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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軍隊做資本,一個無兵之將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唐軍這一退就退了五十里地,當林蔚然再次見到李世民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身血污,傷痕累累,左肩還插著箭只的人會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無所不能的二哥。 “沐兒,沐兒……別離開我!”李世民被平放在床榻上,緊閉著雙眼,昏迷中仍呼喚著林蔚然。 曾經的背離在林蔚然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口,時時刻刻向外流淌著鮮血,疼的她無法忍受,這種持續的疼幾乎要了她的命,為了活下去她只能不想、不聽、不看,強行把李世民的消息隔絕在自己的范圍之外。慢慢愈合的傷口不再流血,只在心里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總以為那道疤痕會提醒自己不要再陷入他的情網之中,可當她看到李世民這個樣子的時候,久違的痛又突然來襲,讓她幾乎失去知覺。 長孫無忌看她呆立不動,便上前推了推她,說:“四郎,殿下在喚你?!?/br> 林蔚然拿起李世民的右手,輕輕地枕放在自己的臉頰旁,無聲的淚水緩緩流下,經過腮邊滲入他的手心,他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繼續囈語道:“沐兒,不要……永遠別離開我?!?/br> 林蔚然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對站在一旁的謝春風說道:“謝郎,求求你,救救他?!?/br> 許是聽到了“謝郎”二字,昏迷中的李世民突然變得很激動,揮舞起雙手喊道:“不要,不要,不要他來?!?/br> 林蔚然怕扯動他的傷口,只好把他的雙手都抓在手中。 謝春風細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交給長孫無忌,說道:“這是我配的獨門金創藥,找人把箭取下來,擦上這藥,我在開一副方劑,很快他就會痊愈的?!闭f完他便離開了大帳。 站在馬廄旁,林蔚然默默地看著颯露紫奄奄一息地站在那里,感覺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心上來來回回地割。颯露紫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奔跑起來更是神采飛揚,如今它卻連把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微微張開了一條縫,偶爾能看到它的眼球在轉動,像是在祈求身邊的人幫它結束這無邊的痛苦。 “颯露紫真是一匹良駒,這箭插得這么深,血流這么多,它還能跑這么遠,堅持這么久?!币粋€莽漢站在颯露紫的身旁一邊撫摸著它的鬃毛,一邊說道。 “是你救了二哥?” 那莽漢點了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丘行恭?!?/br> “丘將軍,颯露紫還有救嗎?”林蔚然不死心的問道。 丘行恭搖了搖頭。 注定要生離死別嗎?林蔚然抬起右手輕撫颯露紫的眼睛,說:“那給它個痛快吧!” 丘行恭把手伸到颯露紫的胸前,準備拔箭。 “慢著,等我走了以后再拔?!绷治等黄D難地把頭轉了過去,既然注定了生離死別,那就不要回頭,回頭也改變不了什么,只會徒增傷悲。 白映川在門口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林蔚然,說:“走吧,它不會再痛苦了?!鄙砗髠鱽砹艘挥涶R兒的悲鳴聲,林蔚然再也承受不住,一頭栽入了白映川的懷中。 謝春風把手搭在林蔚然的手腕上仔細的把脈,過了一會兒他收回手,在紙上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青研,道:“照這個藥方抓藥?!?/br> “是,謝公子?!鼻嘌心弥幏阶吡顺鋈?。 “她怎么樣了?”白映川問道。 “她是傷心過度,五內郁結,需要好好調理?!逼鋵嵵x春風真的很想現在就把林蔚然搖醒,好問問她 ,她如此傷心是因為李世民的傷更多一些,還是因為颯露紫的死更多一些??伤裁匆膊荒茏?,只能默默地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 “麗娘,”謝春風從外面走入賬內,見到麗娘在整理床榻上的東西,便說道:“這些東西不用收拾了,去把行李收拾一下吧?!?/br> “公子,我們是要回家了嗎?林姑娘怎么樣了?” “她快醒了,我也該走了,”謝春風看著麗娘,說道:“你不用和我回去了,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我也能放心一些?!?/br> “公子!” 謝春風從藥箱里拿出一個本子,交給麗娘,繼續說道:“這些是她以前的脈案,你好好看一看,如果有棘手的問題,就傳信來問我?!?/br> 麗娘接過脈案,有些氣憤地說道:“真替公子不值,明明是林姑娘與公子兩情相悅,那個什么秦王那么高,那么壯,就算受了傷很快也會痊愈,憑什么是公子退讓呀!” “算了,”謝春風凝視著窗外,道:“我不想她為難!” 不想驚動他人,趁著夜色寂靜,謝春風獨自牽著馬向大營外走去,麗娘想來送他,可他拒絕了,離別時最惱人的情緒,既然下定決心離開,他寧愿獨自上路,心底的傷痛已經太深,何必再添煩憂。 “謝兄!” 聽到有人喚他,謝春風回頭看到白映川朝他走來。 “白兄,這么晚了,有事嗎?” 白映川笑了笑,說:“聽說謝兄要走,我來送送你?!眱扇硕紱]再說話,默默向營門口走去。 房玄齡已經在營門口跪了兩天兩夜了,滴水未進的他嘴唇干裂出好幾道口子,不時有鮮血滲出,發髻早已散亂,隨著夜風凌亂地飄散。 “房玄齡,別以為跪在這里就可以了事,”長孫無忌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目光中帶了十分的恨意,說:“你在殿下身邊,沒能保護好殿下,自己卻安然無恙的回來。殿下無事則罷了,若有事,我第一個取你的性命?!?/br> 房玄齡沒有為自己申辯什么,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長孫無忌見謝白二人向營門走來,便上前問道:“這么晚了,二位是要去哪里?” “謝兄準備啟程返鄉,我來送送他?!?/br> 長孫無忌看向謝春風,問道:“四郎知道嗎?” “她還沒有醒來,不過她醒來會明白的?!?/br> “噢!”長孫無忌沒再多說什么,只是伸出手指向營外,做了個請的動作。 “無忌,殿下醒了!”杜如晦從營內跑了過來。 “真的,太好了?!闭f完長孫無忌顧不上其他人,徑自向大帳奔去。 謝春風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又繼續向營外走去。 白映川這一送就送出了五里地,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白兄,就送到這里吧!” “好!” 謝春風翻身上了馬,剛走了幾步,他又把馬撥轉回來,對白映川說道:“白兄,我有一事相求,還望白兄能答應?!?/br> “謝兄請講?!?/br> “此后,沐兒只怕是要隨李世民去長安了,他對沐兒有情這我知道,可他對沐兒越是有情,沐兒越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若是有一天沐兒身處險境,還望白兄能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