔父也是被她所連累的。 王偕會不會因此責怪她,顧綰不得而知,但是顧綰心中卻無比自責。 她想的太不周全了。 只是就在此時,顧綰借著窗外潔白的月光,似乎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 第八十三章 對錯 顧綰立刻緊張起來,她擯住呼吸,握住枕頭底下的匕首,在那個人接近的一瞬間,拿出匕首刺向他。 “娘子請住手,是我?!?/br> 顧綰眉頭皺起,借著清冷的月光,總算是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是一個極為清秀的少年郎。 只是面容看著有些眼熟,顧綰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前幾日娘子相助的那位小娘子便是我?!?/br> “你是個男兒?此時全城都在搜捕你,你來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出城逃命去?” 少年郎低著頭,雙拳握緊,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開口說道:“求娘子一件事情,我還有個meimei,娘子能否照拂一番?!?/br> 顧綰聽完之后冷聲說道:“這件事情先暫且不談,我只想要知道,你為什么要男扮女裝意圖謀害嚴世番?” 少年郎沉默片刻之后說道:“家破人亡之恨,不共戴天?!?/br> “你的父親是誰?” “父親便是去年九月,因諫營雷殿,被予杖下獄的員外郎劉懋。之前那嚴狗曾經意欲輕薄我meimei” 顧綰一愣,心下了然道:“你認為,你父親之罪本來不至于如此,只是嚴世番從中作梗,緣由他看上了你meimei,你父親不同意,便順手做了些手腳,我說的對嗎?” 少年郎一陣憤怒,但是還是開口說道:“家父去年冬日已然在詔獄中病死了,母親也因此傷心而亡,只剩下我和meimei?!?/br> “其實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并不是嚴世番,真正將你父親下入詔獄的人是皇帝陛下,你為什么不去殺皇帝呢?“ 少年郎面上呆愣,似乎不理解顧綰為什么會這樣說,自古以來,天地君親師,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會有去想。 “陛下并未下令處死我的父親,肯定是嚴世番懷恨在心,若不是這樣,我的父親也不至于死?!?/br> 顧綰微微笑道,從床上坐起來,開口說道:“你以為像嚴世番那樣的人,他會記得他偶爾看上的一個女子,他那一日見到的你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你與你meimei長得應該有幾分相像,女裝之下,若真是心中念想,必然會有所表示,可是嚴世番卻并無異樣。而且若他真的心中有鬼,你覺得此時你還能平安的站在這里嗎,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想起來你meimei,既然連你meimei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