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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相信。你不愿接受這個事實,你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于是你把自己關進用謊言編造好的牢籠里,在悲傷中掙扎著,在這個心痛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內心感到越來越痛苦,直至你眼淚流盡,泥水淹沒了你。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這些話。我也從沒想過,我的這一句答應,卻無形中把我們的友誼推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沒有答應,那我們還會是這樣的么? 陸志甩開油門,沒怎么溜煙就跑了。他開的那輛寶藍色車子上,還載著歐文和樸詩。 我和許浩宇站在長安大街上,身后是那棟剛剛上演了滑稽劇情的奢侈建筑,奇葩得跟陸志似的。我和許浩宇的第一次私人約會就這樣“隆重”的開始了。 我和許浩宇漫無目的地走著,享受著北京夏日午后的余熱。 許浩宇從剛才吃飯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這倒不奇怪,他一直都是這樣沉默寡言。平時我們幾個出來,大都是陸志和我在那里斗嘴。如果歐文在,他也會參與進我們的戰斗。樸詩則將他的詩人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傷會兒春悲會兒秋的。至于許浩宇,這個憨厚老實的體育生,總是靜靜地看著我們,露出很好看的笑。記憶中的他說話真的不多,印象最深的只有那張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認真看我的臉,以及他向我表白時吞吞吐吐臉紅得像番茄一樣。我記得我曾在喝得爛醉的時候問過他為什么不說話,他依舊很憨厚地笑笑,說:“我普通話不好?!钡@個理由又怎么能說服我呢? 從小,許浩宇和他mama生活在農村,他爸爸在他十歲的那年離開了他們。沒有父愛的小孩是孤僻的,他的童年是難過的。然而。命運真的琢磨不定,在你認為已經是最悲慘的時候,命運告訴你還有更大的暴風雨等著你。高三,人生最關鍵的時候,他mama卻因為積勞成疾猝死在了層層碗碟中。從那以后,許浩宇更加沉默了。命運是不會總添悲傷給一個人的,永遠不會。在他準備隨便找份工作過完這輩子的時候,大學通知書惠顧了他。再然后,我們四個就闖進了他的世界,帶他一起花天酒地,一起游蕩在老北京的各個角落。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都快到廣場了,可是我們一直保持著沉默。真悶??!下午三點的陽光恣情地撫摸著大地,街上的車依舊趕著投胎似的飛馳,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這對剛找上不到兩個小時的小情侶。 “許浩宇,您不會準備帶我步行環游老北京吧?這可是咱們倆正兒八經頭一次約會吶!”我終于忍不了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體育生就是不一樣,腰上一點肥rou都沒有,再想想我腰上的那坨,我真該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一下子刷紅了臉,跟一紅番茄似的。他磕磕絆絆地說:“咱們,去,吃,東西嗎?” 我聽了直接暈倒,心里琢磨著,同樣是資深吃貨,怎么他就吃不胖呢? 見我不說話了,他立即慌了神。他趕忙解釋:“我看你剛才沒怎么吃,我以為你餓了······”我的天啊,我都吃到嗓子眼了還“沒怎么吃”??? 我把身子轉過去,倒退著步子走。我問他:“你約過會沒?” “沒有?!彼椭^,“長這么大我還沒交過女朋友,你是第一個?!闭f完他揚起頭,接著講:“我這輩子就想交一個女朋友,然后結婚,一直到老?!?/br> 聽完我的血液就凝固了。完了完了,我估計我將會把他的愿望破滅了。多純情的娃??!多樸實的愿望??!我真是作孽??!要是我真的把他的愿望毀了,他會不會不再相信愛情而終生不娶了呢?這年頭讓我們不再相信愛情的事兒太多了,我們脆弱的小心臟傷不起??! 在我深深自責和思考當今社會問題的時候,許浩宇大喊一聲“小心”,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頭便重重地撞在了電線桿上,疼的我齜牙咧嘴的,我抱頭就是□□。 過了幾秒后,我意識到周圍路人都在用一種看猴的表情看我,我立馬放下手來,強忍著痛做出個大家閨秀特有的姿勢,臉上滿是賢惠的笑容,就好像再有人給我灌一壺開水我都不會翻臉,而是用更大的微笑予以回報。只是許浩宇在旁邊著急上火的,一會兒問我痛不痛要不要包扎什么的,一會兒怪自己沒給我看路。在我反復強調我很好我沒事后,許浩宇終于做出一個偉大的決定——“咱們去動物園吧!” 嘚,真得去看候了。 我們在動物園逛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動物園關門才往出走。整個下午許浩宇快樂得像個七歲小孩,看看這瞧瞧那的,孩童般的笑一直掛在他臉上。許浩宇告訴我,其實他早就想逛動物園、海洋公園、圖書館什么的了,只是一直沒時間。 農村的孩子就是這樣,多么期盼能走進動物園徜徉在海洋公園,然后在偌大的圖書館里讀上一天書。我們這群生活在城市里早就習慣了這些的小孩,當然不會明白他們的心情。想想我們這群狐朋狗友整天拉著他在酒吧ktv等花天酒地的地兒跑進跑出的,自責愧疚感就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的胳膊勾著許浩宇的脖子,像勾一個恩姐妹似的,他高高的個子讓我把腳尖踮得高高的,都快飛起來了。我說:“以后要是想去這些地方,你一個電話,我一定陪你?!比缓?,我又看見了許浩宇天真的如同孩子般的笑。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坐在了一家意式餐廳。歐洲風格的裝飾,空氣中始終彌漫著薰衣草的味道,再加上柔和的橘黃色燈光,整體評價就是那七個字,高端大氣上檔次。 我看著許浩宇皺著眉頭吃意大利面的樣子,心想,這一定是他吃過的最奇怪的東西,真不該硬拉他來這兒呀。 結賬的時候許浩宇堅決要他付賬,他說:“和女人一起,一定得是男人付款?!边@讓我很感動。我活這么大還沒聽別人對我說過這么霸氣的話,重點是,他稱我為“女人”。是“女人”耶!這一定是本年度最值得慶祝的事件之一。雖然和陸志認識快二十二年了,但狗嘴里永遠吐不出象牙,他一直叫我“小女孩”,手機備注永遠是這三個字??纯慈思以S浩宇,多有眼光??!女人,哈哈! 我癱倒在座椅上,回味著剛剛吃過的意大利rou絲面,享受著女人這個榮譽。瞥一眼我的“男朋友”,他正站在收銀臺前,面露苦色。他著實被賬單嚇了一跳,愣了幾秒,他還是掏出了錢包。 這時候,許浩宇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絲毫沒猶豫,直接接起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響起了一個女聲,我“喂喂”了幾聲她卻掛了。 許浩宇走過來接過電話,我剛想告訴他有電話,他卻先開了口:“走吧,我送你回家?!?/br> 走出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年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