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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 就剩他莫大將軍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轎子邊上,若是再不說點什么,看起來,好傻。 莫不凡無奈,只得勉強重續話題,胡亂問到: “在哪里夢見的?”話一出口,他心中突然閃現一道希冀的光,說不定真是托夢呢。 “床榻上?!迸犰右廊欢⒅种休泩D,順口答他。 “不是,你夢見她在哪里?”莫不凡又把問題重新表達了一次。他以為裴煊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他也承認,是自己沒有把話問準確。 “我都說了,床榻上?!蹦强摧泩D的人,面不改色,大言不慚,還斜眸冷光,撇了他一眼。那眼神,意思是很不屑于與他繼續描述那床榻間誰上誰下的具體情形。 “……”莫不凡被徹底嗆住,喉結滾動,極力忍住言語,決定不再自討沒趣。 裴煊年少在西北時,他就看出這小子內心sao得一塌糊涂,卻不知其他人,為何皆說他穩重! “玉京城里,真的都找過了?”裴煊卻又來主動問他了。 “喏,你看看,輿圖上還有哪處地方,沒有標紅?”莫不凡虛指了指裴煊手中的輿圖。咬牙忍了人家幽幽懷疑他磨洋工的語氣。 每找過一遍,就在那處街坊,標記一次紅點。一遍一遍地找,一遍一遍地點,整個圖都快涂成一張大喜餅了。每處街坊,每處民宅,每家店鋪,常住的,打雜的,投親的,串門的,都被摸了個門兒清。 然而,帝都遍尋,查無此人。 “永安坊找過沒?”裴煊突然開口問。 “永安坊?……沒有!”莫不凡不得不承認。 他又不是不知道裴煊在找的人是誰?永安坊是昔日安陽公主的舊處,那地方,幾乎每一家,都認識她,哪里藏得住人?藏得住她一天,也藏不住她這么久! “昔日的安陽公主府,如今被誰買了去?”裴煊又問他,說著竟閉目沉吟,不知是疲倦,還是不耐。 “……”莫不凡一時答不出,他又不是玉京府的主簿,怎知這豪宅交易情況?吞口氣,再耐心地支招,“找玉京府查一查,要不把那個買宅子的買主約到政事堂喝喝茶,問一問?” “不用了,直接上永安坊去,這會兒就去?!迸犰雍狭溯泩D,果斷吩咐到。 他想起來了,夢里顛.龍.倒.鳳的那張床榻,描金雕花,芙蓉軟帳,他說怎么那么熟悉,原來是昔日安陽公主府里,那人的寢房。 軟轎起來,莫不凡趕緊招呼著那隊禁衛跟上,往永安坊去。 一路疾行,莫大統領心中有些忐忑。他是替他心愛的太后娘娘著急,因為,說不定今日過后,她的兄弟,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沒有搜捕文書,不知宅主何人,就帶一班子禁衛,直接沖進人家家里去找人,這是要演變成擅闖私宅嗎? 朗朗乾坤之下,禁軍好像也沒有這個權限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爭取每晚十點能夠更新一章 不過,作者君帶兩只娃,手忙腳亂,不能保證沒有例外的時候,請大家海涵 ☆、小名 黃昏時分,西垂的斜陽,把花樹與人影都拉得長長的。 安陽公主府,園子里那棵杏樹,早已褪盡花期,換了杏果滿枝頭。 夜長歡坐在旁邊的秋千上,仰頭看著那滿樹誘人的果子,青青紅紅的顏色,酸酸甜甜的味道,饞得直吞口水,忍不住起身拉下一根枝條,摘一顆在手,摩挲去表皮絨毛,遞至唇邊嗅一嗅,卻終是忍住了,沒吃,只拿在手里把玩。 杜之衡跟她講過,杏果有滑胎之效,還是小心為妥。 那喜脈,是杜之衡給她診的。她以為他只是個藥材商人,卻不曾想,還真的通些醫理,再說,也不敢請外面的醫館郎中來看,就權且信任之了。 診出時,尚不足兩月,如今,倒是已經熬過了那最不穩妥的頭三月,胎相漸顯,那害喜想吐的癥狀也漸漸消退。 這幾日,總覺得腹中空空,見著什么都想吃,尤其是這帶酸的果子。 其實,杜之衡很細心,每日都會送些新鮮清爽的食材過來,又專門尋了一個可靠的啞仆,專事照料她。夜長歡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別扭與歉意之后,終于還是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因為,在那個啞仆來之前,她也是想要自力更生的,拖著個有孕之身,忍著強烈的害喜癥狀,不小心把廚房給點著了三次,把鍋燒糊過四次,把杯盤碗盞打碎得所剩無幾,還把打水的桶給掉在了地上,裂成了幾大塊,水灑了一地。 彼時,她從井下打水,滿滿一桶水從井里拎出來,突然想起杜之衡叮囑的,有孕之人不可提重物,趕緊松手將那只盛滿水的木桶給扔下,桶翻水灑,水漬映著天光,明晃晃的,射得眉心生疼,偌大的宅院里,就她孤零零一個人,猛地勾起生存艱難之感,一時悵然,便滑坐在井邊地上歇氣。 正巧趕上杜之衡來看她,見那幾瓣木桶,一地流水,還有她那癡傻表情,便以為她摔著了。她都沒有哭,卻把那人急得眼眶子都紅了,竟哽咽著聲音,求她,讓他照顧她。 那天,她沒有被打翻的木桶嚇著,卻被杜之衡的反應嚇著了。她覺得,她將要欠他好大一份情,大到這輩子都還不起。 可是,肚子里的孩兒要緊。再大的情,也只能欠著了。 遂調整心態,放下自尊,抹下面子,抱著那種這輩子還不起的情只有拖到下輩子的賴皮心理,又重新過回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蠹蟲生活。讓那個憨厚的啞丫頭攬下了一切起居雜活兒,杜之衡送什么來,她就吃什么,他叮囑要注意什么,她也謹遵醫囑,反正,好吃好喝,輕松過活,安心養胎。 此時黃昏,暮色尚早,天光燦爛,啞丫頭還在廚下忙活,晚間的膳食還未烹煮好。雙身人,消耗大,夜長歡就覺得腹中的饞蟲,已經在蠢蠢欲動,手中那顆杏果,黃橙橙的,好勾人,不覺又拿在唇邊摩挲。 杜之衡過來,行至那回廊轉角處,就見著晃悠悠坐在秋千上偷吃杏子的女郎,趕緊“嗨”地一聲吆喝,拿手指著她,一路沖過來。 “我沒有吃!拿著玩呢?!币归L歡舉起手中那顆完好無損的杏子,沖他展示一番,笑著說。 杜之衡出了回廊,下到園子里來,匆匆將手中提籃往石桌上一擱,就走過來拉秋千的繩索架,試一試那結實程度,使力拉了拉,還是覺得攆人來得更穩妥些: “去那邊石凳上坐。以后也不要往秋千上坐了,小心摔著?!?/br> 他不知道這個女郎,為什么對這架秋千如此情有獨鐘。幾乎每次來,他都看見她在秋千上晃悠。對了,還有她寢閣窗下的那張紅木小幾。反正,每次要找她,如果是在屋子里,多半就是半躺在小幾旁的地席上出神,如果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