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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到了第二天…… “哎呀,這昨日里好好的天氣,怎么就突然落了雨?” “是啊,是啊,這下估計院池邊又不知會多了多少落葉……” 蘇夭夭的房門外,兩個下人一直絮絮叨叨的。 “噓~”其一人做了噤聲的動作,又俯身將耳朵貼在門口聽了半天,“你小聲些,別吵著了里面那位,這弄不好是要挨罰的……” 另一人聽了,也就收了聲,兩人默默站在門外,等著蘇夭夭喚人。 可是今日倒也真是奇了怪,這眼見就要過了莊里的早飯點,這房中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兩人又趴在門口嘗試著聽見些什么。 “怎么回事?”楚子矜迎面而來,見兩人現在門口,姿態尤為不雅,“這是在作甚?” 兩人一見楚子矜,立刻跪地,支支吾吾道:“回,回,少莊,莊主,這,這,蘇姑娘,我,我們……” 楚子矜見二人十分慌張,很是著急。 “蘇姑娘怎么了?” “回少莊主,蘇姑娘她,她,一直未出,我,我二人擔心,所,所以……” “一直未出?”楚子矜覺得有些奇怪,蘇夭夭一向不是嗜睡之人,自己也是許久未在廳里見到她,所以才會來她院子里尋她,“她昨日里可是有去過什么地方嗎?” “回少莊主,沒……”其一人頓了一下,“沒有?!?/br> “說實話!”楚子矜低吼道,“她要是出了事,我唯你們是問!” 兩個下人嚇壞了,她們從沒有見過少莊主如此動怒,自然顧不得許多,一五一十將事情告知了楚子矜。 楚子矜剛聽完,就暗道不好,立刻推開門,向房里走去,果不其然,床褥整齊,她一夜未歸! “去,派人下山去尋!” “是?!?/br> 楚子矜失了神,誰也不曾見過他這般慌亂的模樣,即使是當初莊主一聲不吭地棄他而去,他也從未如此驚慌失措過,任何人都看的出來:楚子矜對蘇夭夭動了情…… 楚子矜癱坐在凳子上,見到桌上那封信,他本是歡喜的,他以為至少蘇夭夭還有話對自己說,可是信的內容卻讓他大失所望。 潔白無暇的紙張上只用墨汁寫了兩個字: 勿尋 信封下壓著的正是自己當時贈與她的青紗。 她,終究,還是拒絕了自己的真心啊! 莊里上上下下都能看得出來,自己對她的態度,他不信她沒看出來。 屋檐的雨滴一點一點落到院里,楚子矜有些失落,昨日夜里還落了大雨……她寧可冒雨落跑,也不愿相信自己可以醫好她的臉…… “少莊主!”一男子匆匆進了院子,“尋到了!” 楚子矜的眸子又明亮起來。 “現在在何處?” …… 楚子矜看著在床上靜靜躺著的蘇夭夭,最后的那一絲埋怨都化為了心疼。 他輕撫著蘇夭夭額角的發絲,滿目柔情。 他想起之前—— [ “夭夭,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山下城里,給你挑幾件好看的衣裳……” “不用……楚公子,那時你只需讓我離開就好……”她畢竟不是這里的人,她家中還有父親娘親在等著她回去,她離開家里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 …… ] “屬下是在半山腰發現的蘇姑娘的,那時她已經昏迷不醒了,想必是在山中迷了路,身子骨又吃不消,便暈倒在了一邊……” “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楚子矜出了內室,遣退了手下,又喚來了一直照顧蘇夭夭起居的下人,讓她們為蘇夭夭洗漱更衣。 蘇夭夭雨夜里出了山莊,還能徒步至半山腰,已是不易,方才自己抱她回來時,她的衣物早已濕了透,只怕她身子羸弱,早已讓風寒入了體,這天氣里,若是染了風寒,不消大半個月是好不了的,若是落了病根,身子骨恐怕更吃不消。平日里,她就是最不喜吃湯藥的,若是真的落了風寒,這痛苦只怕是又得加重幾分了。如此想著,楚子矜便趕緊去寫方子。 等到楚子矜再來到蘇夭夭的院子里時,蘇夭夭已是清醒了。 蘇夭夭掙扎著起身,卻發現面頰上多了一物——是那青紗。 蘇夭夭撫著青紗,淚水簌簌地落下。 這一幕似曾相識。 [ “這是上好的冰蠶絲制成的面紗,極其輕薄且冰涼爽人,這天氣正燥,又見你終日不愿出門見人,便想法子給你制了這面紗,這樣你就不必再躲著別人了?!?/br> 蘇夭夭沒有多說,只對著銅鏡,看到那青紗正合適地覆于她的面上。 “額,那,那個,我見你一直昏睡,就擅自做主替你戴上了?!背玉平Y巴著解釋道。 “謝過楚公子?!?/br> “你叫我子衿便好?!背玉茰厝岬匦χ?。 ] 楚子衿,你是我今生遇到的最溫柔的男子,可是我卻無法與你并肩。 蘇夭夭見有人走近,拭去淚水,強忍著傷心,接過下人手中的湯藥。 此時,楚子矜正在院子里立著,遠遠聽著屋子里,時而傳來的蘇夭夭的聲音。 歸去山莊始終還是留不住她……楚子衿垂下雙眸。 從房內出來的下人見著了楚子矜,正準備行禮,卻被楚子矜攔住,他揮了揮手,下人心中了然,行禮離開。 天色漸晚,天空中突又落了小雨。 楚子矜仍舊在院子里立著,見房中突然亮起了燈,又見蘇夭夭在房中來去的身影,有些嗔怪:身子還未完全好,竟就擅自落了地。 門突然“吱呀”一聲,蘇夭夭這才發現院子里立著個人,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想的楚子矜。 他的頭發和雙肩早已被雨滴打濕,可是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立在原地,蘇夭夭有些不忍。 二人四目相對,眸中滿是深情。 楚子矜卻突然轉身,背對蘇夭夭。 蘇夭夭不解,難不成楚子矜是生自己的氣了?也是,自己一聲不響地離開,這換做誰都會惱怒的吧?而且若不是他派人去尋自己,自己恐怕早已死在了山中…… 但楚子矜并不是在責怪,他只是怕,怕自己再這么看下去,會忍不住上前,將蘇夭夭擁入懷中。他一天里想了很多,也許是自己一直太一廂情愿了,將自己的感情強行加壓在蘇夭夭的身上,所以才會讓蘇夭夭覺得壓抑,她才會在知道自己醫治不好她的臉后,選擇了悄無聲息地離開…… “你……”應是在雨中立久了,楚子矜的聲音居然會有些沙啞,“你保重身體……” 蘇夭夭聽著他強壓著嗓子說出來的話,很是心疼,腳步也不自覺向他邁了出去。 “我會醫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