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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楊玄感等人圍在了黃河邊上。宇文成都愜意地坐在馬上,淡漠地看著楊玄感,就像森林里的老虎已經把獵物逼到了懸崖邊上,卻不急著把它吃掉,只是靜靜地欣賞它臨死前的絕望與恐懼。 “楊玄感,在玉溪書院里我就不喜歡你,你太蠢,太目中無人了。只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你蠢到放著世襲國公不做,偏要跑去造反。你和你那個貪心的父親一個樣,都貪得無厭不得好死呀!”此時的宇文成都毫不掩飾自己對楊玄感的厭惡了。 “帝王將相,寧有種乎?若論貪心,世人誰不貪心?!睏钚械男稳蓦m狼狽,言語卻不失梟雄末路的硬氣:“你宇文家與我楊家有何不同。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早晚而已?!?/br> “嘖嘖嘖嘖,”宇文成都拍拍手掌,嘲諷道:“楊兄這個時候還能伶牙俐齒,真不簡單,只是到了酒泉之下見到你的父親,你要如何向他解釋九族全滅之事呢?” 楊玄感看著對面的人,突然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宇文兄,你成婚三年,膝下卻無一兒半女,樂陽公主的床榻不好爬吧!我雖九族全滅,你只怕也要斷子絕孫了。哈哈哈!” 心里的傷疤被當眾揭開,宇文成都的臉已然扭曲變形,他緩緩抬起手,五百騎兵彎弓搭箭齊齊瞄準了楊玄感。 “放!”宇文成都斷然放下手臂。 “嗖嗖嗖”楊玄感立時被射成了一只刺猬倒在了黃河邊上。 收拾完其余的家僮,副將問道:“將軍,這些尸首怎么辦?” “看下頭顱,面呈陛下?!庇钗某啥加只謴土嗽瓉砝淠坏臉幼?。 李世民躺在弘農城外的一處高崗上,看著如血的殘陽正緩緩的向西落下,三三兩兩的士兵正在打掃著戰場,晚夏的涼風帶來陣陣的血腥味,讓他微微蹙起眉頭。長孫無忌走到他近前,與他并排躺在地上,遞給他一壇酒:“你我兄弟多年未見,再見卻是在戰場上?!?/br> 李世民接過酒壇,喝了一口酒,道:“世事難料,讀書的時候誰能想到我們與楊玄感最終能兵戎相見?!?/br> “成王敗寇,他楊家只怕祖墳都要被刨了?!?/br> “命都沒了,還怕刨祖墳嗎!”兩人相視一笑,碰了下酒壇,飲盡了美酒。 弘農城外的戰場足足打掃了一個月,李淵父子也在弘農城休整了一個月?;实鄣闹家庖呀浵逻_,楊家自然要夷九族的,只是李密和王伯當跑了,這讓皇帝很震怒,以前還是密旨抓捕,現在則是明旨全國通緝了。宇文成都立了頭功,皇帝敕封他為天寶上將軍,食三千邑,至于死守弘農的高士廉和李淵則無半分嘉獎,有功不賞這讓很多人寒了心。高士廉為人清廉方正,從不在意身外名利;李淵則是自知身份特殊,一向謹言慎行,所以兩個人在表面上表現得都很得體,看不見有任何怨懟的情緒。 “國公?!眲⑽撵o進來的時候,李淵正和裴寂在商議何時回晉陽。 “文靜,看你面有喜色,可是有什么喜事?” “確有一樁喜事,只是還要問過國公才好稱為喜事?!?/br> “是何喜事,說來聽聽?” “嗯,剛才高太守叫了我過去敘話,言談間說起了二郎。高太守很欣賞二郎,他說二郎英武不凡,人才難得,他有意……他有意與國公結為親家,不知國公意下如何?” “據我所知,高太守膝下并無愛女,如何結親呢?”裴寂插言道。 “裴兄,是這樣,高太守雖無女兒,可他有一外甥女,乃已故長孫晟將軍的獨女,據說品貌端莊,性情柔順,可堪二郎良配呀!” 李淵看了看裴寂,裴寂點點頭,說道:“高氏乃名門望族,這門親事若能成,就等于是與高氏和長孫氏兩大家族聯姻,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呀!” 李淵聽到此處也喜上眉梢,拉著劉文靜的手說道:“文靜,引我去見一見高太守?!?/br>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遛馬回來就得到了定親的消息。長孫無忌自是樂見其成,還拍著李世民的肩膀,直嚷嚷著要改口叫妹夫了。 李世民神色凝重地拴好馬,快步走向后院去尋找父親。一路上他只有一個念頭:這么快,沐兒怎么辦?怎么向她解釋? “父親?!崩钍烂襁M來的時候,李淵正在看公文,看見兒子進來立刻把他招到身邊。 “二郎,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為父和高太守已經為你和長孫姑娘合過八字了?!崩顪Y滿臉笑容,興奮地指了指李世民,說道:“這姑娘是個旺夫命,對你的助力極大?!?/br> 李世民猶豫了半天,開口道:“父親,沐兒她……” 李淵聽到了“沐兒”二字便收斂了笑容,說道:“為父知道你們的情義,只是她那樣的出身,做正妻是不行的,你若喜歡收做妾室多加寵愛也就是了。你大哥的婚事就太過草率,你的婚事絕不能再將就?!?/br> 聽到這里,李世民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力地咬了咬嘴唇。 ☆、心傷 晉陽唐國公府后花園。 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已經謝了,只留下大片大片的荷葉還漂浮在水面上。林蔚然挽起褲管,一腳踩進了池塘的淤泥里,淤泥實在太滑了,一個沒站穩她差點摔倒在里面。一根長長的竹竿伸了過來,李元吉斜身坐在池邊的水榭上懶懶地說道:“你就是愛自找麻煩,吃個蓮子嗎,找下人來摘就好了,非要自己去。把桿子抓好了,別摔成狗啃泥?!?/br> “這你就不懂了,自己摘的蓮子,吃起來才有樂趣?!绷治等粚τ诶钤蹲幼於垢牡男袨樵缫蚜曇詾槌?,并不在意,抓緊他遞過來的竹竿,向荷花池深處走去。 李元吉輕哼了一聲,說:“只有你和二哥才喜歡這種樂趣?!?/br> 管家李義急匆匆走進了水榭,對李元吉說道:“三公子,國公派人傳口信來了?!?/br> 李元吉立刻站了起來,吩咐道:“快,快把人叫進來?!?/br> 報信的親兵很快被李義帶到了李元吉面前。 “稟三公子,國公和二公子在弘農城成功阻擊楊玄感叛軍,楊玄感現已被宇文成都射殺,不日國公和二公子即將返回晉陽?!?/br> 李元吉雙手一拍,大笑道:“太好了!” “三公子,還有一樁喜事?!?/br> “什么喜事?” “國公為二公子訂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弘農太守高士廉的外甥女。只待孝期一過,便會完婚?!?/br> “嘭!” 李元吉急忙回頭,林蔚然一頭栽進了荷花池里。 晉陽城外,西山別院。 “咳……咳咳?!?/br> 青研把藥碗放到了林蔚然的面前,說:“四姑娘,趁熱把藥喝了吧!” 林蔚然擺擺手,示意她把藥拿走。這苦藥已經喝了一個多月了,一點都不見效。 青研端起藥