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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顧綰是他的侄女的時候,紛紛說要給顧綰做媒。 顧綰這才理解,無論在什么時候,這個世界永遠都要看臉。 ……… 終于到了顧老大家中的田地。 水田中光禿禿一片,顯然是要插秧。 阿荷對著顧綰說道:“阿綰你就在這上面看著,若是誰口渴了,你在田埂上遞水就好了?!?/br> 顧綰哪里肯原意,她將鞋脫掉,露出一直雪白可愛的小腳,又將褲腿挽了上去,從田埂上下去了。 “你對力量一無所知?!?/br> ……… 阿荷有些無奈,只好領著顧綰插秧,此時站在不遠處王氏看著彎著腰的顧綰,對著一旁的丈夫說道:“你這位meimei雖然瘋了些,但是也不算討人厭?!?/br> 顧同憨厚的笑了笑。繼續充當背景板。 日頭漸高,顧綰插秧的手法日漸成熟,速度漸漸跟上來了。 顧綰有些熱,抬起胳膊,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卻看到了前面的阿荷呆呆的半蹲著,似乎在看著什么人。 顧綰抬起頭,定睛一看,發現隔壁就是今早那位叫做阿飛的少年。少年穿著短打,露出精壯的胳膊和胸膛。插秧的動作,快準狠。十分的流暢漂亮,果然,人長得帥連插秧的動作都是如此的帥氣。 介就是青春啊。 顧綰忍不住露出老阿姨的笑容,阿飛少年轉過身子,看到了顧綰。 然后,手里的秧苗竟然掉了。 顧綰感覺到一陣不妙。就在此時她感覺到小腿上一陣陣幽冷刺痛。 她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一個滑膩冰冷的東西。 “小樣?!?/br> 顧綰抓起那坨東西,往外死死地揪著。 阿荷趕忙走了過來,將顧綰拉上田埂,只見雪白纖細的小腿上有一節黑色的蟲子,正在不停的蠕動,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這是螞蟥,不礙事的?!卑⒑蓮囊慌缘鸟籽灷锬贸鰜硪恍“邀}巴,撒到了那蟲子身上,那蟲子掙扎幾下,便掉下來。 顧綰眉頭一皺,這家伙八成就是水蛭了,顧綰前生生活在北方,自然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想到方才那家伙在自己身上吸血,不由得一陣牙癢癢。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阿飛少年,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顧綰身邊,阿荷一陣臉紅,她看著阿飛,輕聲說道:“阿飛哥你來干什么?” “這是藥,能夠防螞蟥的?!?/br> 顧綰看到了阿荷眼睛里的失望,她看著阿荷開口說道:”阿荷jiejie我不要在這里了,我去找大伯伯他們,還是在旱地里干活好了?!?/br> 阿飛的手有些顫抖。 ………… 顧綰打了個哈欠。 阿荷連忙接住藥。 第十四章 餓 走過長長的田埂,顧綰來到了顧老大所在的旱地,卻發現田埂上一群人圍著一頭牛,正在爭論著什么。 顧綰走近便看到了顧老二正在和顧老大爭論的面紅耳赤。 “分家的時候,就說好了,這牛我們兩家共用,什么時候就成你家的了?”這顧老大顯然是不會跟人家吵架的,氣勢上便輸了。 顧老二冷笑一聲說道:“這是誰說的,當初分家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的,這牛就是我的,我之前給你用,只是兄弟情義?!?/br> 顧老大頓時一怒。 “你怎可這樣,當初明明說好的!” “哪里說好的?可有字據,可有證人?” 顧老大氣的說不出話,拿著手中的鋤頭就要上前開打,這顧老二也不是好惹的,竟然一點也不認慫。 眾人趕忙攔著,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開口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何苦如此?” 顧老二冷冷笑道:“我把他當兄弟,可是他卻從為為我這個兄弟想過?!?/br> 顧老大看著顧老二這副樣子,他開口說道:“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怨三弟?” “這么多年了?大哥你說的輕巧,當年明明我比三弟更為聰慧,本來應該由我去讀書的,可是他卻跑到爹面前,露出自己胸前的那顆黑痣,說自己胸有大志,爹就讓他去讀書了,結果呢,這么多年了。依舊是個窮秀才,還把爹辛辛苦苦置辦的家業給敗的一干二凈!” 顧老大心知顧老二心中有怨氣,這么多年來,顧老二占得便宜,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此時,顧綰走了過來,一群大男人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少女,一時間眾人靜默。 顧老大眉頭皺起,開口說道:“阿綰,你來干什么,快回去?!?/br> 顧綰沒有回答顧老大,而是對著顧老二,用力的拍了拍他精瘦的肩膀。 眾人靜默。 顧老二顯然沒有想到顧綰會如此,一時間有些呆愣。 “你這瘋丫頭,怎么如此無禮!” 顧綰很想抽根煙,可是摸了摸口袋,卻發現空無一物。 “我知道你很委屈,我理解你,而且也知道你并非怨恨顧知上學而你沒去,你如此生氣,只是因為他沒有向你道歉,你們是兄弟,本不分彼此?!?/br> 顧老二一愣,而后嘆氣道:“你這丫頭,你知道什么,你可知讀書對于我們這些人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改變,幾代人土里刨食,看天吃飯,如同輪回,讀書可以擺脫這個輪回?!?/br> 他開口說道:“我之所以讀書,就是為擺脫時時而至的饑餓,就算我再怎么努力,老天爺一發怒,還是會吃不飽?!?/br> 顧老大低下頭,嘆了口氣,這種感覺,他感同身受。 正德年間,江南大旱,他的兩個meimei餓死了,家里都僅著男孩吃飯,他的兩個如同小貓一樣的meimei被放棄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meimei們餓死,卻無能為力。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天空都是昏黃色的,他們被迫賣掉了所有的土地,最后熬到第二年秋天,他終于吃上了一頓飽飯,那個時候,顧知出生,所以他一直覺得顧知是他家最有福氣的孩子。 理所應當的,去爭取拿最有福氣的事情,然后帶著他們一家人擺脫這個無法終結的輪回。 可是他失敗了。 一敗涂地。 此時蘭溪村田埂之上,人群熙攘,陽光劇烈,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